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需要什麼,才能夠制衡這萬年斷續寒晶呢?
舞七收起那枚萬年斷續寒晶,咬着下脣站在原地焦灼地想着。
冰與火,火玉都不夠,還有什麼?
舞七決定去靈草堂去看看,有沒有火屬性的靈藥,最好是個虛靈物。
此時已經晚上,靈草堂的管事見舞七又來了,頓時嚇了一跳。
“姑娘這次來是想拿些什麼?那些七級八級九級靈草還沒有得到補給呢!”管事的先把醜話放在前面。
現在詹殿內,除了她沒人可以煉製七級以上的靈丹。
舞七搖頭道:“我不是來要靈藥的,我是來找找有沒有火屬性的靈藥的,最好有虛靈物火玉,或者其他的虛靈物。”
“什麼?你還要火玉?”管事的驚訝得說不出話。
你當火玉那麼容易找到呢?你也知道那是虛靈物。
“姑娘,今日被你拿走了百鬼芝便是靈草堂唯一的虛靈物了。
不過,火屬性的靈藥倒是有幾樣。”管事的心不甘情不願地拿出了幾樣靈藥。
三轉石、屍火、火樊晶。
舞七瞧着這三樣東西,都是火屬性的,雖然對它們不瞭解,但是,舞七覺得瞧管事的那麼不捨得的樣子,應該品級不低。
所以舞七手一拂,便收進了生機仙府:“多謝。”
管事的縮了一下嘴,很是無奈地看着舞七離開。
這個時候已經快接近夜半,只希望這位祖宗不要再來了。
確實,回到嘉珍樓之後的舞七一看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便傳膳和沐浴,然後睡覺。
待過了子時之後,舞七便從窗戶內悄悄地從嘉珍樓出去了。
詭異的步伐在黑暗中跳躍,她直奔關押高妙之的那座院子。
她驚訝地發現,原先皇甫景榆佈置的陣紋改動了,換上了更加繁瑣的陣紋。
不過對於舞七來說,換湯不換藥。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舞七便推開了左邊的那扇房門。
又走過新的屏蔽陣之後,舞七纔來到高妙之的面前。
“你來了。”
舞七一從屏蔽陣中走出,高妙之便說道。
“嗯,我來了。”舞七點頭,看着她低垂的頭。
現在的她比昨日見到的時更加悽慘了,忽然高妙之朝着舞七一擡頭,那雙空洞的眼眶便顯露出來。
就這樣,高妙之還朝着舞七笑着,道:“怎麼樣?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恐怖?是不是很醜?”
舞七看着她結滿血伽的臉龐,還有空洞的眼眶沒有說話。
此時,夜半已經過去,高妙之這樣已經可以與鬼魂相提並論了。
不,也許比它們還要恐怖一些。
她的肩頭又多了兩根玄鐵,這樣她只能夠活動脖子以上。
不用想,這些肯定只有皇甫景榆才能做。
“是,是很恐怖,但是並不醜。
美不一定非要有精緻的容顏才行,你這樣也有美感,只是和精緻不同。”舞七說道。
“哈哈哈……”高妙之笑着,想要伸手撫摸一下自己的臉龐。
可惜被玄鐵盯着十字架上,只是動了一下,手腕和肩頭便被扯得生疼。
“你的審美倒是特別,頭回聽人這麼解釋美的。”高妙之嘴角勾起一彎笑容道。
舞七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看着她,問道:“你還愛着皇甫景榆嗎?”
這樣沉重的問題,高妙之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舞七也沒有催,就這樣漆黑的屋子內陷入了死寂。
忽然,高妙之的聲音再次在房間內響起:“愛。”
她想了很多遍,也問了自己很多遍。
這個佔據自己人生超過三分之二的男人,是他給自己新的生命,也是他給自己對生活希冀,是他讓自己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嫉妒,什麼是癡狂。
她愛了他二十三年,由愛生恨,又恨又戒不掉愛。
光是這一個字,舞七便從高妙之的身上感覺到了柔情,一個陷入愛情中的女人,那纏綿的柔情。
就算,她現在身處漆黑的房間,被囚禁於此,被百般折磨。
沒有了自由,沒有了修爲,沒有了眼睛,她依舊說愛。
舞七頓時被高妙之這般執着的愛給折服,被自己所愛之人如此對待,明知他愛的不是你,還這般執着……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可以變成孃親的模樣,頂着孃親的臉再去愛皇甫景榆,你願意嗎?”舞七看着她問道。
只見高妙之的身體輕顫了一番,隨之而來的是有些僵硬,她咬住下嘴脣,不斷地咬住、放開。
舞七告訴她的話,是一個誘.惑。
換上了皇甫嘉珍的臉,那麼殿主便可以將對待皇甫嘉珍的愛分給自己一些。
就算他待自己如替身,那自己也可以品嚐到一些殿主的溫柔體貼。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換上了皇甫嘉珍的臉,殿主會不會生氣?
難道自己真的要做皇甫嘉珍不成?
一個個問題出現在高妙之的腦海裡,她整個人糾結得不行。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她空洞的眼睛望着舞七的方向,問道:“你真的能做到,將我變成皇甫嘉珍的模樣?”
高妙之不確定地問道,她甚至有些期待自己可以變成皇甫嘉珍的模樣。
舞七點頭答道:“對,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三個問題。
那麼,我便可以幫你擁有娘前的容貌,然後得到皇甫景榆的愛。
否則,如若你膽敢對我撒謊,你便生生世世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愛。”
聽到舞七的條件,高妙之神情有些緊張。
雖然,她曾詛咒過皇甫景榆,但是那是因爲自己已經不可能得到了。
但是,如今這丫頭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可能得到殿主的機會。
如若撒謊,便生生世世不可能得到殿主的愛。這對高妙之而言,無疑是最殘酷的話語。
短暫的慌神之後,高妙之便點頭答應了。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舞七心中的算計隱隱有些得逞的感覺。
舞七眼神微眯,道:“是你僱兇去五鳳谷將我爹和我娘暗殺的嗎?”
“是。”
三年前的一日,她終於受不了皇甫景榆還在尋找皇甫嘉珍,並且將手伸向了一等國,她擔心不夠隱秘便心急地僱兇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