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長歡看不見的地方,司馬霽月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窗外銀白色的一片清光,心下思緒紛繁,說不出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兒。
照這樣的情勢下去,慕容長歡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給他碰。
然而,他怎麼可能忍得了
不管怎麼說,他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堂堂男兒,這個年紀又最是心燥難耐,倘若沒遇見喜歡的女人也就罷了,離得遠,見不着,便就不會有多大的感覺。
可如今遇上了一個慕容長歡,一顆心恨不得長在她的身上
只要她的一個媚眼,只要她的一聲輕吟,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體內的轟然點起,於瞬間燃遍全身叫囂着每一滴血液,牽扯着每一根神經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那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幾乎脆弱得不堪一擊
要忍得多辛苦,才能剋制住體內洶涌而來的**要忍得多煎熬,才能壓抑住內心深處那隻狂躁不安的猛獸要忍得多艱難,才能在她面前不動聲色地佯裝沉睡
答應過她的事,他自然會辦到。
這是她對他難得的信任,他不可能會親手摧毀。
只是忍個一天兩天什麼,倒不算太難,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可要他忍上個十天半月,乃至一年半載,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懷抱着溫香軟玉,卻要他無動於衷地當一個正人君子
開什麼玩笑。
除非他不是男人,否則這種事兒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更何況,懷裡抱着的這個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他喜歡得恨不得揉碎了嵌入骨血之中的女人
便是像現在這樣抱着她,鼻息間盈滿了獨屬於她的淡淡體香,司馬霽月都覺得體內獸血沸騰,腦子裡揮之不去那些下流的想法,甚至還有些怨念。
怨恨她的冷情寡慾,怨恨她的不解風情,怨恨她的心裡沒有他。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司馬霽月微斂神色,合上了眼瞼,將下巴抵在慕容長歡的頭頂上,輕輕地摩挲了兩下,心底下暗暗在想。
或許他是該轉變策略,考慮從旁下手了
如今慕容長歡已經如他所願嫁了王府,同他共枕而眠,睡在了同一張牀上,只是這樣一來對司馬霽月而言,多忍一天都是煎熬。
所以,只要她能對他投懷送抱,便是不折手段又能如何
反正他的手裡還握着一個殺手鐗,就是她心心念念癡迷着的,他的那張臉。
念及此,森然的面具之下,微抿的冰脣勾起一絲笑意,嘴角逐漸上揚成一抹邪氣的弧度,在朦朧的月色之中充滿了陰謀的味道,卻又透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妖冶而撩人。
“歡兒,本王要你成爲本王的女人,真真正正地成爲本王的女人。”
一句話,飄然若夢囈,決然如起誓。
盪漾在深夜的黑暗之中,便彷彿連月色都旖旎了幾分,繚亂了浮動在天際一抹薄雲。
慕容長歡睡得香甜,似乎比以往一個人睡的時候更沉了一些,時不時拿腦袋往司馬霽月的懷裡鑽,手臂也跟着收緊了些許,雖然是無意識的動作,但好像十分依賴他。
司馬霽月自是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也非常留戀她身上的溫暖。
只要一想到可以就這樣擁着她過上一輩子,便覺得以後再也不會感到孤獨寂寞冷了,不會再半夜裡被噩夢驚醒,一個人坐在牀頭無所適從,如同孤魂野鬼般遊蕩。
司馬霽月不知道,遇上慕容長歡,到底是他的幸還是他的不幸
他只知道,他想要的圓滿,只有她能給他。
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給他。
昏昏沉沉,夜色深了,司馬霽月也不曉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平素他一向警覺,睡得極淺,如今懷抱着慕容長歡,心下安寧,就睡深了一些。
半夜裡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察覺,恍惚間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見慕容長歡急不可耐地扒光了他的衣服,想要對他欲行不軌,他剛要閉上眼睛享受,就覺得肩頭一痛,直接疼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就見慕容長歡抱着自己的肩膀狂啃,一邊啃,一邊還嫌棄地“呸”了幾聲,抱怨道。
“這豬蹄好硬啊,怎麼啃不動老闆你過來一下,我懷疑這豬蹄沒烤熟,要不你再拿回去烤烤或者退錢當然,再給我拿一個熟的也沒問題”
然後,司馬霽月就眼睜睜地看着慕容長歡一路從他的肩頭往下啃,時不時還吧唧下嘴巴,在夢裡吃得津津有味,香甜得不行
可見晚膳的時候她確實沒吃多少,以至於這會兒餓着肚子了,纔會做這樣的夢。
受不了她趴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司馬霽月咬着牙關忍耐了一陣,到底是熬不住,只好撐住慕容長歡的面門,將她緩緩地推了開。
慕容長歡便就安分了一些,過了一陣,又窸窸窣窣地爬上來接着啃。
只是這會兒啃的不是“豬蹄”了,換成了“大雞腿”
如此這般,顛來倒去反反覆覆司馬霽月聽着慕容長歡幾乎把所有的葷肉都念叨了一遍,才終於得到了解脫,就着黎明的一線曙光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臨睡意襲來之前,還不忘沉吟一句。
“以後一定要在睡覺之前餵飽這隻豬,不能再這麼餓着了”
要不然,倒頭來遭罪的還是他自己。
第二天一早,朝陽纔剛剛冒出了一個腦袋,慕容長歡就醒了過來,也不知道昨晚上發生了什麼,總覺得渾身上下痠軟難耐,不是很舒暢。
皺了皺眉頭,慕容長歡恍恍惚惚地想,是因爲睡覺的姿勢不太對,還是司馬霽月趁人之危在她昏睡的時候,對她做了什麼
腦子裡一騰出這個念頭,慕容長歡登時就被自己嚇醒了,立刻“啪”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就發現自己整個兒趴在了司馬霽月的身上,而眼前所見的一幕
直接能閃瞎她的鈦合金狗眼啊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