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着整個王府跑了一整圈,最後的結果卻是吃了閉門羹,這讓南宮九很有些不甘心。?匕匕蛧首發
“陳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與王爺商議,還望您老爲我通傳一下”
對於南宮九所言,老人家面露爲難。
“並非是老奴不願幫公子通傳,實在是主子有令,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難違啊依老奴看,公子還是改日再來吧”陳管家一番話說得肯至極,南宮九也不好再強求。
“那好吧我改日再來”有些頹然的開口,她倒也未再多做逗留,轉身朝臨水閣的路走去。
然,在南宮九離開後不久,書房的門再度被人拉開,這一次,出現在門口的是臨淵。
他仍是穿了一襲玄青色衣袍,身形卻較之前消瘦不少,面色也稍稍有些蒼白,雖不似那幾日寸步不離守着南宮九時那樣憔悴,看起來卻微微有些沉鬱。但依舊不影響他的俊美程度。
黑目暗沉,他視線定在南宮九離開的方向看了半晌,終是慢慢垂下眼瞼。
陳管家還未有離去,見得自家主子這般模樣,當即心下有些動容。
“王爺既心念着,何不見他一見”老人家沉聲開口,本是欲要開導開導臨淵,未料卻引得他身形微微一僵,當即劇烈咳嗽起來。
“見或不見又能如何她的心不在本王這裡,見了也不過是徒增不快”他咳得一張俊臉微微發紅,待平靜下來,方纔澀然說道。話畢,又轉身回了書房,將門合了起來。
陳管家並不知曉南宮九的真實身份,聽得臨淵所言。只以爲是臨淵強行將她從狩獵場帶回府強寵,卻因她不肯範而生了矛盾,心下難免有些嘆謂。
他家主子什麼都好,卻唯有在感情之事讓人放心不下。
斷袖本有違常倫,如今偏還鬧得滿城皆知,想來傳到宮那人耳,免不了又是勃然大怒。眼下,這少年突然之間不得寵了,原也是件好事。
可見主子這樣沉鬱,他心又難民有些不忍。
眼掠過一抹矛盾,老家人終是輕嘆一聲,徐步離去。
臨淵那邊心生動搖對南宮九避而不見,將自己關在書房抑鬱煎熬,南宮九這邊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回臨水閣過程之,她不知在哪兒尋了塊石子踢了一路,一對眉毛擰成麻花,看樣子是很有些煩惱。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一連半月都不用朝問安的皇子,能有什麼瑣事纏身可若沒有事,他又爲何對自己避而不見。
難道還是爲了那天險些假戲真做的事情
拜託,連她這個受害者都已經看開了,他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麼好彆扭的
因着不知火兒所爲,她自然半分也摸不透臨淵的心事。想來想去,總覺得問題還是在那件事。
而事實,南宮九的猜測,也並非全然不對。
若非是因爲那件事讓臨淵心存了愧意自責,單憑火兒的話,也不可能輕易動搖他的念頭,事情也不會演變到眼下這個地步
只不過,火兒有心隱瞞,南宮九無從得知,自也無法將整件事情聯繫到一起,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而她眼下雖大致找準了方向,但要她爲此事率先去找臨淵,卻又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是一個受害者,不可能回過頭去安慰那個讓自己險些的人。
即便,她現在對他已經沒有絲毫的怨意,也是不能
這是一個死局,臨淵是爲愛動搖信念選擇放手南宮九卻終是未能體會其苦心。
時間這樣流逝飛快,南宮九再未起意主動去找臨淵,而臨淵竟也當真沒有來找南宮九。
這原本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可時間長了卻完全演變成了一種十分微妙的情形。
整個六王府下,包括蹲在六王府四方的所有暗人,沒有一人不知曉當今的六皇子爲着某個不知名的原因暗暗慍怒,冷落他之前寵至骨血的人。唯有南宮九,作爲整間事情的心主角神秘少年,卻是一無所知。
沒有人看得懂臨淵心在想些什麼。那名住在府的少年看起來像是依舊盛寵不衰卻又彷彿已經失寵。
吃穿用度仍是最好的,只再也得不到正主的臨幸。
皇宮,乾越殿。
來福穿了宮裝整整齊齊跪在之下,一邊擦着額際滾落的汗水一邊愁眉苦臉道“啓稟陛下,六皇子的事,老奴恐還需請示陛下一番”來福是真的很躊躇,他原是奉了旨想辦法打散了六王府內的那對鴛鴦,但未料的是,計劃擬好了,準備做好了,他正要一聲令下直奔主題,可他派出去的眼線卻告訴他,這對鴛鴦已經散了,正在冷戰。
思來想去,他已經不確定自己的計劃還是不是有施行的必要,是以決定還是來請示一下聖意。
見着來福的神色,臨天曜直覺事情不怎麼妙,微微挑了挑眉。
“哦朕不是已經全權交由你負責了嗎又來請示什麼莫非,是事情沒有辦成”
主子反應太過平靜,來福覺得壓力有些大,汗流得更兇,不由暗道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啓稟陛下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老奴這邊計劃還未開始施行,王府那邊卻傳來消息,說是六皇子已經多日未再寵幸那名少年,想來是已經不感興趣了”
來福的話,讓臨天曜眉毛當即跳了跳。
“不感興趣了”沉吟出聲,他心卻是萬分狐疑。
那日在狩獵場,他這個兒子可是爲了那少年與他紅了眼睛,眼下不過才帶回府不到月餘,不感興趣了
“是聽聞六主子似是厭倦了那名少年,如今不僅不聞不問,便是那少年尋了去,也是一臉嫌惡的避而不見”
來福的話,讓臨天曜眉頭又深鎖了幾分。
“既如此,那你還不趁着這個機會照常進行計劃也好一舉斷了他的念頭”
天子沉聲開口,但來福卻明顯未能參透聖意,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樣。
“那少年已經失了寵,老奴再去添一筆,是不是有些多餘”
“你懂什麼斬草除根,免得死灰復燃”說道這裡,臨天曜似是想起什麼,黑眸又是一沉,其一抹陰戾掠過。
“既已不得寵了,那便也不用留了免得日後橫生枝節”
他先前留着他,是看在淵兒的面子,眼下淵兒既已厭惡了,那還留他作甚
來福聽得主子最後一句話,稍稍愣了愣,旋即俯首道“諾”
他這一問,倒憑白損了一條性命只要怪也只能怪那人福薄,從前還有皇子的寵幸護佑,眼下卻是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