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戰雲聽她過於善解人意的話,嘴角牽起苦澀的笑,“曼柔,你這是陷我於不仁不義,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情,我做不出來。等忙過這陣子,我就能申請今年的探親假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回去見你的家人,請求他們同意我倆在一起。”
紀曼柔見他態度這麼堅定,也不好說什麼了,在他懷裡挪了挪找到舒服姿勢,迷迷濛濛地說:“那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決,那我也不阻攔了,只是,你要做好碰壁的準備。”
“嗯,放心吧。”抱得美人歸,刑戰雲現在什麼困難都不怕,就算被紀家人冷遇,甚至掃地出門,他也不會放棄。
兩人相擁而眠,美好的一夜,真想時間永遠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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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紀曼柔醒來時聽聞浴室裡的水聲,一摸身邊牀鋪,果然沒人了。
被子裡懶洋洋地蠕動了下,她皺眉埋怨着想,起這麼早做什麼!部隊裡的習慣還真是要不得!
水聲停住,浴室的門很快打開,紀曼柔翻個身過去,看到男人腰間圍着浴巾出來了,立刻壞壞一笑,對他拋媚眼又勾手指。
刑戰雲沒想到她醒了,眼神對上頓時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低了下頭,靦腆似得,“怎麼不多睡會兒?不累嗎?”
紀大小姐索性翻身過來趴着,雙眸嫵媚風情地看着他,“人家倒是想睡呢,可是你起這麼早……”
“對不起,吵醒你了。”
“光說對不起就行了?”紀曼柔笑得不懷好意,明顯刁難起來,“得用點實際行動補償才行吧?”
刑戰雲好歹這個年紀了,不可能連女朋友這話都聽不懂。
早上醒來時見她還在睡着,他原本也是不捨得起牀的,可是男人早上的生理反應那麼明顯,這樣抱在一起很容易出事。
她畢竟是頭一回啊,怕她身體受不住,他才趕緊起牀去沖涼的。
可現在……這小女人竟主動勾他!
話落,紀曼柔等着他的反應,看着他蠢蠢欲動又瞻前顧後的樣子,大小姐又不開心了,激將道:“你一個大男人到底在顧慮什麼?這種事有了開頭後面不就跟理所當然了嗎?”
刑戰雲舔了舔脣,走過去,木訥地說:“我……我是怕你身體太累,承受不住。”
噗——
還真是實誠,心裡想什麼說什麼,傻得可愛!
紀大小姐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微微起身一些擡手拽着他腰間的浴巾,把他拉近了自己身體主動貼上去,溫柔地說:“人家願意被你累着,就看你是不是也那麼想我了。”
想!怎麼可能不想!
只是這話老實本分的少校同志說不出來,乾脆用行動表示!
一場酣暢淋漓的晨間運動結束後,筋疲力盡的紀大小姐又滾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再一次醒來時,房間的書桌上已經擺着精美的食物了。
嗅到食物香氣,她頓時才察覺到飢腸轆轆,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刑戰雲回頭看她一眼,笑着溫柔地說:“正準備叫你起牀,快點,洗漱了吃飯吧。”
“啊——”紀曼柔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舒展開,而後撒嬌地指揮男人,“幫我把衣服拿來!”
刑戰雲走過去,把牀尾掉下來的睡衣撿起遞給她,目光瞥到她身上的吻痕時還有點不好意思,飛快閃躲開了。
紀曼柔把他的反應看的清清楚楚,不過也沒說破,穿了睡衣起身去衛生間洗漱,很快收拾好又出來了。
房間窗簾被男人拉開,光線明亮地照耀進來,看得出天氣很好,讓人心情也忍不住雀躍飛揚。
“好了,快來吃飯吧,還不餓?”桌邊,刑戰雲手裡拿着筷子等着她,紀曼柔從窗前轉身,走到他面前沒接筷子,而是直接摟住他的脖頸,獻上一個香吻,“親愛的,生日快樂!希望從今以後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能陪你度過。”
刑戰雲享受着美人在懷的豔福,粗獷充滿男人味的臉龐帶了笑意,主動在女友的紅脣上親了好幾口,柔情滿懷地說:“謝謝你,曼柔,這是我過過最好的生日,謝謝你。”
“哼!壞東西,就因爲這個生日有女人給你睡,就是最好的生日?”
嘴笨的少校同志接不來這句話,一時啞口無言,臉色也僵了。
“行啦,逗你玩的,看你緊張的樣子,快吃飯吧!”拉着男人的手,兩人一同在桌邊坐下,情意綿綿地共進午餐。
下午,刑戰雲原本說要出去走走的,難得有時間,可是紀曼柔卻說太累了,渾身無力,還要睡覺,而且還要拉着壽星公一起睡——而後,刑戰雲自然是沒擋過女友的柔情攻勢,兩人睡覺前又幹了點別的事。
大概初嘗禁果的年輕男女都是這樣子的吧,好像身體有使不完的勁兒,好像永遠不知疲倦,好像恨不能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能永無禁止地親熱歡愛……
整整一天,兩人連酒店房門都沒有出去過,餓了就叫酒店服務,累了就睡覺,睡醒繼續做。紀曼柔甚至連牀都不下,只有男友把食物喂到她嘴邊。
深愛的人兒,好似世間就只有這一件事值得他們留戀了。
也幸好刑戰雲是特戰隊出身,身體素質特別過硬,不然這樣子縱慾下來,放着一般男人怕是走路都站不穩了。
昏天度日地過了一天一夜,刑戰雲把女友送到機場時,兩人在車上吻別,心裡都是不捨。
木訥老實的男人這一回卻懂得說玩笑話了,吻完溫柔地把她的捲髮撥到耳後,曖昧地勾脣:“你再不走,我都要被你榨成人肉乾了。”
紀曼柔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回來,幾乎都要以爲自己是耳朵幻聽了,隨即面頰一紅,不勝嬌羞,倒也不好意思了,“什麼啊!你要是不願意,我一個弱女子能強行把你怎麼樣嗎?”
“是是是,你說得對,是我定力不夠。”
“什麼啊!刑戰雲你太壞了!說得像是被我逼迫的一樣!”
兩人在車上鬧了一陣兒,男人自然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罷了看了看時間,攔住她一雙手捏進掌心,“走吧,送你登機了。”
“不要你送。”紀曼柔抽出自己的手,嗔怨道,“我可不想看到搞得離別那麼傷感,更不想哭得像個鬼一樣,就到這兒吧,我自己進去。”
丟下這話,紀大小姐利落地推門下車了,自己到後備箱取了行李拍上門,頭也不回地朝機場入口走去。
飛機一起飛,紀曼柔就戴着眼罩陷入了黑甜的夢境,連飛機遇到氣流顛簸都沒能把她驚醒——沒辦法,這樣子消耗體力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她回去起碼要睡三天三夜才能緩過來。
然而落地後,沒等她回到自己的小窩,手機已經奪命連環扣。
先是家裡座機電話,被她忽略沒接,然後是兄長紀曼城的私人手機號,被她掛斷,最後,是媽媽的來電。
紀媽媽身體不好,她再特立獨行也不敢做不忠不孝的事情,只能無奈地接通,“媽……什麼事啊?我正見客戶,忙着呢,你們一個個不停地call我,叫我怎麼跟人談事情啊!”
薑是老的辣,紀媽媽開口就道:“你別跟我裝了,你出去鬼滾幾天當家裡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去見那個部隊裡的男人了?”
紀曼柔臉色一僵,眼眸垂下來,不說話了。
“小柔,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媽媽的話你都不聽了?你是不是非要氣得我搶救不過來你才甘心?”
母親咄咄逼人的質問聲傳過來,紀曼柔臉色一寸一寸泛白,心情也逐漸陰翳。
見女兒一直不說話,紀媽媽又命令道:“晚上回家來吃飯,你要是再這麼不聽話,你那工作室不開也罷!”
就怕家裡這樣威脅,紀曼柔只能立刻退步,“媽,這是兩回事,我能有自己的事業這不是好事嗎?你們爲什麼就不能支持呢?”
“晚上回來再說!”
電話掛斷,紀曼柔站在原地,狠狠一跺腳,恨不得把手機砸個稀巴爛!
爲什麼她都這麼大了,什麼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是她要選過一輩子的人生伴侶啊,是她看對眼才重要好不好啊!爲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手?
刑戰雲還說休假回來登門拜訪,呵,照目前的樣子看,家門他都進不去!
手機又響,她煩躁地垂眸看去,發現是刑戰雲的信息,問她是不是安然到家了。
她笑了下,隔着屏幕沒有傳遞心中的不快,回道:到家了,別擔心,等你回來。
兩個月後,刑戰雲如期休假。
沒有先回老家探望父母,而是直接到了紀曼柔這邊來。
消息較爲突然,他是打算給紀曼柔一個驚喜的,卻沒想到,驚喜變成了驚嚇。
紀曼柔接到他的電話時,正按照家裡人的意思在跟一個商業精英吃飯,其實就是相親了。
聽電話裡的男友說他人已經到了雲城,問她在哪裡,把她嚇得猛然站起身,打翻了面前的湯盅,叉子勺子乒乒乓乓地墜落一地。
“曼柔,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刑戰雲敏感地察覺到她這邊的異常,立刻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