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看看被牢牢制住還面不改色的華青,又看看抽泣着但難掩慌亂的玉屏,半天沒說話。
墨夫人出身武將世家,從小習武,受傷乃家常便飯,對於傷痕這東西自然再熟悉不過了。
這乞丐雖然行事乖張,說的倒有些道理。
如此一看,這事的確有待查實……
見夫人沉吟不語,玉屏看了她娘柴媽媽一眼,面露慌亂之色。
她剛剛情急之下就說是玉笛打的,她實在沒想到玉笛易碎這一點……
“夫人,王爺那隻玉笛與這只不同,想必更堅固一些!”柴媽媽跪下說。“您要相信玉屏,她是不會撒謊的呀!”
墨夫人微微皺眉。
那支玉笛對淵兒來說有特別的意義,她總不能拿來試試能不能打斷是吧?
正糾纏不清之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娘!”
墨夫人頓時面色一喜,一下子站了起來。
兩個媽媽倒也識趣,趕緊將華青放開了。
只見陸淵穿着身朝服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小尾巴陸安。
墨夫人一看到自己兒子那英武俊美的模樣,眼裡立刻就透出無比的驕傲和寵溺,伸手說道:“你來了,我的兒,快過來,讓娘好生看看你!”
陸淵的眼神波瀾不驚地掃過揉着胳膊眼巴巴望着他的華青,走過去扶着墨夫人,微笑問:“娘,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到家的。”墨夫人眉眼含笑,一臉慈祥地說。
看她那模樣,簡直跟剛纔判若兩人!
有孃的孩子是塊寶,沒孃的孩子是根草!
她跟陸淵,簡直就是這句話的代言人啊!
“爹身體可好?”陸淵扶墨夫人坐了,然後自己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落座,微笑地問道。
“他有什麼不好的?成日裡釣釣魚,下下棋,跟那清風道長學學道,可悠閒得很!”墨夫人沒好氣地說。
“聽起來日子過得還真悠閒。”陸淵笑意加深。“您怎麼不陪他多住一段時間?”
墨夫人聞言,瞥了一眼直愣愣盯着她兒子的華青,臉色頓時沉下來,說:“多住一段時間?我這纔去了兩個月,你那府上居然……這什麼人?你簡直是胡鬧!”
“怎麼?難道是青兒惹您生氣了?”陸淵看向華青。
“惹我生氣?”墨夫人一臉的嫌棄:“她一個要飯的乞丐,我跟她生什麼氣?”
“娘。”陸淵的表情越發溫和。“兒子知道,我沒來得及稟您,擅自讓她入了府,您很生氣。不過,這事,的確不能怪青兒。這都是……兒子的過錯。”
算你說了句人話!華青斜了他一眼。
“你這簡直是胡鬧!”墨夫人聽他幫華青說話,卻更是生氣,毫不避諱地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是個侍妾,也應是好人家的女兒,你弄一乞丐來……我敢打賭,她絕對不知道教養兩個字是怎麼寫的!竟然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一棒子將玉屏打成這樣!我都不想說了,你自己看看吧!”
墨夫人指着玉屏那紅腫了一條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