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帶來了,凡是可能藏毒藥的東西也都搜了出來,周將軍進去稟報。
不多時,襄陽王出來了。
他面色慘白,眼神狂暴,令人望而生畏。
跟他一同出來的,還有他的幾個府醫。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晏長老臉色陰沉地問。
薑還是老的辣,他還是比較沉得住氣的,並未跟華瑩一般失態。
“有人給我兒下了毒。”襄陽王的眼神從晏長老掃到鬼穀道人,又從鬼穀道人掃到晏長老,一字一句地說:“鶴、頂、紅!”
“我們沒有下毒!”晏長老說。“我們怎麼可能給世子下毒呢?”
“今天中午,世子只吃過你們的藥膳和仙草丹,還有鬼穀道人的藥。”襄陽王的眼神和語氣都充滿着殺氣。“王細,帶着府醫,給本王好好地搜一搜!”
“是!”他帶着幾個府醫,來到石桌旁,挨個去看那些瓶瓶罐罐。
晏長老倒是並不慌。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毒又不是他下的!
鬼穀道人看起來也很鎮靜,只是看晏長老的眼神,卻是充滿着無盡的冰冷怨毒。
不一會,那府醫令王細突然叫道:“找到了!”
晏長老三人頓時心驚肉跳。
因爲他站的位置,是擺着他們東西的石桌旁。
王細拿着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對襄陽王說:“王爺,這裡面,就是鶴頂紅!”
“不可能!不可能!”華瑩瘋了一般尖叫。“那裡面明明是金瘡藥!是晏長老送給我的金瘡藥啊!”
莊青翟看向華瑩,眼神不善。
她可真有骨氣,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攀扯上了晏長老。
襄陽王不認得鶴頂紅是什麼樣的,也沒看,用嗜血的眼神盯着晏長老,說:“給他看看!”
王細將那黑色瓷瓶拿到晏長老面前。
晏長老往裡一看,裡面原本裝的是上好的金瘡藥,是白色半透明的膏體。
然而此時,裡面卻裝着紅色的粉末!
果然就是……鶴頂紅!
晏長老面如死灰:“這不可能……這怎麼回事?安寧丫頭,這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明明就是金瘡藥啊!是您送給我的呀!怎麼可能變成了鶴頂紅?”華瑩無比慌亂害怕,一臉不敢置信。
“別裝了!”一直不曾開口的鬼穀道人一臉怨毒地說。“晏長老,你們做得可真夠絕的!爲了不讓我們得到王爺的許下的承諾,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世子給毒死了?世子眼看就痊癒了,你們怎麼下得了手?你們哪裡是大夫?你們就是劊子手!簡直不是人!畜生不如!”
晏長老聽着鬼穀道人的指控,看到襄陽王越來越猙獰的表情,不知爲何,突然就想起了華青被趕出去的時候跟他們說的話。
“世子的病,在血液,並非腎臟!你的藥並沒有和鬼穀道人配合治療的效果!他把你們留下,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鬼穀道人是個邪道!你們怎麼就不信我的話呢?”
……
是啊,他怎麼就不信她的話呢?
說到底,他是……不相信她的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