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晨則緩緩的張口說道:“我知道,上次打針的事,違背了你的意願,可是,我不能看着你病情加重,我…”
還沒等說完,蘇小晚站起身就要走,韓冬晨連忙又給拽住了,有點急躁的吼道:“蘇小晚,你要幹什麼?我不明白,我哪裡做錯了,不管我是作爲一名軍人,還是你的丈夫,還是從別的角度,出發,我那樣做,是最合理的,最有效的,也是損失最小的,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蘇小晚看着眼前這個急躁的,有些痛苦的人,沒有了往日的沉穩和淡定從容,就像一個被惹毛了的小夥子,不甘心的追問爲什麼。
蘇小晚定定的看了韓冬晨十五秒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因爲你違反了我的意願。”
韓冬晨楞了一下,說道:“什麼?”
蘇小晚看韓冬晨這個態度,就不想和他繼續討論了,在還沒轉身的時候,就被韓冬晨雙手扣住了肩膀。
韓冬晨眼神危險的看着蘇小晚,說道:“你這是什麼狗屁理論,你都發燒的要出肺炎了,還跟我講什麼意願,你…”
蘇小晚此刻也非常生氣,因爲,韓冬晨的這個動作,有讓蘇小晚感覺到身體被控制,於是冷漠的,眼中充滿怒火的說道:“你放開我。”
韓冬晨定定的看着蘇小晚,他看到蘇小晚眼裡的怒火,渾身上下都發出的憤怒情緒。
他趕緊把手鬆開,舉了起來,退了一步。
蘇小晚覺得安全了之後,對着韓冬晨認真又嚴肅的說道:“即使我要死了,你也不能違反我的意願。”
韓冬晨沒見過這樣的蘇小晚,他不明白蘇小晚爲什麼有這樣的堅持,不過,就剛剛的那個瞬間,他好像抓住了點什麼。
可是,卻消失不見了。
不過,對於這個談不通的問題,韓冬晨打算,放一放,先說下另一個問題。
於是開口說道:“小晚,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得在想想,我不太理解,我們先放下,我想跟你說另外一個事情,你先坐。”
蘇小晚看了看韓冬晨後,坐在了離他稍遠一點的地方。
說道:“好,你說吧。”
韓冬晨看着蘇小晚的動作,心裡就有點抽疼,忽然間覺得,兩個人不僅僅是身體的距離遠了,連心的距離似乎都遠了。
於是,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這第二個事情是關於,阮珊珊的,我想你可能對她有些誤會,她…”
還沒等說完,就被蘇小晚叫停了,蘇小晚覺得挺悲哀的,自己的丈夫,居然要做和事老,爲別的女人說話。
所以,蘇小晚打斷了韓冬晨說道:“停,我對阮珊珊沒有任何誤會,我和她不熟,你可以放心了。”
還沒等蘇小晚動作,韓冬晨馬上說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她其實挺可憐的,她從小就跟她媽媽一起生活,她…”
聽到這裡,蘇小晚徹底怒了,猛的站起身來,怒吼的說道:“韓冬晨,你有完沒完?她可憐不可憐關我什麼事?你可憐她,你去找她吧,真可笑,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還無父無母呢。”
韓冬晨也忽然間覺得,這事鬧大了,事情怎麼會反彈成這樣了。
試圖解釋道:“小晚,沒,我沒那意思,我只是…”
蘇小晚馬上憤怒的說道:“你只是什麼?你今天把她領回來什麼意思?認認門是嗎?以後好登堂入室?”
韓冬晨聽到這裡,臉就黑了,嚴肅的對着蘇小晚說道:“蘇小晚,你別亂說,我和她沒什麼的,這話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我一個大男人還有家不在乎,她一個沒結婚的姑娘…”
還沒等說完,蘇小晚氣的就把手上的水杯一下子,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翠響。
韓冬晨愣愣的看着蘇小晚,從沒想過她的脾氣會這麼大。
而且,他還真沒見過,誰家女人敢摔杯子給男人看的。
臉瞬間就黑了,而此時的蘇小晚氣的,胸都快炸了,指着韓冬晨顫抖的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有家不在乎,那你有在乎過,我這個,你家裡的女人嗎?她阮珊珊的名聲重要,我蘇小晚的名聲就不重要了是吧?”
蘇小晚吼完,忽然覺得很沒意思,心情也很不好,眼淚在眼圈直轉悠,蘇小晚用左手摸着額頭,在地上來回渡步了幾下後。
對着韓冬晨哽咽的說道:“好,好,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要好好想想,你愛怎麼着,怎麼着吧,別來找我,我不想和你說話。”
說完,蘇小晚就回到了臥室,蒙着被子就開哭。
韓冬晨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蘇小晚爲什麼發那麼大的脾氣,他只是想跟蘇小晚說下阮珊珊的事情,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反彈?
一向乖巧、溫柔的蘇小晚居然向他摔杯子,還沒誰敢這麼幹過。
韓冬晨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是好,尤其是看到蘇小晚那委屈的都快哭了的樣子,他心都跟着揪揪着,可他不明白爲什麼?
還有,先前蘇小晚說的,她的意願,韓冬晨也不太明白。
在韓冬晨接受的教育裡,幾乎都是無條件服從上級指揮,無條件的完成上級的命令。
所有的事情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時機,用最少的代價,獲得最終的勝利。
在部隊這裡,個人意願不是那麼重要,都是被淡化的。
所以,在蘇小晚生病的時候,韓冬晨選擇了最快,最有效,損失最少的,讓阮珊珊給紮了針。
而且,破天荒的他還試圖說服蘇小晚,連哄帶商量的,他也盡力了。
他不能明白蘇小晚所說的‘死也不能違反她的意願’,這樣的事情。
難道就像他們軍人一樣,誓死保衛祖國,這樣的意願嗎?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韓冬晨想不明白,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痛苦無助當中。
蘇小晚在被窩裡哭了一場又一場,越想越揪心。
爲什麼一切都好好的,可自打那個叫阮珊珊的出現,就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