“爹地!”溪溪大聲地道。
段柔旁邊的段父看着鏡頭中的那個人,如遭雷擊,滿臉的難以置信。他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身邊的don,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半晌之後,他也只吐出了這一句問。
“段總。”鏡頭裡,厲墨池長腿交疊,雙手放在膝蓋之上,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段父立刻確定了鏡頭裡的人就是厲墨池。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段父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厲總請放心,我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厲墨池對於段父的反應還是滿意,然而他的滿意也只是淡淡地一點頭,連一點笑也沒有。
反而是看向傅慕旋和溪溪的時候,他的臉上充滿了柔情。
段父一下子便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段父徹底同意了房名楊和段柔的事。既然女兒喜歡,而房名楊又跟傅慕旋、厲墨池有交情,他成人之美又有什麼不好。
“溪溪,”厲墨池看着被don抱在懷裡,仰頭對他笑的溪溪,柔聲道,“替爹地照顧好你媽咪。”
這是厲墨池受傷被綁之後,第一次跟溪溪面對面說話,雖然不是真正的相見,但溪溪還是忍不住有些鼻酸,“嗯,爹地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媽咪。”
他強撐起笑意,不想傅慕旋和厲墨池爲他擔心。
“慕遠。”厲墨池又看向don。
“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嫂子和溪溪。”don似乎揚起了一抹笑,很淡。
厲墨池勾了勾脣角,沉聲道,“照顧好自己,別太累。”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囑咐,don還是默了默。
傅慕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道,“不是隻有我們是墨池的親人,你也是。墨池對你這個弟弟的在意,並不會亞於我們分毫。我們是一家人,不能總是你照顧我們。”
傅慕旋知道厲墨池的意思,don在外面承受了這麼多,回到厲家之後也沒有享受幾天安生日子,厲墨池的心裡對於這個跟自己有着血脈之親的弟弟,有很深的歉疚。
讓don回來,其實不是想讓他處理b市的這一堆爛攤子,也不是讓他來照顧他們母子,只是想讓他更安全。
比起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的那座島,以厲墨池的名義回到b市,更加安全。
don轉過頭,看了傅慕旋一眼,點了點頭。
“段柔。”最後厲墨池喊了段柔的名字。
段柔笑着勾住傅慕旋的肩膀,“厲大總裁有何指教?”
厲墨池依舊還是一臉的冷酷,說了一聲,“生日快樂。”
段柔像是聽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誇張地揉了揉耳朵,“旋旋,我沒聽錯吧,你男人竟然說‘生日快樂’?你男人竟然在祝福我?會不會折壽啊?”
傅慕旋被“你男人”三個字逗得發笑,眼角眉梢盡是甜蜜。
“你要是怕折壽,我就讓他把禮物收回去了。”傅慕旋笑着道。
段柔長大嘴巴,“還有禮物?”
她對於這個事十分懷疑。厲墨池是誰?從來只有別人送他禮物,有幾個人能有福氣收下他的禮物?
黃鼠狼給雞拜年?
但是他要是想對她做什麼,以他的本事,不用這麼麻煩吧?
傅慕旋看着她,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轉頭對一臉認真看着兩人打趣的厲墨池道,“墨池……”
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段柔高興地打斷她,“誰說我不要了?這麼難得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打斷完傅慕旋後,她又星星眼看着厲墨池,“厲總打算送你親愛的旋旋最親愛的閨蜜我什麼禮物?”
諂媚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傅慕旋看着這樣的段柔,笑了起來。這種時候,還能看見一點曾經的段柔的影子。
“一個要求。”
聽到厲墨池的話,段柔嘴都要笑歪了。
要知道,讓厲墨池給禮物不難,但是給這樣有誠意的禮物,還得是有傅慕旋這個線人的存在纔可能有的。
天知道這一個要求有多大的分量。
厲墨池可是一個從來不會給別人面子的人。
“謝主隆恩!”段柔巧笑嫣然地道。
傅慕旋看着她那副嘴臉,也忍不住一笑。就連段柔自己的父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柔。”段父喊了一聲,然後對厲墨池道,“厲總,抱歉,小女失禮了。”
厲墨池擺擺手,並未在意。
“爸,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段柔衝自家老爸笑了笑。
厲墨池和傅慕旋並未在意他們的對話,二人看着視頻中的彼此,眼裡滿是深情,雖然靜默,但已勝過千言萬語。
最後幾秒鐘,厲墨池將時間讓回給房名楊。
房名楊跟大家在視頻裡陪着段柔唱了生日歌,許了願,並吹了蠟燭。淡淡的火焰晃了晃,最終熄滅。
門外傳來一聲鐘聲。
十二點了。
段柔的生日結束了。
雖然結束得太快以至於她還捨不得掛斷跟房名楊的視頻,但最終她也只是跟房名楊說了聲再見,就掛斷了視頻。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在這房間裡的,除了自己,還有自己的好友跟父親,總不能將大家都晾在一邊吧。
燈開的時候,段柔已經隱去了自己的淚水。
她仰起頭大笑幾聲,“又老了一歲!”
笑完之後她低頭看着面前的蛋糕,上面穿着婚紗的新娘美麗極了,是她夢寐以求的樣子。她曾經揹着房名楊去偷偷穿過婚紗,婚紗的樣子就是現在蛋糕上的樣子。
原來房名楊一直都知道。
段柔笑得很甜蜜。那個傻瓜,有時候還挺浪漫的。
看着自己女兒的笑意,段父似乎很是滿意。
段柔切蛋糕的時候,傅慕旋悄悄將don拉到了一邊,輕聲問,“今天也是薛醫生的生日。”
他既然可以跟段柔道一句生日快樂,那麼,對薛新涵呢?
don明顯也沒有忘記這件事,他放在包裡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機,手機屏幕剛剛纔歇。
上面編輯了短信,很簡單的短信,只有四個字。
然而到最後,他也沒有按下發送鍵。
他將頭扭向窗外,目光似乎有些蕭然,“既然不打算再有聯繫,又何必在這特殊的日子裡有所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