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瀾夜也不是省油的燈,早在她出手時,就已經做好了應對。
他迅速捏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翻過身把她壓在了底下,兩手死死按住她的肩,“你確定是我在找死嗎?”
芯怡想要推開他,可怎麼使勁也推不動,因爲氣憤,臉色有些脹紅。嘴上嗤笑着說,“夜少,除了跟女人搶牀以外,你還會做什麼?對女人使用暴力嗎?”
“女人?”宥瀾夜譏誚的揚揚眉,放肆的目光順着她光滑的脖頸往下打量,“我還真沒瞧出來你是女人。”
“你——”芯怡的胸口劇烈起伏着,突然,她側過頭,張嘴就咬在他的左手手腕上,狠狠的,咬得牙齒都痛。
“該死!”宥瀾夜一甩手,那裡出現一排牙齒印,紅紅的,好像都泛出了血絲。趁着他放鬆的空當,芯怡靈活的滾下牀,跳到他的背上,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纏上。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把銀針,對準他的背就紮了上去。
“啊!”宥瀾夜痛得驚呼一聲,想要甩開背上的人,可芯怡卻用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冷漠的面容連顏色都沒變,隨即掏出一把針,又紮上了一片,“宥瀾夜!這是你自找的!別怨我!”
宥瀾夜徹底怒了,大手伸向腦後,揪住她的衣領一把就把芯怡給扯了下來,然後壓在她的身上,箍住她的四肢,“你敢用針扎我?!”
“有什麼不敢?”芯怡拼命的掙扎着,扭頭又要咬他,這一次被宥瀾夜避了開,她怒氣衝衝的說,“宥瀾夜,我忍你很久了!你真的以爲自己是萬能的神嗎?地球都要圍着你轉?告訴你,你什麼也不是,你存在於這個世界,頂多就會浪費點氧氣而已!”
宥瀾夜臉色鐵青,“你再說一遍!”
芯怡毫無懼色,“我說,你、什、麼、也、不、是!”
宥瀾夜眼中掠過一片暴戾,倏地揚起手。
芯怡昂着頭,不屑的瞅着他,“怎麼,還想再來一次嗎?這次又要對誰下手,我,還是芯顏?”
手僵在半空,對着她倔強不羈的臉,遲遲也沒能落下。最後,只是一拳砸在了她的耳側。
就在這時,門輕敲幾聲,還不等裡面的人應答,就突然被推了開。
原來一臉擔憂的關大叔,這會怔在門口,看着兩人曖昧的樣子。
宥瀾夜跨坐在芯怡的身上,只在腰間圍着浴巾,上身赤裸着,背上的針扎得跟刺蝟一樣。芯怡的衣服有些不整,臉蛋紅撲撲的,呼吸有些急促。
芯怡趕緊踢他,坐起來穩住情緒,朝關大叔綻放出純真可愛的笑容,“關大叔,有什麼事嗎?”
“咳……”關大叔尷尬的咳了下,“呃,沒事沒事,我只是來看看夜少還習不習慣……呃,沒事了沒事了,你們休息吧。”
說完,趕緊拉上門,臉頰微赧的轉過身,嘴裡不住嘀咕着,“不是說他們在房間打起了嘛?”
屋子裡,宥瀾夜跪坐在牀上,伸手拂了下額前的發,轉頭盯着芯怡,“再有下次,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芯怡撇撇嘴角,冷笑了下。
宥瀾夜的臉頰微微抽搐幾下,背上那些針,扎得他又痛又癢,他伸手到後面想要拔下來,可有幾根怎麼樣也夠不到。聽到芯怡不客氣的嘲笑聲,他懊惱的瞪了她一眼。
看着他變綠的臉,芯怡不怕死的越笑越大聲。
宥瀾夜還在費力拔背上的銀針,突然,一對有些冰冷卻十分柔軟的手來到上面,然後一根根,把針都收了起來。
他全身一震,回頭瞅瞅她,沒說話,沒拒絕,安靜的坐在那裡,等着她收拾好“兇器”。
看到他的背上,一個個泛着小血珠的針眼,芯怡就忍不住想笑。
“你要是敢笑出來,我就告訴密宗的所有人,你不再是芯顏了!”宥瀾夜悶聲悶氣的說,漂亮帥氣的臉龐上,籠罩着一層陰霾。
芯怡也不甘示弱,“那好啊,我就告訴凌菲,她現在愛的人,不過是我一手創造出來的。”比狠是吧,她不比他仁慈到哪去!
“……”
隨着兩人的沉默,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芯怡受不了的站起身,“你想睡牀,那就睡好了!”
剛要坐到地上,胳膊卻讓人拉了住。
“你睡牀吧,”迎着芯怡意外的目光,宥瀾夜別開臉,“我睡不慣劣質牀。”
芯怡凝視他一眼,倏爾笑笑,“好。”
既然他睡不慣劣質牀,非要睡地板,她幹嘛不成全他?
可心底泛起的異樣感覺,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他翻過身,拉過被子蓋好,然後從被子裡抽出一條浴巾扔給她。
芯怡的臉“刷”地紅起來,“你……你不穿衣服睡覺?!”
“我習慣裸睡。”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變態!”芯怡用手指捻着浴巾的一角,厭惡的丟到一邊,又從衣櫃裡翻出自己換洗的衣服。回頭警惕的瞪着地上的人,聽到他傳來均勻的呼吸後,才關掉燈,放心的走進浴室。
洗了個舒服的澡,芯怡穿着大T恤走了出來,毛巾裹住頭髮,帶着陣陣清香的氣息走了出來。
房間裡漆黑的一片,她摸索着往牀邊走去。剛要掀開被子,身子被人猛地拉住,在她沒來得及反應時,嘴巴已經被一隻大手捂了住。
“噓~”耳邊是宥瀾夜充滿磁性的中低聲。她貼緊他溫熱的胸膛,被他拖到了牆角。芯怡察覺到了什麼,停止掙扎,兩眼盯緊窗戶的方向。
那裡慢慢出現一個黑影,窗戶被他小心翼翼的推了開,好像扔進了什麼東西,房間裡頓時充滿一股異樣的味道。宥瀾夜想都不想,率先捂住了她的鼻子,自己也跟着閉氣。
芯怡雙眼一咪,掙開他的手,三兩步就衝了過去,猛地推開窗戶,只聽一聲慘叫,窗外的人摔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