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不過是爲主子跑腿的下人罷了。
“貴妃娘娘,趙御醫來了。”門外一個太監的聲音響起。
“進。”
趙御醫來到大殿內,見皇上不在,問道:“請問娘娘要老臣來,是爲誰診脈?”
靜貴妃淡然說道:“爲惑公公。”
趙御醫眼皮子一跳,惑公公……
還好來的是他……
大年夜時,皇上曾命他爲惑公公診過脈,才知惑公公非“公公”。
惑雪心虛道:“娘娘說笑了。趙御醫,雜家沒病,不用診脈,您請回吧。”
這……
趙御醫看看靜貴妃,再看看惑公公。
兩人,一個是鳳印執掌者,一個是……皇上命他保密身份之人……
該聽誰的,趙御醫很爲難。
靜貴妃不悅道:“趙御醫,這後宮聽誰的,還要本宮說?難道本宮的話,還不如一個太監有份量?”
趙御醫走向惑雪,反正他知道她的身份,即使診了,也不會說出她女人身份的。
惑雪豈肯讓他診,在她看來,那是被診出就分分鐘被砍頭的大罪。
本就趁說話時慢慢蹭到了門邊,此時急忙打開門,跑到外面。
當着御醫和她兩個大宮女的面,這小惑子竟然敢擅自抗命往外跑,靜貴妃只覺自己的威信受到嚴重挑戰,面子一點都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在左相府練就的修養再也掩飾不住,大怒道:“把她抓過來,這脈必須診。”
趙御醫自然不可能去抓。
暮櫻和暮玲立刻走出大殿,喊道:“來人,把惑公公抓起來!”
乾坤宮的太監宮女們面面相覷,卻沒有人動。笑話,抓惑公公……沒看到上次邢大人都被皇上打成重傷了嗎?
暮櫻見沒人動,也生了氣:“這是靜貴妃娘娘的命令,你們莫不是想抗旨?”
一羣太監宮女爲難不已,都看向此時乾坤宮的大宮女金燦。
金燦看看在後院拱門處的惑公公,問暮櫻道:“敢問貴妃娘娘因何要抓惑公公,皇上臨走時曾特意交待,不能讓惑公公受任何委屈。”
金燦的地位,與暮櫻一樣,同是大宮女。不過,金燦是伺候皇上的,這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自然要比伺候貴妃的高一些。
暮櫻生氣道:“惑公公生病了,我們娘娘好心請趙御醫來爲她診斷,她竟然跑了。”
惑公公生病了?
金燦看向生龍活虎的惑公公。
惑雪呸道:“你才生病了,敢詛咒雜家,雜家身體好着呢。”
看到金燦仍不率領太監們行動,暮櫻只是後悔沒多帶點人過來,對暮玲說道:“他們不抓,咱們抓。等讓貴妃娘娘處置這羣抗旨不遵的奴才。”
乾坤宮一衆奴才低垂下頭,他們很爲難,真的很爲難。
如果是抓王安,那便抓,然而這是皇上最寵愛的惑公公啊。旁人不知道,他們天天在乾坤宮伺候,那還能不知道?
連吃個飯,皇上都親自爲她夾菜,這待遇,連太后都沒享受過。兩人吃飯還挨那麼近……
但是,暮櫻和暮玲去抓,她們也沒膽子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