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容館主追求花非雪是一回事兒,跟他走得近是另一回事兒。
而花非雪在奪寶大會上偏袒容館主是一回事兒,將她留在花雪樓夜宿,則又是另一回事兒 wωw. тTk án. ¢ ○
所以,只要容館主沒有真真正正地把花非雪睡了,他們兩個人就不算是真的在一起,大夥兒多多少少還能留點兒期待,還能抱着幾分僥倖的心理,還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花非雪還是那個遺世**、高高在上的樓主大人,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會被任何人染指
但是現在,期待沒有了,僥倖沒有了,甚至就連自欺欺人也沒有了
在得知容館主夜宿花雪樓的那一剎,瞬間就什麼都沒有了,徒徒留下一地心碎的聲音,伴着滿城傷心的風雨,彷彿天都要塌了
一時之間,整個皇城都隨之籠罩上了一種悲傷失落的氛圍,不論男男女女,還是老老少少,一個個都沒精打采的,像是失去了活着的動力,坍塌了人生奮鬥的目標賣菜的不擺攤了,開店的不營業了,打柴的不出門了,殺豬的不磨刀了,甚至就連花街青樓的姑娘們都因爲傷心過度,不接客了
平日裡欣欣向榮、熱鬧繁華的皇城帝都,一夕之間民生凋敝,萬籟俱寂,民不聊生
而所有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此刻,正萬般享受地躺在樓主大人的臂彎之中,張口吃着樓主大人親自剝好的葡萄,一隻爪子還有意無意地撩過某人的大長腿兒,咂巴着嘴發出了滿意地喟嘆。
“真甜。”
花非雪微微一笑,手裡繼續任勞任怨地剝着葡萄皮兒,一顆接一顆地往慕容長歡的嘴裡送,眼底是滿滿的寵溺。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喜歡吃葡萄這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吃掉半盤了,牙齒不會覺得酸嗎”
“因爲是你剝的呀,就算酸到了掉牙,我也照吃不誤”
“哈那我還是不要給你剝了,免得你一不小心真的酸掉了牙齒。”
說着,花非雪手勢一轉,將薄好的葡萄送入了自己的嘴裡。
然而還沒來得及吃下去,就被慕容長歡一把抓住手腕,傾身湊了過來,二話不說覆上了他的脣瓣,硬是將那顆原本屬於她的葡萄搶了回去,末了還不忘得意地掃了一下舌頭,挑眉道。
“果然,這個最甜了你怎麼好意思自己一個人獨吞”
聞言,花非雪眼底的笑意頓時更濃了。
“不是已經被你吃掉了嗎”
“哪有,就剩一點甜味兒了”不滿地抗議了一句,見着外頭已然日上三竿,慕容長歡擡手扯了一下花非雪的嘴角,不免有些疑惑,“對了,你今天不用去上早朝嗎”
“這幾天都不用去。”
“所以你乾脆就不回王府了是嗎”
對上慕容長歡怨念的目光,花非雪勾起嘴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她往懷裡帶了幾分,繼而才笑着反問了一句。
“沒有人給你暖牀,寂寞了”
“是啊,寂寞空虛冷”慕容長歡嘆了一口氣,坦白從寬道,“所以一個沒忍住,就紅杏出牆了,勾搭了一個小白臉兒,可水嫩了”
聽到她這樣說,花非雪卻是波瀾無驚,難得沒有吃醋,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嗎”
“哇這麼淡定一夜之間轉性了還是怎樣都不像你一貫的作風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反應”
“你應該暴跳如雷,氣急敗壞地質問我你狗眼瞎了嗎天底下有哪個小白臉,能比我水嫩嘗過了爺的味道,還能吃得下那些糟糠”
“然後呢如果我這樣問,你打算怎麼回答”
“然後我就可以說對對對,你說得太對了嘗過了瓊脂玉露,再吃別的東西就味同嚼蠟難以下嚥了,所以我這不是爬到花雪樓來了嗎”
“所以”
花非雪順勢接過了話頭,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水嫩的小白臉,指的就是我了”
撇了撇嘴角,慕容長歡剔着眉梢瞟了他一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
“幹嘛這麼看着我難得誇你一回,你不是應該覺得高興嗎”
“唔,”花非雪垂下眼瞼,認真地思考了一陣,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小白臉這種形容,算得上是誇嗎”
“當然算了長得好看才能叫小白臉,你以爲是個男的就能叫小白臉啊”
見慕容長歡拔高了聲調,忍不住同他較起真來,花非雪這才揚眉輕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道。
“跟你說着玩的,這段時間確實是我太忙了,沒有精力顧及到你,昨天看到你來花雪樓,我其實很高興你說得沒錯,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王府,那樣的話你就太可憐了,但是由着你出門在外四處晃盪,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嗯不放心什麼”
“昨天若不是有我在場,攔着你不讓你去找青雀莊主,你是不是就要搖着尾巴跟在他後頭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看上了他的錢,你怎麼還計較啊”
“青雀莊主只是一個例子,如果有人又有錢,又有權,長得比本王還好看你能保證,你不會對他生出好感”
“比你還好看那怎麼可能你不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嗎”
“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不可能永遠都是第一,更何況這個所謂的第一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的名頭,當不得真。”
微垂着眼瞼,看在近在咫尺的那張小臉,花非雪一字一頓,說得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揶揄的意思。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吃醋吃得太厲害了,但正因爲所有的一切都太美好了,所以纔會讓人覺得這樣的幸福過於奢侈,奢侈得就好像是偷來的一樣。
見花非雪如此耿耿於懷,慕容長歡也是妥妥地給跪穩了
“阿西你還真是居安思危,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