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歡玩六博嗎?回去以後沒事就玩這個,我包管你能考過文試。”華青說。
“還有這樣的事?”墨予一臉驚奇。“爲什麼啊?”
“你看,我把那三十道最難記的題都寫在了棋盤上,每顆棋子對應着文章關鍵詞,等你玩上十天半個月的六博,你再去背,其實都不用背,就能說出來了!”
這其實是華青的經驗之談,當初學醫的時候,那些龐雜的藥方、藥名,華青也是頭疼得很,後來她爹就給她想了這麼個辦法,把棋子都起上藥名,藥方寫在棋盤裡,她玩上幾天六博,很多東西自然而然就全記住了,竟比死記硬背快得多……
墨予將信將疑,扛着那套放大版的六博棋走了……
與此同時,杏花樓。
昨晚薰兒跟墨予的“把盞言歡”,賴興在隔壁都看到聽到了。
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這位臨江王世子,一心一意想博得美人親睞,絕對跟傳言中一模一樣,根本不太可能暗藏什麼乾坤。
倒是他喝多了說出的製作香囊的的那位老大,陸淵的徒弟青公子……很有些名堂。
他在醉紅樓四年,雖然人手被秦璇璣洗得差不多了,但是,他還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情。
就是那位青公子,扮成襄陽的房東去找自己,被秦璇璣緊急抓去伺候南皮侯……
這位青公子,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以往陸淵的資料裡,從來沒有過這麼一號人物。
不僅是他們青幫沒聽說過這號人,全洛陽城的官員也都議論紛紛,來杏花樓的,酒過三巡之後,十有七八會說起這新冒出來的青公子。
甚至,昨晚薰兒從墨予嘴裡得知,連他也不知道這位陸淵的徒弟是哪來的……
青公子……居然也叫“青”,加上這明顯是故意傳遞到他們手上的香囊、字跡,這是怎麼回事?
總不會,青老大真的沒死吧?
想到此,賴興感覺全身都有些發熱,莫名其妙地在屋裡轉了幾圈,然後出門,直奔賭場而去。
千金笑賭場,跟醉紅樓一樣,也是遍佈全大瀚各大重鎮的大賭坊。
賭場掌舵人名叫胡車,熟悉他的晚輩,通常叫胡二叔。
賴興急匆匆地跑到賭場,找到了胡二叔,撇退了左右。
胡車四十來歲,瘦長臉,平時總是一副溫吞吞的模樣,只有在賭桌上,纔會跟變了一個人般,精明得可怕。
“怎麼了?這麼急匆匆的?”胡二叔問。
“二叔……”賴興的眼神亮得驚人,呼吸有些急促。“我想問您一件事。”
“什麼事?”
“少主她……真的死了嗎?”
胡車眼神一暗:“你爲何這樣問?”
“當時,我從洛陽趕去襄陽參加喜宴,路遇大雨,晚了一天,去的時候她已經……我就是想跟您確認一下,你有沒有親眼看到她的……屍首?”
胡車深呼吸,點點頭:“看到了!那天……她和公子成親,我們青幫的頭領基本上都在。出事之後,我衝進去看過,一刀正中心臟,血流了一牀,已然氣絕身亡。”
賴興那明亮的眼神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