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巫師來唬弄這些村民是一種政治手段,但是收到民心纔是政績。如果沒收到民心,反而讓這些村民全死光了。
那政績就變成政治污點了。
何況現在自己的丞相老爹和裕王那派勢力鬥得那叫一個如火如荼,如果這裡真出了事,京城裡派來的調查官員絕對是裕王一派。
一旦裕王那派勢力一旦抓住把柄緊咬不放,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啊。
“只能下在河裡啊。河水不費錢。這不是預算不夠嘛。”
傻大個巫師繼續嘀咕。
季白瑜這下氣得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這個破村落,方圓十里都沒一個藥師。如果去鄰城找藥師來,時間上面肯定是來不及的。
而解藥的唯一知情人的胖子巫師,現在基本半條命都沒了,整個人處於神智不清中。
找他問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轉過身,季白瑜氣惱地發現皇甫雪正笑嘻嘻地站在她的“面首”身邊,後者氣質冷冽,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
“皇甫雪。”
季白瑜現在只能低聲下氣地去求她。
“你一定知道解藥在哪吧?”
皇甫雪昂起下巴掃了他一眼,不說話。
季白瑜一咬牙,規規矩矩向她作了個揖。
“皇甫姑娘,皇甫小姐,勞煩你大人大量,幫本公子這個忙。欠你的情,本公子一定會記在心上的。”
皇甫雪繼續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你記在心上?我感謝你八輩祖宗,要得你季公子記在心上,那我得多倒黴啊。”
季白瑜臉色再次泛青,但是他還是咬咬牙,什麼話都沒說。
感覺教訓得他差不多了,皇甫雪才慵懶地打了個呵欠。
一挽冷玄墨的手,倒牽着往後走。
“走,墨郎。我們拿解藥去。”
解藥是那胖子巫師藏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但是,人不知道,動物卻是知道的。
她進村子來時,找了幾隻土狗,幾隻家鼠打探了一下,立即就清清楚楚了。
“等會兒!”
季白瑜忽然出聲,轉頭賊眉鼠眼地掃了一圈周邊,急匆匆走到皇甫雪身邊,低聲。
“你不能直接將解藥給他們。這些村民從不信醫術只信巫術。你如果就這樣替他們解毒,他們是不會輕易喝的。”
皇甫雪挑眉。
“那季公子的意思是?”
“解藥給我。本公子再選一個巫師作法,就說這是大巫師從神那裡求來的聖水。”
“呵呵。季公子。”
皇甫雪皮笑肉不笑,纖纖手指衝他那邊搖了搖。
“你打得一手好算盤啊。人是我皇甫雪救的,名聲卻歸你。村民們只信巫師是嗎?那還不簡單。”
她大剌剌地走到一票巫師面前,伸手將傻大個巫師的面具拿過來,然後一氣呵成地戴在自己的臉上。
一揚袖子,打了個響指。
“看,巫師嘛,現在不是現成的了。”
季白瑜氣得嘴脣發抖,但是卻完全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着皇甫雪大步走至村民面前。
冷玄墨眯起眼睛,嘴脣又忍不住泛起一絲淺笑。
他的女人,果然是霸氣又聰明,真是怎麼看怎麼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