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火燒御安堂,箐箐生氣了
赫連箐與藍雪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二人便轉身要往外走,玉氏房中傳出清脆的響聲。
“三小姐——三小姐請慢!”
蘇嬤嬤從房中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神色透着激動和欣喜,看向赫連箐道:“三小姐,夫人請三小姐進去呢!”
“哦?不是剛纔還說母親已經歇下了?”赫連箐漂亮的眸子裡閃爍着幾分譏諷和不屑,蘇嬤嬤此時也不以爲然,道:“三小姐,夫人剛纔歇下了,卻聽說三小姐來了,便又起身了,三小姐請進。”
赫連箐挑挑眉,心想這老婆子到底是在玉氏手下調教過的老人,油嘴滑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赫連箐被引領進門,見玉氏此時正坐在軟榻上,翹首以待。
赫連箐一露頭,便見玉氏忽然從軟榻上走下來,近身不計前嫌的抓着赫連箐的手,溫柔的問道:“箐兒來了,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歇着?是有什麼話要和母親說?”
赫連箐看着如此虛僞的一張臉,只覺得泛着噁心。
剛纔玉氏在房中放聲與蘇嬤嬤說着她與璟王的壞話,卻如今知道她帶來了赫連雲的消息後,立刻變換了另一張阿諛奉承的臉,讓人看着着實的討厭。
赫連箐淡淡的說道:“母親,你還不知道嗎?我就是怕母親太過難過,所以急着來安慰母親,母親放心吧,大哥會沒事的,大哥一定吉人天相!”
赫連箐眸中閃過絲絲的嘲諷,看着玉氏,玉氏一開始以爲赫連箐帶來了赫連雲的消息,以爲是赫連雲回來了,可是後半句聽着着實讓她冷了心腸。
她的雲兒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怎麼赫連箐這個小賤人說他出事了?到底是出什麼事了?還吉人天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大哥到底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你知道是不是?箐兒,你快說,你大哥到底是怎麼了?什麼吉人自有天相?!”
“啊?母親,你真的不知道嗎?這……”赫連箐一臉詫異的看着玉氏,欲言又止,美眸閃爍着一絲不忍,看向玉氏的神色略帶同情。
玉氏見她如此,臉色瞬間低沉了下來,抓着赫連箐的手懇求道:“箐兒,你知道些什麼不要瞞着我,快些告訴我吧。”
“母親,我原本以爲你是知道的,所以纔來安慰你,早知道你是不知情的,怎麼樣我都不會來和你說,哎,但是我也知道此事不與你說,你更加着急,我聽說從邊疆來了人,在父親的房中,父親會見完後,便將人安置在前院了,聽前院的人說,好像是大哥出了事情。大哥好像是得罪了南山匪,被南山匪給綁架綁到山上去了呢!”
赫連箐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南山匪?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不是認……”
“哦?母親說什麼?他們認什麼?!”赫連箐見玉氏因爲剛纔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而悔恨的慘白了面容,立刻乘勝追擊嚇唬她道:“難不成大哥和南山匪真的勾結在一起了?!那麼南山匪爲何還要抓大哥,是因爲知道了大哥是將軍府的嫡子,所以綁架了他準備要要挾父親嗎?”
玉氏嚇得大驚失色,不小心踉蹌了幾步落座在身後的椅子上,眼睛裡掩飾不住的焦急,嘴裡喃喃的嘀咕着:“不會的,這不可能,雲兒怎麼會出事的,那幫人爲何要這樣對他,這絕對不可能的,老爺,我要去見老爺,快來人……”
“母親,父親如今肯定也是相當煩惱,既然他沒有派人通知你,肯定是有他的考量,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跑了去,父親一定會怪罪的,母親,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麼樣,我也只是聽說,或許事實並不是如此的糟糕也說不定,母親不要急……”
赫連箐風輕雲淡的勸說着。
玉氏美眸拂過幾分陰霾,不急?她怎麼能不急,那可是她的雲兒啊,那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命,是她在將軍府的地位保障。
她怎麼能不着急?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嫡女,如果再因爲南山匪牽連赫連雲,赫連雲如果出事了,那她就真的完了。
她目光凝重,擡頭看了一眼赫連箐,卻在赫連箐眸子裡並無看到焦急的神色,反而見她笑意連連,玉氏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你笑什麼?!”
“恩?母親,我笑了嗎?呵呵,哦,是啊,可能吧,我不笑難道還要哭不成?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被綁架了嗎,又還沒有死,母親啊,你也切莫過於憂傷,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個道理原來你不懂啊!”
赫連箐微微的笑着,明媚的眸光透着無限的譏諷,玉氏氣急敗壞的吼道:“赫連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個人是你的哥哥,你竟然想要咒着他死?你這個小賤人!”
玉氏擡手便要打,赫連箐不爲所動,站在原地,旁邊的藍雪見狀,眸色陰沉,一把上前甩開了玉氏的手臂,直接將玉氏推了一把。
玉氏沒有防備,直接被藍雪推倒在地,身子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蘇嬤嬤急忙上前欲要扶住玉氏,卻被赫連箐直接伸出腳絆了一腳。
蘇嬤嬤啊的一聲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肥胖的身形直接壓在了玉氏的脊樑骨處。
“額……”只聽到咔嚓一聲,像是骨頭被震碎的聲音,玉氏叫苦不迭。
蘇嬤嬤腳疼的更是爬不起來。
“救命啊,來人啊,快來人——”
蘇嬤嬤衝着門外叫嚷着,卻一直不見門外的人衝進來。
蘇嬤嬤好不容易從玉氏的身上翻身下來倒在地上,身下的玉氏被壓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快要。
玉氏的脖頸處被剛纔蘇嬤嬤一壓,胸口骨頭錯位,疼的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她說不出話,被赫連箐氣得渾身顫抖,赫連箐見她這副慘象,忍不住的嘆息道:“哎,母親啊,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一片好心的來告訴你大哥的消息,你卻對我大打出手,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你說你這叫什麼?!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個詞叫自作自受!”
赫連箐看向玉氏,明媚的笑容透着一股詭異的寒意,說不出的滲人。
“來人啊……”玉氏張了張嘴,卻又聽到赫連箐蹲在她身邊笑着說道:“你叫人啊?!怎麼是不是挺奇怪的,你叫了人,這人怎麼還不來?呵呵,在我進來的時候,外面的人都已經被放倒了,你現在就算是扯破了嗓子,都沒有人會來救你!”
“你——”玉氏驚恐的看着赫連箐,赫連箐卻冷凝的笑着道:“母親你可別生氣,你如果挺不過去死在了赫連雲的前頭就不好了,因爲我很想看看赫連雲死在你前面,你是怎麼樣的痛徹心扉,讓你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母親,你可一定要長命百歲的活着,看着你一點點的受苦,我心裡真是愉快極了!據說南山匪那邊獅子大開口,開出了條件,父親……父親到底會不會救他?可真的就難說了啊……畢竟柳姨娘那邊不久前還給父親懷了孩子!”
赫連箐忽然提高了嗓音,聲音帶着莫名的興奮和喜悅,玉氏氣得嘴脣輕顫,手顫抖着指着赫連箐,赫連箐扳過她的手指,狠狠的一摁!
“啊——”
玉氏被折磨的疼的額頭都浸出了汗水,旁邊的蘇嬤嬤見狀,眼睛裡帶着難以置信,覺得眼前的三小姐簡直就是窮兇極惡之人,她怎麼能這樣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兒?
這位可是將軍夫人,是將軍府的嫡母,是她的母親。
她竟然能當衆對夫人做惡行,她簡直就是……
玉氏被疼暈了過去,藍雪趁機一腳踩在了蘇嬤嬤的脊樑骨上,蘇嬤嬤嗷嗷的發出幾聲悶聲,想要開口喚人,卻怎麼都喊不出,又急又疼,臉上、身上全部都是粘稠的汗水。
夜幕降臨,赫連箐帶着藍雪很愉悅的出了玉氏的流錦閣,今晚她是爲了刺激玉氏而來,其實哪裡有什麼從邊疆而來通風報信的人?
她只是因爲提前就知道,所以趁着消息沒有到達京中的時候,先趕來告知玉氏,玉氏雖然是隻老狐狸,但是虎毒不食子,她得知自己唯一的嫡子出事,一定方寸大亂。
她如今在赫連坤面前失勢,因爲上一次嫁禍南山匪的事情,赫連坤對她心有芥蒂,如果此時玉氏再鬧騰去找赫連坤,赫連坤沒有得到前線的消息,被玉氏這樣鬧騰,肯定會雷霆震怒,到時候就算是赫連雲的消息真的傳入了京中,赫連坤便會認爲玉氏一定是與南山匪有聯繫,不然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爲何那麼早玉氏便知道的清清楚楚?!
赫連箐在將軍府內設計玉氏,此時在璟王府內!
北堂文璟坐在輪椅上,一直對赫連箐在乎御安堂而耿耿於懷。
暗衛再一次打探而來的消息,御安堂的掌櫃,經過試探,發現他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是個身有絕世武功的武林高手,與他這樣‘懦弱’的性子不同。
北堂文璟聽到這話,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心中對這個御安堂的怨恨更加的強烈。
難怪箐箐總是喜歡去御安堂,又與御安堂的掌櫃一直交好,原來那人雖然也坐着輪椅,卻也是有着過人之處。
北堂文璟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敢窺視他們家箐箐,動他璟王的人,他一定要滅了他,而且速度一定要快,避免讓箐箐再一次接觸到那個男人,北堂文璟當即下令,今晚就滅了御安堂。
他只要將御安堂燒燬,那裡面不管是人還是什麼都從盛京城內滾出去,滾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箐箐的面前。
北堂文璟卻不知道,他先前毀了柳香苑,如今又要毀了御安堂,這兩家都是赫連箐的產業,等同於是他自己的產業。
拿箐箐的話來說,這就是敗家啊——
閻日坐在御安堂三樓,自己正在與自己對弈,玩的不亦樂乎。
卻忽然察覺到樓中氣氛的詭異,須臾藍衣飄然而至,對閻日吼道:“快走,起火了!”
“什麼?!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來御安堂放火?!”閻日怔了一下,立刻上前查看了一番藍衣:“你怎麼樣?沒事吧?是誰做的?”
“不知道,樓下火勢迅猛,已經燒上來了,沒看清是何人所爲,只不過這恐怕並不是普通的走水,而是有人蓄意要毀了御安堂!”藍衣臉色陰沉,皺着眉頭說道。
閻日坐在輪椅上,被藍衣推着,不忘回頭焦急的問道:“毀了御安堂?御安堂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強勁的敵人?!”
“快走,樓外來了好幾波黑衣人,我先去除了他們,不然這裡面恐怕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我們全部都要在裡面被烤糊了”
“我和你去!”
閻日不放心,二人裝扮了一番,隨即飛身上了樓頂,二人剛飛至樓頂,腳一落穩。
身前便被黑衣人全部圍了起來,領頭的兩人自然是無影樓的無朝、無影!
黑衣人全部穿着夜行衣,身高體型都相差不大,尤其是衆人的臉被遮住,根本看不清面貌。
閻日與藍衣同樣做了裝扮,因爲情勢危急,閻日棄了輪椅,所以無朝與無影根本不會料想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位翩翩公子便是他們要找的坐在輪椅上,令他們家主子恨得咬牙切齒的男子。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來御安堂放火,誰指使你們做的!?”
閻日站在藍衣身前,對着身前無朝無影等黑衣人質問道。
無朝無影面色穆然,他們接到璟王的指令,就是要來抓住暗掌櫃閻日,可是此時他們還未找到人,卻半路被這二人攔住,無朝不耐煩的吼道:“讓開,這事情和你們沒關係,我們找的是閻日!”
閻日?
聽到這個名字,閻日一怔,隨即看向旁邊的藍衣,藍衣冷漠的瞪視了他一眼,似乎在說,原來這是你惹出來的事情,這些人是來找你尋仇的,卻要因爲如此,而連累了御安堂。
御安堂是主子的心血啊。
閻日也是一臉難以置信,清澈如泉的眸中閃爍着幾分不確定,問道:“你們說來抓誰?閻日?”
“正是,你們不是閻日,我們不想爲難你們,還不趕快讓開逃命去吧!”
無朝說道,無影一直站在無朝身旁,冷漠的瞪視着身前的藍衣與閻日。
閻日真想仰天大笑,這些人連他的面貌恐怕都不知道吧,之所以沒認出他就是閻日,或許一方面是因爲他易了容,另一方面是因爲他沒有坐輪椅吧。
他剛來盛京沒多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出現仇家的問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他平日裡在御安堂內根本不曾出現過,就算是出現也絕對不會用閻日這個名字,閻日這名字出了閻羅殿與主子知道,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會知道。
那麼如果對方能很清楚的喚出他的名字,就說明他們幕後之人一定對自己進行了深度調查,誰和他有這麼大的深仇?
竟然要火燒了御安堂才罷休?!
藍衣根本不會放這幫人進入御安堂,得知是這幫人燒燬御安堂,毀掉了主子的心血,藍衣揚手便抽出了自己腰身中的軟劍,直接衝着無朝無影等人的方向刺了過去。
閻日大驚失色,這小藍衣不要命了不成?
雖然她的劍法確實不錯,但是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而且主子當時傳喚他們而來之時,只是爲了管理御安堂,擴大商業,從閻羅殿內帶出來的人並不多,閻日在閻羅殿的四位堂主中,身爲管理的他武功自然也是平平,現如今他與藍衣二人對陣無影樓百十號的高手,這怎麼可能會有勝算?!
若是藍雪在這裡,直接幾包毒藥撒出去,或許還能有希望。
閻日想要藍衣回來,不要硬碰硬,卻不料與藍衣進行廝殺中的無朝直接鉗住了藍衣,藍衣被狠狠的擊了一掌,從空中顫悠悠的落下。
“藍衣!”
閻日猩紅的眸子散發出殺人般的怒火,他衝上前去直接抱住了藍衣,藍衣噗的一口鮮血噴在了閻日胸前的衣襟處。
閻日皺着眉頭,風華絕代的臉上陰霾遍佈,將懷裡受傷的藍衣輕輕的放在地上,而後一人衝進對方陣營進行廝殺。
藍衣知道以二人之力敵不過,御安堂被毀,對方身份不明,她又受了重傷。
沒想到對方這般厲害,她已經算的上是頂尖殺手,武功與閻日不相上下。
可是如今卻敗在了對方的手上,此時即便是閻日,也恐怕會落在下風。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手段毒辣,招招不留餘地,除去領頭的那兩人不說,身後的那羣黑衣人武功造詣均不是泛泛之輩。
到底是何人擁有這般強大的力量,能控制這麼多死士爲其賣命?!
江湖上,除去閻羅殿,令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幫派便是無影樓!
難道說這些人是無影樓的人?!
不可能吧,他們與無影樓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此次在京中做生意也從來沒有得罪過無影樓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原因,無影樓要對閻日發下追殺令?!
閻日自然是敵不過無朝無影二人的夾攻,但是無朝無影也已經是筋疲力盡。
若不是無影樓此次來的人過多,恐怕兩方人馬便會打的天昏地暗也分不出勝負。
閻日被俘,御安堂火光沖天,驚動了盛京城內上下。
官府中人紛紛而至,此時藍衣趁機消失在熊熊火焰中——
等到赫連箐接到消息後,大火已經燒了半個多時辰了。
赫連箐與藍雪急急忙忙的趕來御安堂,卻見御安堂四層樓閣燒的只剩下一副空架子。
烏煙瘴氣,到處哀嚎一片。
火勢已經被制止住,可是御安堂內的人卻都不見了。
順天府尹帶着人來勘察了現場,這起火原因似曾相識,竟與當初柳香苑起火如出一轍。
赫連箐正要衝進去,御安堂被毀,裡面還有閻日和藍衣,還有閻羅殿十幾個弟兄,此時看不到他們,赫連箐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那般。
他們好不好,是不是還活着,她焦急的往裡面衝,被藍雪攔住:“主子,不能進去,這裡面危險!”
“不行,閻日和藍衣等人還在裡面呢!”
“主子,他們肯定會沒事的,你放心!”藍雪雖然這般勸說着赫連箐,美麗的眸子卻一直眺望着遠處的御安堂:“怎麼就着火了呢?到底是誰幹的,若是被我查出來,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這不像是普通的走水!”赫連箐皺着眉頭看着盡毀的御安堂,恨得咬牙切齒:“誰做的,到底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順天府的人控制了火勢,等到火勢撲滅,卻發現御安堂空無一人,裡面的人全部都不見了蹤影,連具屍體都不曾有。
赫連箐說不出是想笑還是想哭了。
“主子,放心了吧,我就說,他們沒那麼容易出事!”藍雪勸道。
璟王府內,北堂文璟剛剛得到了消息,抓住了一名男子關進了石牢,逃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或許便是御安堂的明掌櫃。
不過他們未曾見過坐在輪椅上的暗掌櫃,無朝無影前來謝罪,本來他們是會受到鞭刑責罰。
交代的事情沒有做好,被人逃跑了不說,還沒有抓到閻日。
他們根本就沒臉回來,但是還要將回來之時看到的事情告訴自家主上。
“主上,回來的時候屬下看到王妃去了御安堂!”
“什麼?!你說箐箐她……她竟然又去了御安堂?你親眼看到的,是不是?!”
北堂文璟面色暗沉,手指狠狠的掐着輪椅上的把手,指尖迸射出來的血水順着把手滴答滴答落在了地面上……
她又去了,她答應過他,不會再去御安堂,可是明明是白天剛答應好的事情,這還沒有過幾個時辰,箐箐卻忘記了自己說的話,對他的保證,而跑去御安堂了。
她就那麼擔心御安堂裡面的那個人?!
她怎麼可以這樣?
那裡已經被燒成了廢墟,剩下了空架子,而且裡面的人也全部不見了,坐在輪椅上面的男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露過頭,那種膽小如鼠的男人,她也犯得着上心?!
“主子,剛纔屬下們回來的時候,王妃正準備要衝進去……主上,還是趕緊先去勸勸王妃爲好。”
無影說道。
北堂文璟一聽,哪裡還能坐得住,立刻派人準備了馬車,隨即做上馬車趕去了御安堂。
他風風火火的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赫連箐正要往火海里面衝。
北堂文璟嚇得全身發冷,四肢無力,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着,喊道:“箐箐,你回來,箐箐,你做什麼?!不準去,你回來!”
聽到北堂文璟的聲音,赫連箐有些詫異的回頭,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回過頭看到北堂文璟從馬車上跌落下來,差點落在地上,幸好被侍衛扶住,坐在輪椅上,急的臉色慘白,滿頭大汗。
赫連箐心疼的跑過去:“你做什麼?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危險,你快些回去?!”
赫連箐道。
北堂文璟眨着眼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輕聲問道:“你說這裡危險,讓我回去,你明明知道危險,你爲什麼還要去?你難道忘記答應過我的話?!”
赫連箐現在擔心閻羅殿之人的安危,於是道:“小北北,你快回去,等我回去再解釋!”
“不要,你現在就解釋,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急着往裡面衝,這裡這麼危險你跟我回去,這裡有順天府的人便好,走,我們回去!”
“北北別鬧了!”赫連箐着急的衝着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