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欒汐茉一點都沒有說錯,狗沒有自己的主見,沒有自己的行爲與思想,只知道奉主人之意行事,只知道巴結討好主人。
而剛纔,從欒逸一出現開始,柏遠就不停地巴結討好他,一直都在看他的臉色行事,甚至在欒逸說出誰若是能讓欒汐茉下跪磕頭的時候,他爲了得到欒逸的獎賞,第一個站出來,第一個斥責欒汐茉,想踩着她上位。
所以他這種行爲,跟狗又有什麼本質區別?
如果真要說有區別的話,那就是,他長着一副人的皮囊,卻有着一顆狗心!
柏遠被欒汐茉的一番話,訓斥得臉色極爲難看,他身爲大管家幾十年了,都沒有被人這麼羞辱過,可是今天卻是被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如此生動地把他比喻爲一條狗,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可是,欒汐茉的輕笑聲又從旁邊傳進了耳中:“呵呵,你一條卑鄙無恥的狗,竟然也敢在這裡耍威風,欺辱我的小怡。”
一條卑鄙無恥的狗,竟然也敢在這裡耍威風,欺辱我的小怡。
這句話,真的是好諷刺呀,簡直就像是一道雷一樣,炸在柏遠的腦門之上,讓得他眼前火星四射。
沒錯,小怡同樣也是奴婢,論起在欒家的身份地位,她比柏遠不知道卑微了多少,可是到了欒汐茉的口中,小怡就是一個高貴的人,而柏遠,卻是一條卑微的狗!
人羣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誰都不敢再吱聲了。
而小怡,卻是非常感激地看了一眼欒汐茉,她沒想到,自己在小姐心目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高,讓得她重重地壓了柏管家一籌,看來,自己過去沒有選錯主子。
周媽媽,雪伶同樣也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欒汐茉,她們均是沒有想到,小姐竟然會爲了一個奴婢,而不惜冒着一切危險,與家族的大管家針鋒相對,把人家罵得體無完膚,替她們挽回了自尊。
看來,她們也沒有選錯主子。
這麼好的主子,絕對值得她們追隨一生。
“廢物,你太過放肆了!”看着柏管家進退無路,欒逸袖袍底下的拳頭,竟是狠狠地握了起來。
他緊緊地盯着欒汐茉,恨不得將她一下掐死。
“廢物,別以爲有你那三寸不爛之舌,我們就不敢動你半分毫毛了,就算你再有道理,我們也不會饒了你的,而今天你在這裡大鬧掌錢堂,我完全可以以少主的名義,狠狠地處置你。”欒逸眸子中寒光不住地閃爍,語氣也十分尖銳和霸道,讓得在場的人渾身都禁不住顫粟了起來。
少主,這兩個字果然就是夠威風,夠強大,只要喊出來,就可以威懾得了他人。
所以欒汐茉,就算她嘴巴再毒,說的話再有道理,但是在“少主”這兩個字面前,估計她也會被逼得低下高貴的頭顱。
柏遠聽到這裡,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狠戾之色,剛纔,他被欒汐茉罵得連最後一絲自尊幾乎都不剩了,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欒逸這一番話,頓時又讓他挽回了自尊。
“少主說的是,這個廢物哪能和你相比,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讓她乖乖受罰。”柏遠又是對着欒逸點頭哈腰,那一副恭維的樣子,真的就像是一條向主人搖尾乞討的哈巴狗。
柏遠說到這裡,忽然又轉過身來吩咐旁邊的人說道:“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沒看到這個廢物得罪了少主嗎,趕快將她拿下。”
欒汐茉的神情再次狠狠地一陰,這個柏遠,比狗還要卑微,剛纔都把他罵成那樣了,他還是想踩着她上位,她與他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想着這麼整治她,真是可恨至極。
“柏遠,其實小茉說你是一條狗,這話真的一點都沒有說錯。你這條狗,竟然敢在我欒家作威作福,欺壓到了主子的頭上,太膽大妄爲了。”突然,一聲咆哮從人羣外面傳來,那道聲音帶着滾滾的音浪,震懾着每一個人的耳膜。
所有的人精神都禁不住爲之一震,紛紛扭頭向着人羣外面看過去。
在衆人的視野中,一個俊美絕倫的少年正從人羣后面走來。
少年長得十分溫潤如玉,膚色如雪白的瓷器一般,而那張俊臉就更如大理石雕刻出來一般,俊逸非凡。
他剛一出現,就讓得四周的人羣驚歎不已,他的容貌好美啊,看上去就猶如那滿天星辰中,那一輪最亮的圓月,而四周的星辰都是他的陪襯,都會爲之而黯然失去顏色。
這個少年,好美,真的好美。
“竟然是仁韜族兄來了。”驚歎過後,人羣中又響起了一陣更爲強烈的騷動,不少少女們驚喜祟拜的聲音也陸陸續續地響了起來。
“聽說前段時間仁韜族兄閉關修煉了,現在看他的修爲,應該就要衝破蛻凡境了,而將會一舉成爲我們家族的核心子弟!”
此刻,看着欒仁韜身上那巨大的變化,再感受着從他身上傳出來的強大氣息,無數人頓時對他膜拜不已,都紛紛猜測到了他的修爲再次突飛猛進。
“蛻凡境啊,好厲害!”另外一些人聽說欒仁韜閉關後達到了蛻凡境的修爲,臉上紛紛變色。
要知道,一旦成爲家族的核心子弟,那就相當於在族內享有很多的特權和待遇,就連家主和一些長老都不敢輕易動他。
可見,有多少人都對他羨慕嫉妒恨。
只是,聽着四周人羣傳來的讚歎之聲,欒仁韜絲毫都不爲此感到動容,此刻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看着欒汐茉。
“小茉,看來你又受人欺負了,有我在,你不用太害怕,若是有誰敢動你,我欒仁韜絕對會跟他死纏到底!”欒仁韜轉過頭,對着欒汐茉,十分溫和地說道。
望着少年臉上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欒汐茉竟是愣怔了半晌。
就在她愣神的工夫,欒仁韜忽然伸出粗大而有力的手掌,十分溫和地摸着她的頭,說道:“小茉,我前段時間閉關了,如今的修爲,已經突破了蛻凡境,完全有足夠的實力保
護你了。”
欒汐茉這才明白,原來前段時間他閉關修煉了,難怪不見他的蹤影呢。
感受着少年如此細心體貼,欒汐茉倒是沒有太多的牴觸,過去,欒仁韜就是這麼一直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妹妹一樣來看待的。
而旁邊的人看着這一幕,簡直就是看呆了。
欒汐茉,她不過就是一個廢材而已,她憑什麼讓一個家族的天之驕子如此對待她?
在整個欒家,隨便抓出來一個人,資質天賦都要比她優秀,但是她們都不曾得到過欒仁韜如此真心對待。
憑什麼這個廢物,就能贏得欒仁韜的青睞?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都十分憤怒地看着這一幕,牙齒都咬得咯咯直響。
“欒仁韜,你剛纔到底在說什麼?”聽着剛纔欒仁韜對欒汐茉說的那番話,柏遠簡直就是要氣炸了,“你想要幫着這個廢物對付我?”
欒仁韜是家族中的天之驕子,族中許多長老和長輩都是對他非常看重的,柏遠過去也都一直對他恭敬有加,十分愛護,當看到他此刻竟然爲了這個廢物而咒罵他時,他頓時震驚住了。
欒仁韜不由得一陣愕然,但是很快,嘴角邊就勾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柏遠,難道這裡就只能由你來欺負小茉,就不能讓我來欺負你?你的腦袋,到底長在哪裡了?”
柏遠聽了,一口血差點兒就要噴出來了,欒仁韜竟然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咒罵他,侮辱他,讓得他大管家顏面盡失。
這讓他以後,還如何做人?
“欒仁韜,看來你還真的是把自己當做是欒家的人了,你竟在這裡無視本少爺的存在,欺辱我欒家的大管家,就不怕遭到我欒家的驅逐?”
看着柏遠被欒仁韜迫得進退無路,欒逸突然冷哼了一聲,衝着欒仁韜,尖語十分尖銳。
欒仁韜與他針鋒相對:“我姓欒,他姓柏,我是人,他是狗。我代表欒家罵他,毫不爲過。”
“欒仁韜!別以爲你姓欒,你就是我欒家的人!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被人拋棄的棄嬰罷了,沒有我欒家的人收養你,沒有我欒家的人賜予你姓欒,你就什麼都不是!你自己都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瞧瞧自己長的是啥模樣,就在這裡自欺欺人,真是可笑!信不信本少爺一句話,就可以將你逐出欒家?”欒逸昂起頭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言語之中,又充滿了譏諷。
人羣聽了,頓時十分憤怒地看向了欒逸,這傢伙實在是太狂妄,太無恥了,什麼話都敢罵。
欒仁韜,他雖然是欒家的一位長輩收養的,但是並沒有像欒逸所說的那樣不堪。
他的身上沒有欒家的血脈,但是他的天賦資質,在整個欒家的少年少女當中,絕對是上乘的,許多同齡少年少女在他面前都要自慚形穢,而欒家的許多長老長輩們,對待他,簡直要比對待自家的兒女還要好。
可是,今天欒逸卻是這樣羞辱他,頓時激起了旁人無比憤怒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