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正中放着金絲楠木精雕太師大軟椅,兩邊共兩列也是金絲楠木軟椅,只是規格卻不同。
“太皇太后,您請上座!”楚懷引着太皇太后坐在了正中間。
“太后娘娘,您這邊請!”他又引着太后坐在了太皇太后的左手邊。
“長公主殿下,您請!”他指着太皇太后的右手邊說。
華青也沒有多想,過去就打算坐下。
豈料這時,尷尬的一幕發生了。
汝陽大約是中午吃多了,把腦子也撐傻了。
又或是光顧着看陸淵去了,竟是忘了華青的存在,聽到人叫“長公主殿下”,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恰好這時,戲臺上一曲唱畢,整個暖閣裡都靜了下來。
一時之間,氣氛很是尷尬。
“汝陽!”太后臉色有些發燙。“你到母后這裡來坐。”
汝陽也一下子記起來了,這個位置,是驕陽長公主的,不是她這個汝陽長公主。
但坐都坐下了,再起來的話,豈不太沒面子?
“驕陽皇姐和汝陽皇姐都是長公主,且汝陽皇姐是長姐,坐在這裡沒錯的吧?”說話的是建陽縣主。
在大瀚,嫡庶分明。
在民間,庶子庶女跟奴婢一般的地位者多了去了。
什麼叫“沒錯的吧”?
這個建陽,難道也是腦子不好?
或是……故意的?
華青看了她一眼,她淺笑吟吟,一臉天真。
“太后。”太皇太后沉着臉說。“是誰封汝陽爲長公主的?”
太后急忙起身告罪:“不過是些阿諛奉承的奴才混叫着玩罷了!時間一長,他們都叫順口了。”
“奴才們叫順口了,你們也聽順耳了是不是?”太皇太后明顯動怒了。
“都是媳婦的不是,以後一定讓他們都改過來!”太后額間冒着冷汗說。
“我大瀚嫡庶分明,只有皇帝的嫡出女兒才能稱公主或是長公主。若是連宮裡都亂了尊卑嫡庶,那整個大瀚豈不都亂套了?”
“太皇太后教訓的是!”楚懷似笑非笑的看着汝陽說:“汝陽縣主,您還是這邊請吧!”
汝陽深呼吸,站了起來,默默地到太后旁邊坐着去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大瀚最尊貴的長公主。
當然,她並非不知道劉馥的存在,只是,那個癆病鬼遠在蜀山,她根本想不起來罷了。
如今.......劉馥啊劉馥,你爲什麼不死在蜀山呢?
你回來做什麼?
專門來搶她的地位,搶她的風頭,搶她的男人麼?
華青忽視掉汝陽身上的殺氣,端端正正地在太皇太后右側坐下,看戲。
花燈自然是要晚上才能看。下午,楚懷給他們安排的節目,就是看戲喝茶。
華青還是蠻喜歡看戲的。
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出,突然發現,汝陽和建陽都不見了。
往透明的窗紗外面一望,可以看到王詡和樓二站在外面值守。
“皇祖母,我想出去走走!”華青說。
“去吧!”太皇太后說。“只是,不能走遠了!”
“好。”華青出去了。
推開暖閣的門,外面是一個花園。
只見禁衛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得筆挺地守護着暖閣,陸淵也和王詡、樓二站在一塊。
只不過剛剛華青看出去的角度,正好沒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