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對面的人清爽一笑,“你應該知道,我從不會放過任何有價值的新聞。顯然,zero的緋聞,要比你的情史更有噱頭。”
葉啓軒恨恨的說,“怎樣才能讓她的所有新聞消失。”
“……andy很喜歡你們家小公主。”
葉啓軒臉黑了,“想都不要想!我的小公主纔不會嫁給你家那悶小子呢!”
“OK,那就期待明天的報紙吧。”
“等等……”
費司爵輕笑下,“這就對了嘛,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危機要緊。你也知道,輿論的力量有多可怕。就算你不在乎,人家凌菲還要做人呢。”
“奸商!”此時此刻,葉啓軒才充分體會到凌菲說這兩個字時,飽含了多深的階級仇恨。
費司爵根本不理他的憤怒,“小葵寶貝,我替我兒子訂下了。”
粟原澤美的公寓,宥瀾夜堂而皇之的坐在客廳裡,手上的報紙輕飄的落在對面那個無良女人的腿上。
“利用完之後,總得有個報酬吧。”他笑,很開心的那種。
“昨天不是請你吃飯了嘛。”
“我討的錢。”
凌菲擡起頭,一副“你很小氣”表情,“上上報紙,增加你的曝光率,又能提升你們海神的人氣,一舉兩得,我沒收你錢就該偷笑了。”
“哦?”宥瀾夜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擡眸,帶着要誘拐她的魅色,“既然都發生緋聞了,那我們不如將錯就錯,直接遂了那些人的心願算了。”
“免談,我對幼齒沒興趣。”
幼齒?
漂亮的臉龐瞬間變幻,下一瞬,凌菲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她挑眉,“說吧,斷手還是斷腳,還是直接送我幾根肋骨?”
“菲菲,你知道說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是幼齒,這代表什麼嗎?”
“我獨具慧眼?”
“這是無言的邀請。”他一笑,宛若飛花,“我想,該是徹底改觀的時候了。”話音剛落,他毫不猶豫的就要吻上她的脣。
凌菲好像拍蚊子似的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少玩這種幼稚的遊戲。”翻身起來,無視宥瀾夜臉上那清楚的手印,還有他委曲控拆的目光,鄙咦的撇撇嘴,“你放着歐洲那邊的事不是忙,怎麼有閒心耗在我這裡?”
“你在趕我走嗎?”宥瀾夜拔了拔頭髮,透過發間凝視着她,“我這次來,必須要帶走一樣東西。”
“什麼?”
“你的心。”
看他說得一本正經的,凌菲擰緊了眉,“你受什麼刺激了?是不是跟別人打架的時候傷到腦子了?告訴我哪個混蛋,我替你報仇閹了丫的。”
宥瀾夜徒然靠近她,深邃的目光盯得她直發毛。
“裝聾作啞,很不道德。”這是他的結論。
凌菲晃着一頭紅髮,嗤了一聲,“我有小葵一個小鬼就夠了。”
五年,她看清很多,包括宥瀾夜的心,可惜,那不是她能接受的貴重禮物。
他坐回原來的位置,一笑,幾年來被磨礪出的淡定氣度,讓他看上去像似掌控一方的霸主。
“OK,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我可以不作爲,讓你玩,讓你瘋。一個月之後,我就要收妖了。”
凌菲一皺眉,“你直接去西天取經更痛快。”她懶得跟他再講,轉身對着房間大喊,“小葵,小美,該起牀啦。”
“哦!”小葵細嫩的聲音傳了出來。
宥瀾夜的目光登時柔和下來,“好久沒看到我的小淑女了。”起來就朝小葵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卻發現她剛剛掛上電話。
“咦,小白!”小葵高興的撲到他懷裡,“小白,人家好想你哦!”說完,對着他的兩邊臉頰,香香的親了兩口。
宥瀾夜把小葵放在膝蓋上,笑咪咪的問,“那跟我回英國去好不好?”
小葵猶豫了下,“我聽zero的,她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宥瀾夜瞥一眼門外,隱約間能聽到碗碟碰撞聲,摻雜着中英文的三字經。她還是沒有學會怎麼做人家媽咪的,小葵的貼心,是她這輩子的福氣。
他不再糾結於小孩子這個問題,轉換話題,“小葵剛纔在跟誰講電話呢?”
“Andy啦,他說要請我去他家裡玩。”
“Andy?”
“爵叔叔家的小孩。”
“哦,”宥瀾夜恍然,原來是費司爵。他低下頭,寵溺的看着小葵,“小葵,告訴我,你在這裡開心嗎?”
“嗯!”小葵笑着點頭,“這裡有外公,有小美阿姨,有andy和anne,還有亞瑟哥哥,爵叔叔,宸叔叔,承允叔叔,哦對了,還有帥叔叔!他是小美最最喜歡的人啦!”
宥瀾夜挑起眉梢,“喜歡他勝過我嗎?”
小葵很認真的在想,可是她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自己是喜歡小白多一點,還是爹地多一點。只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一隻大手落在她的頭頂,用力的揉了揉,“不要想了,出來吃早餐吧。”
眸底的落寞經過修飾,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五年來的感情,卻不敵葉啓軒五星期的陪伴。這就是父女天性,身體裡流着同樣的血,割不斷剪不斷。
粟原澤美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凌菲皺着眉,“怎麼了?大姨媽來了?”
正在喝水的宥瀾夜差點嗆到鼻子裡,拿着杯子尷尬的走開了。
“不是,”粟原澤美搖頭,窩在客廳的沙發裡,頭靠在後面,揉着太陽穴,“做了整晚的夢。”
“哦?”凌菲難得扮演一下姐姐的角色,坐在了她旁邊,“都夢到什麼了?”
“大海,”粟原澤美的雙眸有些茫然,靜靜的說,“海邊有一幢很漂亮的玻璃屋,四周種滿了鮮花……一個男人,他背對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臉。突然,他轉過身,手裡拿着針管……針刺進我的皮肉裡,很痛,他猙獰的笑着,然後,朝我撲了過來……”
粟原澤美慢慢閉上眼睛,“好可怕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