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如傳書中轉述的南宮茗的話，這個女人，終會成爲他的弱點。
他真的很厭惡現在多情的自己，甚至在來京途中、曾有過不管惑雪掉轉馬頭回去的念頭，可終究戰勝不了自己的內心。
他還是不夠強大，竟然這麼輕易、就被她俘獲了心。
可是帝無垢……
想到屬下傳來的消息中，還提到帝無垢已經佔有了惑雪的身心，他的心就不停抽痛。
更讓他抽痛的是，帝無垢明明已經佔有了她，竟然連個名份都不給她，仍舊是個宮女。宮女再大再貼身又有何用，在嬪妃眼裡，依然是一個弱者。
帝無垢淡淡道：“朕運氣好，還活着。”
帝無言垂下眼，沉聲道：“恭喜皇上洪福齊天。皇上，臣有些話想單獨對惑雪說。”
帝無垢冰冷不悅：“有什麼話，需要避開朕？”明顯沒有走的意思。
帝無言眸色深沉，他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他看向惑雪，希望她能將皇上請走。
惑雪卻未讀懂他眼內之意，兩人相處時間短，她對他，可沒有什麼默契可言。
惑雪想起帝無垢說過的話，極有可能是帝無言與南宮茗共同而爲的刺殺，她一直想親口問問他，是不是真的？
此時聽他與皇上的談話，倒是把他自己給摘了個乾淨，可是南宮茗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將她受傷的事告訴他？
惑雪也不避諱，眼睛直視着帝無言，問道：“王爺，我受傷，是不是……你和南宮茗聯手做的？”
帝無言一早就知道，帝無垢必定會猜測到他，所以他沒有親自前來參與這場刺殺，萬一失手，他也不會承認。
只是沒想到，帝無垢會將這種猜測告訴惑雪。
一時之間，帝無言竟然第一次怕了一個人的目光，還是一個女人。
他不敢對上那坦蕩蕩的質問眼神，帝無言微微錯開視線，沉聲道：“怎麼會，不過，皇上與惑雪受傷，確實也與本王有關，雖然本王是無辜的。
南宮茗在動手之後，才傳書給本王，說惑雪中了毒箭，還說這是他向本王表達的誠意。
本王若提前知他如此，一定會阻止。”
誠意？惑雪嘴角輕諷。
沒有帝無言提前的答應，南宮茗那個狐狸一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先動手、後談條件。
惑雪眼中是滿滿的失望，她本不顧他與帝無垢的嫌隙，想將他當成朋友看待，可……
也罷，他曾救過她的命，現在，兩相抵消，各不相欠。
帝無言心中更痛，知道惑雪不信，可帝無垢在這裡，他又無從解釋，只得沉聲道：“惑雪，本王從未、也不會傷害你。希望……你能相信本王。”
惑雪的眼內，已然沒有什麼感情，笑不及眼，語氣平淡：“王爺說笑了，奴婢只是個宮女，豈敢不相信王爺。”
帝無垢淡淡道：“睿王既然已來京，便等大後天參加完邢右丞的婚禮再走，也算熱鬧熱鬧，也給邢右丞長長面子。”
帝無言哪有湊熱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