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你好甜

高鐵靜靜地穿行在s城與鵬城之間,窗外的山川樹木都被夜色拉成水墨伶仃的剪影,一屏又一屏,從眼前飛快地閃過。

這個時間的高鐵裡沒什麼人,商務車廂裡就更是隻有蘭溪和月明樓兩個人。蘭溪卻還規規矩矩地對號入座,非要跟月明樓隔着過道,各自坐在車廂兩邊。

看她那規矩的模樣,月明樓就笑,隔着過道伸手過來拉着她的手,輕輕搖晃着問她,“說啊,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甜啊?”

蘭溪真被他打敗了,紅着臉看車廂的首尾。雖然車廂裡就他們兩個人,可是車廂前後的電子門卻畢竟是透明玻璃的,就彷彿他這話都能被外頭的人給聽見似的。

看她侷促,月明樓就笑得越發開心,將上身都探過去,沙啞着問,“我,哪兒甜啊?”

蘭溪果然嚇得差點跳起來,伸手過來想要捂着他的嘴,“哎你別瞎說了行不行!”

“怕什麼呀?”他眨着眼故意逗她,“別人也聽不見。我就說給你聽的。”

蘭溪也只能紅着臉瞪他。

其實他原本不必跟她一樣搭乘火車回鵬城去的,他儘可以今晚在他自己家的明月廊好好地睡一覺,明早坐飛機回去,或者開車回去,一樣來得及處理明天上午的公事。可是他卻非要跟她一起坐火車,卻又不肯按着她的級別去坐二等座,而是臨時改成了商務座。

原來他這麼着就是爲了在這無人的車廂裡好故意說讓她臉紅的話,是不是?

蘭溪就轉過頭去,紅着臉不理他。他也好意思地下了地,就蹲在她扶手邊繼續無賴,“誒,你都說人家是小甜甜,怎麼不肯具體說清楚啊?”

她避無可避,只能紅着臉頰轉頭來瞪他,“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就笑,一根一根纏住她手指,“……你知道。”

蘭溪真是被他打敗了,轉頭去望店主大姐送給她的那個非賣品的娃娃,只見那娃娃烏黑着大眼睛靜靜地望着她,面上彷彿有微笑。

正好廣播裡播放到站通知。蘭溪也聽不清是哪裡了,或者也都顧不上,便扯了他的手起身,挑釁地去望他的眼睛,“敢跟我下車麼?”

他眼中閃過璀璨花火,少年的桀驁又綻放在面上,“爲什麼不敢?走着!”

s城直達鵬城的火車,中途不知名的站點,他卻毫不懷疑地隨了她走。蘭溪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扯着他的手,及至站在了陌生車站的月臺上,聽見背後的火車轟鳴着開走,這纔有些心虛地轉頭去望他。

“真的,不後悔?”

他就笑起來,滿眼的燈火璀璨,“現在說,不是太晚了麼?”

接車的工作人員也都收了旗號和燈,打着呵欠轉身走入了辦公室去打盹。偌大的站臺,只剩下他們兩人。蘭溪的眼底灼灼閃耀着火花,轉頭走入他懷裡,借那娃娃遮住工作人員辦公室的方向,張開小嘴兒咬在他胸尖……

他今天是來s城視察明月廊的分店,所以穿了西裝的正裝。筆挺的襯衫,便越發凸顯他驟然的激凸的美妙……

他沒想到幸福竟然就這樣突然到來,微微垂下頭去,驚喜地望她。

月明樓站在夜風裡喘息起來,卻仍要用力支撐着她的體重。兩人從外表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擁抱,就像站臺上任何一對即將分別或者是剛剛重逢的情侶之間的那種擁抱——

他聽見耳邊錚的一聲,彷彿什麼絲線被硬生生扯斷。他幾乎嘶吼着,一把捏緊她的臀瓣,“該死的,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她笑了,從他懷裡擡起頭來,湊近他耳畔,“我早就想對你這樣。”

月明樓如獸一般嘶吼起來,“壞蛋,那你怎麼不早說!我們不如不坐火車,就留在s城。我在酒店裡有專屬的房間……”

“我纔不要!”蘭溪眨着小野貓一般灼灼的目光,“明月廊是公司的,若是我到你房間去,總歸瞞不過人。再說,那樣豪華的房間不適合我,反倒讓我緊張……”

她在闌珊燈火裡仰頭,目光滿是挑釁,“我是蒲公英,不懂得如何給你嬌柔的愛。我只會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給你這樣野生的愛。你若不喜歡,可以明白告訴我。”

蘭溪輕輕闔了闔眼簾,“反正這就是我,想要你的時候,也不管火車是到了什麼陌生的站臺,就扯着你的領帶下車;就會這樣站在站臺上,也不管你是不是月集團的總裁,要不要顧及形象,就這樣去冒犯你……”

她挑釁擡眼去望他,“你怕麼?”

夜色靜寂,星月無聲,只有長長的鐵軌一徑向前漫延,彷彿伸展到永恆的未來。月明樓看着這樣的蘭溪,只能怦然心動。他垂首,捧住她面頰,嘶啞着朝她低吼,“小笨蛋,還怕我不喜歡?告訴你,我喜歡死了!”

“二位旅客,請抓緊時間出站。”

有火車站裡的工作人員大聲打着呵欠走過來提醒,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到候車室向工作人員提出。

蘭溪紅了臉笑,悄然咬着他的耳朵,“剛纔真想索性就在這站臺裡欺負你!看你,敢不敢!”

月明樓開心笑開,也顧不上站臺工作人員在前頭引路呢,長臂一伸就攬住蘭溪的腰,低低笑罵,“壞東西,那剛纔怎麼不早點撲上來啊!”

車站工作人員熱心腸地將兩人送出出站口。走出出站口,陌生小城的夜色被一圈小旅店的招牌點亮。門口有幾個招攬客人的中年女子,已經坐在臺階上快要困着了,冷不丁看見蘭溪和月明樓走出來,便懵懵懂懂起身背誦起爛熟於肚的廣告詞,“住店吧二位?咱們店裡有24小時熱水,光纖上網,情侶大*,外國電視……”

月明樓就忍不住笑起來。

蘭溪瞪了他一眼,扯着他手,忽地紅着臉衝那女人毅然點頭,“打折麼?優惠點,那我們就去了。”

月明樓再挑眉望她。

蘭溪臉就更紅。知道以他的身份和條件,完全可以去更好的酒店。火車站外這些小旅店,一來條件簡陋,二來——未必乾淨。

蘭溪再擡眼鏡瞪他,“是我想要的。那你就得住我能住得起的旅店,用我用得起的條件……如果你受不了,那就,那就坐下一班火車直接回去吧!”

她一臉的挑釁,卻又一臉的嬌羞……月明樓笑着卻掐她鼻尖兒,“傻瓜!天鉤原本最喜歡撒野,你忘了?”

蘭溪便笑了,望着他的目光,閃過璀璨的光芒。此時的他不是月明樓,不是月集團的總裁,他只是天鉤。

時隔七年,那個小天又回來了。

小旅店的生意出乎意料地好,店老闆不冷不熱地說,就剩下50塊的午夜房和120塊的雙標間。月明樓看見蘭溪咬了咬牙,月明樓便想搶先掏出錢包來定那貴一點的房間。卻沒成想手被蘭溪給按住,她咬着牙瞪了他一眼,“今晚我買單!”

彷彿那見多識廣的店老闆也被蘭溪的吼聲給嚇了一跳,這才睜大那雙睡意朦朧的眼睛盯了蘭溪一眼。

蘭溪忙垂下頭去,還是不好意思了。

月明樓就笑,低低說了聲,“人家都依你,溪哥。”

拿了午夜房的房卡,蘭溪牽了月明樓上樓去。她雄赳赳,他羞答答,看得那老闆又從吧檯裡伸出頭來一直瞅着他們上樓,這纔在燈光裡聳了聳肩。

結果房間有點髒,因爲是便宜的午夜房,顯然半夜之前這裡已經有人“鏖戰”過。客房服務人員打着呵欠過來給換*單,卻也只是大致拾掇了一下,能換掉*單被罩,卻換不掉房間裡還殘存着的男女氣息。

蘭溪就趕緊過去打開窗子想要透透氣,結果窗子對面正對着另一個房間的窗子,裡面雖然房客沒幹什麼,可是卻正好看見電視機裡播放的“外國電影”……電影正到酣處,男聲的粗啞與女聲的高曼彷彿是一曲二重唱,此起彼伏地擾得蘭溪心下更亂。

扭頭回來,正看見那客房服務推着車子出去,站在門口,走廊的光暗暗地,彷彿照見那人從成板的藥片裡掰下兩片來遞到月明樓手上。月明樓彷彿還打趣地說了句什麼,他們兩人就曖.昧一笑,然後那人收了錢離去,月明樓則將藥片含入了口中,進來扭開水瓶吞嚥了下去。

蘭溪就更臉紅,卻還是爲了避免尷尬地問出來,“你,你吞什麼呢?”

月明樓依舊淡定地喝水,從水瓶的紅蓋子上眯着眼瞟她,“別怕,反正不是耗子藥。”

“耗子藥!”蘭溪緊張之下,竟然還是被逗笑了。

東方霽曉,她在他懷裡醒來,而他在她身子裡醒來。門上傳來敲門聲,說是午夜房的時間到了,

披着晨光從小旅店裡走出來,蘭溪已經腿軟,而一雙眼睛潤澤如淋滿晨露的花兒。

他握緊她的手,站在火車站的朝陽光暈裡邪魅地笑。

她咬牙瞪他,“……我先去下藥店。”

他笑起來,扯緊她的手指,“笨蛋。我早吃過藥了。”

他舉起她的手背輕輕吻着,“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七年前,我那麼瘋狂了之後,你,是怎麼照顧你自己的?”

在東山水庫之前,他都不確定七年前的人是誰。他只知道他當時是瘋狂要了許多回,而且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所以當年他對尹若心中愧疚良多;而今日知道了是蘭溪,他心中的疼更是百轉千回。

尹若事後還有他愧疚的呵護,可是她呢……

蘭溪笑了下,輕輕搖了搖頭,“你別擔心,我沒事的。你忘了我是堅強的蒲公英啊?那些事情我都自己處理好了。我沒受過傷害,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她畢竟是杜鈺洲的女兒啊,他爹手底下那幫小混子什麼不明白?她在事後自己悄然地去買了相關的藥物。藥店的售貨員阿姨也沒多問什麼,誰讓她一看就是小太妹,她甚至還厚着臉皮跟那阿姨要了點熱水,就坐在藥店外頭自己吞下了那藥片。

沒什麼可怕的,更沒有必要自怨自艾。只有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女生,纔會在這樣的時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吧?她纔不會。

因爲這件事沒有給她痛苦,她也不會怪任何人。

藥片隨着熱水滾落到胃底,暖暖的。她拍了拍p股起身,走回陽光底下,她又是那朵行走的蒲公英。

即便聽着她這樣勇敢的回答,月明樓還是溼了眼睛,他將她的手在掌心裡越攥越緊,輕輕說,“從今以後,所有的這些措施都由我來做。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沒事的。”她笑起來,主動伸手挎住了他的臂彎。兩個人的影子,終於並肩映在地面上。

遠處火車響着笛聲開過來,她知道,未來的路他會陪她一起走。就讓那些曾經不開心的記憶,就都扔在這個陌生的中途小站吧。

火車呼啦啦地開過來,她擡起頭來朝他微笑,“總裁,我有一點擔心丁主任。”

“你看見了什麼,告訴我吧。”

火車在金色的朝陽裡向前奔馳,月明樓斂起神色來問蘭溪。

蘭溪輕嘆了口氣,“當初是孫倩雯告訴我說,總裁與我姐交往了。這件事後來隨着孫倩雯的離職,在我心裡彷彿也告一段落。可是我心裡其實還另外梗着一件事:就在孫倩雯告訴我總裁與我姐交往了的第二天早晨,主任就親手給了我一張支票,讓我去交給張夢佳。”

月明樓沒說話,只靜靜望着蘭溪。

蘭溪點頭微笑,“雖然從前的程序一直是這樣的。與前面那幾任女友結束,都是總裁告訴我要結束了,然後丁主任給我一張支票——所以我開始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麼蹊蹺,後來纔想起來,這件事中間缺少了總裁的吩咐這一環。也就是說,在總裁囑咐我之前,丁主任竟然已經將支票給了我。”蘭溪目光黑白分明,“以丁主任的性格,她本不是這樣冒失的人。”

“而且後來緊接着就發生了張夢佳自殺,以及投入龐家樹懷抱這件事——某種程度上來說,幾乎可以說是丁主任來策動了這一切。趁着總裁在歐洲,彼此聯絡不及時,而我又習慣了聽從她的指令,不疑有他,所以等總裁從歐洲回來,這一切木已成舟。”

蘭溪嘆了口氣,“張夢佳是真的愛着總裁的,如果不是後來鬧到這樣僵,相信她也不至於就投進龐家樹的懷抱。”

月明樓笑起來,伸手輕輕握住蘭溪的手,“我知道了,謝謝你。”

蘭溪轉頭望他,在他眼睛裡並沒發現太多的驚訝。蘭溪自己就驚訝起來,“難道,你早已有了感覺?”

月明樓輕輕搖了搖頭,“我身邊的人,每一個都是從我爺爺、我爸,甚或是我五叔手裡繼承來的,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都有可能是並不忠於我的。總裁辦是最貼近我的部門,那麼總裁辦主任的這個職務就是重中之重。我明白丁雨一定是個重要的人物。”

月明樓轉頭回望蘭溪,“但是我不想早早界定他們的忠殲。我會慢慢地觀察他們,給足他們時間和舞臺,讓他們自己好好地表演,然後根據他們的表現來判斷他們是否可以爲我所用。對於丁雨也一樣,除了你說出的這個紕漏,這幾年裡她跟着我工作也還算中規中矩。”

月明樓想了想,“我還是會給她時間。蘭溪,這件事你暫時擱在心裡。”

蘭溪心中涌起欽佩——若是從前的那個天鉤,嫉惡如仇的性子,一定會立時就揪出身邊任何一個藏着異心的傢伙吧?可是今日的月明樓,已經學會韜光養晦,耐心地觀察身邊的每一個人。

蘭溪就笑起來,“嗯,我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方便你自己來做,否則目標太顯眼;讓我來小心觀察丁主任吧。以丁主任的才幹,我也希望她終究爲你所用。”

月明樓輕輕嘆了口氣,“丁雨是章荊南的同學,是被章荊南通過我五叔介紹進月集團來的。只是後來我五叔刻意瞞下了這一層關係,我想這其中當有我五叔的深意。”

月明樓望蘭溪的眼睛,“我之所以沒提前告訴過你,是因爲這中間隔着我五叔,怕你爲難。”

月明樓也嘆了口氣,“……甚至,丁雨從前在我爸還在主政的時候,就已經是我爸的助理。”

蘭溪轉過頭去望窗外——最不願看見的就是月老師與總裁的對敵;與會議桌上的公開挑戰相比,她更不喜歡月老師在臺面下的動作。

月老師本不該是那樣陰暗的人。可是丁雨的存在卻是事實,甚至這枚棋子怕是從很多年前就已經埋下的。甚至有可能,從很多年前起,月慕白連總裁的父親都在暗暗監視着。

月老師,真的是她看走了眼的人麼?

商業街上,人潮涌動。

“愛的紫菜包飯”店內店外也是一片忙碌。

有匆匆下班的月集團員工從店門前路過,便想起從前蘭溪的推薦,停下腳來買紫菜包飯,順便看一眼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聲名遠播的美女老闆。

有人便眼尖,伸手捅了捅身邊的同事,指着手裡拿着的一份報紙,“誒你們看,這個美女老闆像不像龐家樹的老婆?”

尹若跟龐家樹鬧離婚的事情原本沒有公開,可是還是被消息靈通的記者給抓到。這樣的題材當然是小報娛樂版面最受歡迎的,於是這兩天開始連篇累牘地報道。報紙上也登載了尹若的照片。彼時她華服盛妝,十足十的豪門少奶奶做派,小鳥依人地跟在龐家樹身邊。雖然與此時眼前這個清水出芙蓉的女商販形象,看上去有所差距,但是容貌五官與垂首的神態卻是不會變的。

那幾個月集團的員工就冷笑起來。

月集團與龐氏的競爭早已不是一日之寒,兩方的員工也是彼此仇視的。尤其是銷售部的員工最爲敵視龐氏。

這幾個月集團的員工就笑起來,“哎喲我沒看錯吧?堂堂龐氏集團的少奶奶,如今竟然到商業街上來開小餐館賣紫菜包飯?”說着還故意揚了揚手中的報紙,“是這報紙用錯了照片吧?龐氏的少奶奶那麼身嬌肉貴,怎麼會出來親手伺候咱們吃紫菜包飯?龐氏的大少爺看了,難道不心疼麼?”

這一吆喝開,周遭的人便都圍攏了過來,仔細看過報紙上的照片之後,便開始指指點點。不大會兒,店門外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許多人。都顧不上再買紫菜包飯,而是近距離來看尹若。

尹若開始還能支撐,努力保持着禮貌的微笑,儘量避過尖刻的問題。

可是漸漸的,便有人說了不三不四的話,“哎喲,昨天我買紫菜包飯,還摸過她的手嘞!嫩的喲,能捏的出水兒來……果然是豪門少奶奶啊,保養得那叫一個好!”

尹若就有些忍不住了,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尹媽媽趕緊從廚房裡衝出來,一邊拿着大鉤子就將卷閘門給拉下來,一邊向外驅趕着圍觀者,“走啦走啦!我們打烊了,都走開!”

有些商業街上混的不三不四的男子就上前攔着卷閘門,“幹什麼呀?出來做生意的,還怕看麼?怕看的話,怎麼不繼續留在家裡當少奶奶啊?”

尹媽媽也是驚慌,但還是拼力護着女兒,揮舞着大鉤子就喊,“你們再鬧,我就報警了!”

“報警?”那幾個小子就樂了,“你報警一次,警察會來;我們卻是天天都會來——你以爲警察們吃飽了撐的,天天就都受你們一家支使啊?”

尹若也一咬牙,含淚轉身走進裡面去打電話。

月明樓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內準備下班。遠遠地瞥見蘭溪小小的身影走出總裁辦,朝他這邊悄然瞥來,輕輕揮手告別。她不能天天下班跟他黏在一起,否則她媽又該多心,於是他只能狠心放她先下班回去。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他心底涌動着小小的甜。

電話接起來,那邊卻傳來悽愴的悲喊,“小天,救我……小天!”

月明樓一皺眉。

月明樓趕到商業街的時候,正看見周遭看客重圍,而尹若孤立無援地站在人羣中央,正抖着肩頭,悄然無聲地哭。燈光微黃,照着她純白的裙子與漆黑的長髮,她哭得很厲害,卻彷彿不敢出聲。

月明樓皺眉,推開衆人走向尹若去。

尹若看見月明樓來,終於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奔過來一頭撲進月明樓的懷裡,“小天,小天,你可來了!”

那幾個最先惹事的月集團員工一看是總裁到來,而且尹若那麼抱住他,便都有些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月明樓趕緊問尹媽媽。

尹媽媽也是老淚縱橫,“小天啊,是你們月集團的員工來欺負咱們若若,只因爲她是龐家樹的老婆……龐家樹是得罪過小天你們月集團,可是咱們若若沒有過啊。”

尹媽媽恨恨地瞪着那幾個人,忍不住喊起來,“你們只知道我們若若是龐家樹的老婆,就欺負她;可是你們不知道,我們若若原本是你們總裁的女朋友!如果知道了這個,你們是不是就不敢再欺負我的若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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