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如一座小山的布魯塔盧斯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本來依靠四條比大象腿還粗的大腿支撐的臃腫身軀轟然軟倒。出奇地,不是像很多怪物死去時那種倒下,深淵領主或許因爲下身太龐大臃腫,竟然有點像不倒翁,就是四蹄鬆開,然後下腹貼地,上身癱軟,然後頭一歪就算了賬。
“噢噢噢噢噢——”拔出【血吼】,吼爺就一腳站在布胖的肩膀上,另一角踩着布胖歪過去的側臉上,發出了充滿獸人特色的嚎叫。
野蠻、粗獷、偏生無比提振士氣。
他是在爲自己的新生吶喊,是爲自己超越巔峰咆哮。
英雄易老!
多少次午夜夢迴爲自己上次戰鬥的力不從心而羞愧?
多少次承受年輕獸人的鄙視與挑釁卻不得回敬?
格羅姆不想承認自己的老去,不想宣告自己身爲戰士的熱血已經冷卻,這一天,他終於找回了那種馳騁於戰場,放飛自我的感覺。
遵從本心,不失恩義,這纔是他想要過的生活!
聯盟英雄們先是一愣,然後以提里奧爲首,好多人開始鼓掌起來。提里奧甚至有一點點羨慕格羅姆。
身體老邁帶來的衰退,真是越發明顯了,猶記得白銀五聖剛出道時候,大家纔是20歲上下的年輕人。一晃25年過去,提里奧也將近50歲。有時候不免在想,是不是該學那些女王們,還有格羅姆一樣,跟杜克混。
畢竟永恆的生命,永遠的青春,真是凡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不過馬上提里奧就把這個念頭驅出自己的腦海——聖光之道,容不得半點雜念。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世界需要他這樣做,他就做吧。否則塵歸塵、土歸土,這就是聖光教義的終焉之路。
格羅姆真的一斧頭幹掉一個高階虛空領主,這一幕看得伊瑞爾大爲驚訝,哪怕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當格羅姆這樣的獸人英雄站在自己這邊時,那種殺敵的爽快感是完全不同的。
“格羅姆*地獄咆哮是最強的嗎?”伊瑞爾喃喃自語。
不知何時,希女王走到她身邊:“也就單體攻擊最強罷了,專克深淵領主這種肉盾倒是不錯。”
“呃。”難得有其她首領肯跟自己搭話,伊瑞爾連忙追問:“還有什麼講究嗎?”
“也不用太羨慕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別看格羅姆很猛,但碰上靈活型的對手,或者那些玩鏡像分身很厲害的傢伙,比如杜克。格羅姆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拖到死。”希女王略微說過當年自己在南海鎮和姐姐一起聯手對付格羅姆的事。
攻擊再高,打不中也是浪費體力。
格羅姆單體傷害是超高,敵人多了也是搞不定。相反,好像【灰燼使者】這樣的武器,就非常適合大規模殺傷。
可以說,各人特點不同,決定了戰鬥類型的差異。
這時候,麥格尼*銅須用錘子敲了一下地板:“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損耗,那我們繼續前進吧。”
聯盟強者們心領神會,一面輕鬆地繼續前進。
一連兩戰,都沒有消耗太多的精力。第一戰是瑪蒂苟薩出力最多,救了卡雷苟斯之後她就帶着愛龍先撤了。第二戰是吼爺一斧頭收工,大家當了一回吃瓜羣衆。
可以說聯盟強者們頂多算是熱了身,他們有這個能耐和理由繼續推進。
這時候,難題拋到基爾加丹身上了。
兩道關卡的守關者如此輕易被放倒,這種出乎意料的情形令基爾加丹感到驚愕,他睜大着雙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
作爲一個陰謀大師,雞蛋明顯感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個結果說正常也正常,畢竟聯盟沒有動用任何神級戰力,在基爾加丹看來,就是菜雞互啄,只不過聯盟那邊似乎比較克自己這邊的傢伙。
說不正常也說得過去,因爲節奏太巧了。他這邊加速了傳送,雖然做了掩飾,但聯盟那邊的推進彷彿加了速一般,配合着他的加速。
陰謀家不相信巧合。
如果再繼續計劃不是不行,爲了穩妥,就必須多弄一個有名號的高階虛空領主過來鎮場子,而且還必須是能扛住半神的那種強力打手。
這樣一來,又必須延後終極傳送門的開啓。
賭?
還是不賭?
這成了一個大問題!
只有兩條路可以選。
基爾加丹陰險狡詐殘忍無情,但是絕非只有一腔熱血的蠻勇笨蛋。在這十幾秒的短暫時間裡,他的大腦高速計算無數的可能性和應付方法。
最後激勵他的是對自己的無限信心和身爲強者的絕對尊嚴。
“我是基爾加丹!燃燒軍團巨頭!”
“縱橫無數戰場未逢一敗!”
“毀滅萬千星球讓億萬生靈哭泣絕望!”
“薩格拉斯和阿克蒙德的失敗不等於我的失敗!”
“燃燒軍團最近已經蒙上了太多的恥辱!必須有一個絕頂強者站出來宣告軍團的恐怖與無敵!”
“艾露恩沒法直接出手,我要對付的不過是一個杜克*馬庫斯以及幾個孱弱的半神!只要我有六成力量進入這個世界,我就是絕對無敵的!”
基爾加丹打定主意了,不管怎麼做,自己都不該夾著尾巴縮回去扭曲虛空。
薩格拉斯的失敗是因爲他的大意,靈魂附體這麼危險的玩意都親自去幹,實在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阿克蒙德是魯莽得過頭了,終於在世界壓制下結出了苦果。
而他基爾加丹纔是最睿智與最適合領導燃燒軍團的人,最起碼應該在阿克蒙德之上纔對。
現在,證明他自己的機會來了。
基爾加丹一咬牙,他不再單純用雙手去撕裂空間,他開始把頭部伸過來,唯有身體開始真正進入這個世界,才能更好地觀察這個世界的破綻,加速撕裂空間屏障。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是繞過艾澤拉斯的星球防護,強行找破綻,利用星球的能量互相吸引再打開一個新缺口。
在指揮所裡,搞定一切的瓦斯琪來到了杜克身邊,她又變成那個乖巧的侍女了。
“主人,你就這麼篤定基爾加丹一定會上鉤?”
“當然,因爲他骨子裡始終是個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