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輕地顫動着,精緻的側臉竟然有一種無法言語的不分性別的美。
聞言,眼前的少女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潺潺溪水,神態悠閒,美目流盼,一張紅潤的小.嘴噙着一抹淺淺的笑意。
“回來看看,順便過來看看你,我最近很好,希望你也很好。”舞七噙着笑容,慢慢地說着。
很安慰,很貼心的話,讓漠飛羽沉寂的心,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只覺得心中一暖,心中重複着那句話:“來看看你。”
他忽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只是一件白色的裡衣,而舞七的手還搭在他的手腕上。
她很認真地把脈,還能夠同自己說話。
只是,她會醫術?
漠飛羽有些不解,卻也沒問,只是端詳着她的模樣,靜靜地等着。
“恢復的不錯,按時吃藥,用不了十天就能和正常人一樣了。”舞七說道。
和正常人一樣,這三個字,是他理解的那三個字嗎?
漠星雨也在看向舞七,舞七扶額,好吧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漠飛羽的現狀已經可以代表她的實力了吧?
“和正常人一樣,就是個正常人。”舞七再次重複道。
漠飛羽看着舞七的眼睛,激動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是自己的幸運星嗎?
漠飛羽在心中猜測着,不由自主地反握住舞七的手。
“謝謝你,小七。”她不僅救了他的身,還救了他的心。
“我們是朋友,還說什麼謝謝。”舞七婉兒一笑。
雖然他曾經說過要娶自己做王妃,會等自己,那時她確實有些心悸,但是,過去這麼久,她的心裡已經住進一個人。
所以,她和他只能夠做朋友了。
“小七,你……是不是嫌棄我?”漠飛羽忽然臉色有些僵硬。
漠星雨見七王叔病一好,就要開始談及兒女情長,便給男僕使眼色,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吧!
江風也跟着退到門外,憑藉主子的功力,一般人是不可能把她如何的,所以,他便安心地出去了。
舞七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那時拒絕你,是因爲真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做。現在,是因爲我已經心有所屬。”
說完,舞七不放心地看着他,果然,他的表情立即變得痛苦起來。
這並非她所希望的,但是,她也不能因此而委屈自己,答應你,便是毀了自己的幸福。
漠飛羽沒想到舞七已經心有所屬,明明兩年前還沒有,自己還說要等她一輩子的。
現在,卻成了這樣。
對啊,他們分開了兩年,兩年的時間物是人非,而她也改變了。
自己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在她的生命裡面經過,沒有陪伴她。
“小七,他是誰?”是誰這麼幸運,可以得到她的芳心。
“他是黑炎獄的炎尊,我們很合的來。”舞七溫柔地笑着。
卻不知,這對漠飛羽來說是一種傷痛。
黑炎獄他有一些耳聞,只是不知道小七是如何與那炎尊認識。
但是,看她的眼神便知,是真的幸福,可要他割捨掉她哪有那麼容易。
沉默在房間裡出現,二人都不說話,靜得連呼吸都能聽見。
“我先出去叫人服侍你洗漱。”這樣的氛圍實在有些壓抑,舞七有些受不了。
誰知,漠飛羽卻握緊她那隻手,不准她離開,道:“再陪我一會兒,好嗎?”
他昂起頭對着舞七微微一笑,只見漠飛羽那雙漆黑的瞳孔映照出她的影子,那眼神深處是無盡的溫柔和癡情。
舞七抿了抿脣,道:“好。”
他靠着牀頭躺着,她坐在牀邊,他握着她的手,心裡的思緒不斷地翻涌。
他真心捨不得她撲入別人的懷抱,漠飛羽擡頭看了一眼舞七。
一張面容精緻絕倫,側面看去秀眉如月,眼亮如星。
細長的鳳眼瞳孔清澈而又透着幾分朦朧,尖尖的下巴顯得整個人異常柔美。
白皙無暇的皮膚上秀鼻直挺,淡粉豐脣,好似集世間所有美好於一身。
他就這樣看着,舞七自然是感覺到了,可是,就是不願意與他對視,便從生機仙府內掏出一本話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一雙翦水秋瞳中帶着淺淺的笑意,水光盈盈地看着話本。
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精緻翹挺的鼻子,還有紅潤的脣瓣正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漠飛羽一直盯着她看,她秀挺的小鼻子下,是一張紅潤的小.嘴,色澤看起來就像是剛摘的新鮮櫻桃一般。
他莫名地就心中漏了一拍,好想去採摘那枚櫻桃。
只是這麼想着,漠飛羽的身體便慢慢靠近。
舞七不經意地蹙眉,然後合上話本隨即起身。
“羽,你好好先洗漱,一會兒一起用午膳。”舞七勾起一抹笑容說道。
她沒有點破,亦是拒絕了他。
漠飛羽望着舞七離開的背影,心裡非常惆悵,爲什麼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十天後,舞七和江風回到了杏花居,唐逸也回來了。
更驚喜的是,江風的孃親江媳婦也出關了!
“娘!”江風一看見江媳婦就撲了過去。
此時還是白日,可是孃親已經能夠出來曬太陽了。
這肯定是主子那本秘籍的幫助,和孃親互道衷腸之後,江風便拉着江媳婦一起跪下朝舞七磕頭。
“多謝主子,叩謝主子!”要不主子,他們連命都沒有了,哪裡會有這麼多好的際遇。
江媳婦雖然早就聽萬嬤嬤他們說過,主子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但是一看真人,簡直比天仙還美。
就是這位少女,在兩年前扮作八十二的老婆婆?真是有勇有謀。
江媳婦在心裡腹誹着,頭也認真磕着。
舞七是真心待他們,但這頭他們早就磕過了,如今又感謝一次。
“起來吧,這是緣分,你們與我有緣。”舞七將他們扶起。
看着江風和江媳婦互相攙扶着,舞七隻想說一句羨慕。
雖然江風孃親已經過世,但是,他們卻還能再見。
江媳婦有魂木護體,若是自己也有一根魂木,說不定就能將爹孃的魂魄保住。
這只是一個想法,畢竟人已經死了兩年了。
一種憂鬱感繞上舞七的心頭,不再看他們,便往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