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給皇后擦着汗,忽然焦急的看向玉冰俏:“小姐,怎麼辦?皇后快不行了!”
“你們別睡!都別睡!我給你們唱歌!”玉冰俏慌張的搖了搖夏輕陽,又跑到一旁搖夏名梟,一會兒又搖鳳婕。邊搖邊唱起了激情澎湃的歌曲。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
“也許迷途的惆悵會折碎我的腳步,可我相信未來會給我一雙夢想的翅膀……”
“逆戰逆戰狂野,王牌要發泄……”
原本無力的幾人,都緩緩睜開了眼睛,聽着那古怪卻好聽的歌曲,紛紛看着那抹軍綠色的身影。
夏名梟和夏輕陽都覺得,能這樣靜靜的看着她,聽着她的聲音,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多好?痛苦算什麼?疲倦又算什麼?
玉冰俏見幾人都清醒了些,不禁笑了笑,又加大了分貝,邊唱邊跳起了街舞。
她蹦蹦跳跳的,還不時用手撐地做着高難度的動作。
衆人精神更好了些,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精彩的表演,全然忘記了疼痛。
夏名梟和夏輕陽、東方笛都驚愕極了,這個女人到底會多少他們所不知道的東西?爲什麼總是讓人覺得那麼驚豔?哪怕只是看一眼,就再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鳳婕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下她總算明白了她和玉冰俏之間的差距。
她大大咧咧的,卻沒有任何的本事,而玉冰俏雖然咋咋呼呼,卻有數不盡的特立獨行的才能,若她是一個男人,她也一定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門外的衆人聽到玉冰俏的歌聲,也漸漸停止了謾罵,靜靜的聆聽起來。
霧茫茫的天空終於升起了朝陽,一抹絢亮的橙色光芒穿透雲層照射出來,天空,一片明朗。
夏名梟和中毒的衆人此時極其倦怠的半靠在牀頭,他們半眯着眸子,視線裡除了那個隱隱約約又蹦又跳的身影,其餘都是一片霧茫茫的。
似醒非醒的他們只有一絲的意識,能感覺到玉冰俏一直存在,卻又無法徹底清醒過來。
玉冰俏一直唱唱跳跳,絲毫也不敢停,生怕一停,他們神經逐漸放鬆,就會就此熟睡過去,再醒不過來。
東方笛和知秋極其的擔心她的身體,卻也無法勸她,玉冰俏便從凌晨唱到天亮,從天亮唱到天黑,直到她把所記得的歌、包括兒歌都唱了一遍時,夏名梟忽然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玉冰俏立即跑過去扶住他,擔憂的詢問:“喂,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玉冰俏,我想,我怕是喜歡上你了……”夏名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那句話,便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夏名梟!”玉冰俏完全沒聽清楚他的話,她此刻只有一個意識,便是夏名梟死了!
她辛苦努力了這麼久,他怎麼能死?
緊接着,皇上、皇后、夏輕陽、鳳婕也全數吐了一口血,徹底暈了過去。
東方笛連忙快步走上前,爲皇上把脈,忽然,他眉心一蹙,眸底閃過一絲亮光。他又陸續起身爲其他人把脈。
玉冰俏焦急的凝視他
,“東方笛,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快說啊?他們是不是死了?”
說到最後,她話語裡都帶了一絲哭腔。
那種竭盡全力奮力反抗卻只換來“天命”二字的無助感,實在是太難受太難受。
“不!玉姑娘,你成功了!他們已經沒事了,毒血已經全數排出,他們只是太過虛弱……玉姑娘!”東方笛激動的解釋,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玉冰俏直直的向地上倒去。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擔憂的搖了搖她,“玉姑娘,玉姑娘……”
玉冰俏毫無反應,就如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般。
東方笛立即將她抱到牀榻上放好,替她把脈。
皇宮大殿之上,衆大臣紛紛稟告。
“啓稟夏王,城門被虞門毒師攻擊壞掉,需撥銀修補。”
“啓稟夏王,百姓劇毒屍體如此已經處理妥善,只是其家人們難以安撫。”
“啓稟夏王,邊疆小國聽聞夏國大亂,有蠢蠢欲動之勢。”
在一片怨聲載道中,知秋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大殿,焦急萬分的喊道:“稟告夏王,小姐暈倒了……”
“退朝。”一直安坐如山的夏墨宸忽然起身,拋出兩個字便向外走去。
“可是夏王……”沒有得到指示的文武百官們紛紛納悶,卻又不敢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鳳華殿內,東方笛正在焦急的徘徊,就見夏墨宸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來。
只是若仔細一看,便可看出他的步伐裡有着焦急,一種恨不得直接飛過來的焦急。不過他向來是那種雲淡風輕不諳世事的姿態。
夏墨宸走進門,徑直走到牀前,語氣平淡的詢問:“她怎麼樣了?”
“玉姑娘爲了不讓衆人暈睡過去,一直在表演歌舞,最終精疲力竭體力透支暈倒,再加上她以前有中過二十寒,又在陰冷的牢獄中待了些日子,身體太過虛弱,現在需要渡氣,否則後果有多嚴重,我也不敢預測。”東方笛話語極其的沉重。
他一直在焦急的等待夏墨宸,若是夏墨宸再晚那麼些時候,他也不會再顧忌任何的男女之禮或是來源於夏墨宸的後果,只想讓玉冰俏好好活着。
渡氣?夏墨宸眸子微微一眯,彎腰抱起玉冰俏向鳳華殿內的後院走去。
東方笛總算鬆了口氣,卻覺得心裡有些,不太對勁?
夏墨宸抱着玉冰俏進了角落一安靜的房間,反腿一踢,便將門關了起來。他抱着她走到牀前,將她放在了牀上。
看着她的熊貓眼,他伸手順了順她額前的髮絲,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綿綿軟軟的觸感讓他心底一動,他用脣緩緩的將內力傳送進她的口中,直到好一會兒,他才坐直了身體,看着毫無動靜的她,不由得擰了擰眉。
他拉過被子替她蓋好,邁步走出了房間,看到一直等候的東方笛,淡然開口:“她還沒醒。”
“玉姑娘這次體力耗損太多,一次渡氣怕是難以復原,需要每隔三個時辰便渡氣一次,只是現在已是天黑,王爺你昨夜一夜未眠……”東方笛點到即止。
夏墨宸
眸子眯了眯,三個時辰,難道他需要一整夜守在她身邊?還是從大殿到鳳華殿來來回回的跑個兩趟?
想了想,他吩咐道:“雲川,去請三皇子定奪所有事宜。”
雲川愣了愣,爺竟然在這個關頭,把重要的國家大事全都交給三皇子處理,就爲了玉冰俏渡氣……
玉冰俏這女人,沒有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害得爺一整晚都不能安心睡覺了……
他滿心不贊成,只是卻沒有表現出分毫,如鐵人般機械的點頭領命後便轉身離開。
“皇上和太子、五皇子、鳳婕公主睡一晚,明天應該就能醒來,王爺不必多操心了,今晚照顧好玉姑娘即可。”東方笛見他神色有些不佳,便安慰道。
夏墨宸輕“嗯”了聲,轉身向後院走去。
他心裡卻是冷哼,照顧玉冰俏那個小女人,怕是更操心了。
他走進房間,輕輕將門合上,轉身走到牀前,看着靜靜躺着的玉冰俏,那樣安然如畫的她,和往日裡是那麼的不一樣。
他冷淡的目光多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心疼。
這兩天,也是苦了她,其餘女人都嚇得四處逃竄或是哭哭啼啼,而她卻不眠不休的給皇上等人解毒。這樣的女人,想讓人不心疼都難。
他在牀邊坐了許久,直到夜色深深,更深露重,凌晨一點的更聲敲響,他纔想起又該給她渡氣了。
他俯身而下,輕輕覆蓋上了她的脣。
靜夜的氣氛太過唯美,竟有了些曖昧的氣息。身下是她綿軟的身體,透着淡淡的女兒香,他心裡升起一抹燥熱,迅速將內力傳送完畢,便起身走到了窗前。
他眉心緊擰,該死,這女人,竟讓他有了反應。要不是看她病態懨懨,他真有種直接吃了她的準備。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兩天一夜沒閤眼的他,縱使是戰神,也有些疲倦。
他站在窗前思忖半晌,才走到牀前,解了衣袍,將玉冰俏往裡輕輕推了推,躺在了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好,又拉過另一牀被子給自己蓋好。
旁邊不時傳來她的氣息,本來極困的他,思緒卻變得混亂起來,睏意也漸漸被矛盾給取代。
他擰眉暗想,早知如此,他還真不如來來回回的跑個兩三趟。
他閉上眼睛,屏息提神,用內力壓下心底傳來的躁動,才舒服了些許。
昏迷的玉冰俏並不知道她讓一個男人有殺死她的衝動,更不知道讓一個向來高大上的男人,也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中。
凌晨四點,原本閉目休息的夏墨宸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半起身,準備給玉冰俏渡氣,脣剛覆蓋上她的脣,卻發現她的脣極其的冰冷,他握住她肩膀的手掌也傳來冰冷的感覺。
他眸子微閃,躺下將她抱在懷裡,又給她渡了好半晌的氣。
直到渡氣完成,他才發現自己將她抱得很緊,他竟有種捨不得鬆開的錯覺。
不過,她的命是他救的,就算把她“就地正法”了,她也沒有反對的權利。況且,他不過害怕她冷死,纔好心的抱着她而已……
如此想着,夏墨宸安下心來,將她抱得更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