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陰重疊香風細,庭院深沉淡月明。
顫巍巍竹影走龍蛇,虛飄飄莊周夢蝴蝶,絮叨叨促織兒無休歇,韻悠悠砧聲兒不斷絕。
香爐幽香嫋嫋,紗帳垂地飄飄。
白袍褻衣逶迤了一地,髮絲交纏傾斜了滿牀。
明珠難掩牀上影,交頸纏綿如鴛鴦。
“怎麼了?”櫻桃紅綻,玉粳白露。聲若黃鸝,手如玉筍。長髮蜿蜒如蛇,肌膚瑩白落雪。半挑着勾魂妖嬈丹鳳眼,微泯着粉嫩如櫻桃花脣。手指如蛇,輕攀上男人的臂膀,誰知手下肌膚僵硬如鐵,突起的經脈,讓牀上的少女笑聲如鈴,打破了滿室的旖旎。
“天兒寶貝,你還真是可愛!”公子言捂着肚子笑的花枝爛漫,如珠落葉尖。而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男人,卻只覺美人如玉,明晃晃、嬌嫩嫩,似有萬把千頭刷,齊齊撓上心頭。
“我···我還不是因爲第一次。”捂着鼻子,仰頭看着牀帳。緋色順着耳垂一路蔓延,沿着誘人的魚人線,胸膛起伏間,如一隻美人魚一般晶瑩單純。
“我知道···”腰肢如柳,手臂如蛇,纏上男人的腰肢,晶瑩的水脣輕啄着那刀削般的下巴。見他身子一顫,輕笑聲剛從脣角邊溢出,就被人用力地給抱住。
“你笑我?”看着懷中眉眼藏笑的少女,宮晟天通紅着臉又羞又怒,碧綠的眼睛更像是被水洗一般清澈明亮。
“因爲天寶寶很可愛啊?”含住那飽滿欲滴的耳垂,察覺到他全身的僵硬,公子言調笑着用手指輕撫着他後背上的疤痕,眼底閃過一絲痛惜。
“當時肯定很痛吧。”這麼大的傷口,在這個時候萬一處理不當,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麼撐過來的。
“在牀上躺了半個月。”摟着那楊柳細腰,肌膚相觸間,如玉石貼身,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他頗有些愛不釋手,可是又不敢冒犯用力,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那細胳膊細腿給掰斷了。
不得不說,直到現在,某皇上才確切地相信公子言是女的這一事實。
而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又逗得公子言嬌笑不停,直到被人壓在牀上,才合上嘴巴。
“我···咳咳,我要開始了!”某皇上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嚴肅認真的口氣對公子言說道。只是那額頭上暴起的青筋和不斷滴落的汗水,卻暴露了他不斷忍耐的煎熬。
“開始?”水眸一閃,公子言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抹玩味兒“你知道怎麼開始麼?”
氣勢洶洶蓄勢待發的宮晟天聽到這話瞬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卡住了,碧綠的眸子倒映着某公子‘果然如此’的眼神,突地閃過一絲緊張和委屈。
緊張是擔心公子言會嫌棄他,委屈則是埋怨公子言明知道他在這方面單純的要死還故意逗他。這種極度糾結的神情,終於滿足了某公子的邪惡趣味兒,勾着他的脖子身子一翻,立馬翻身做了大王。
“混蛋你唔···”
夠了寶貝,耍寶事件已經結束了,現在讓爺我好好享用你吧!
妖嬈如蛇,柔軟如滕蔓,冰涼的皮膚碰上火熱的胸膛,眼眸相觸,閃動着讓他們如癡如醉的溫柔。脣齒相接,指腹輕拂,蜻蜓點水般的輕柔,卻蕩起意亂情迷的漣漪。
肌膚如雪,梅花嫣紅;香汗淋漓,眼眸如水。
汗水浸溼了長髮,緊緊貼在後背上,順着紋理一路向下,如涓涓流水,又似瀑布掛川。
“你妹的!”
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在臉頰上留下一道凜凜的淚痕。落在宮晟天的眼中,碧綠的眸子有擔憂有驚奇,更多的則是忍耐和不安。
不對不對!
錯了錯了!
回過神來的皇上意圖謀反,可是某人根本不給他這機會。
借用《西廂記》的話,那是:解舞腰肢嬌又軟,千般嫋娜,萬般旖旎,似垂柳晚風前。
“要死了···”趴在宮晟天的身上,某公子如脫水的魚一般大口的吐着熱氣,絲絲繞繞的幽香噴灑在男人的脖頸處,讓他晶亮的眸子一點點暗沉下去。
“喂···你啊——!”
看着目光炯炯的宮晟天,某公子嘴角一抽,還沒反應過來,嘴脣已經被堵住。
男女之間本來就不平等,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某公子從爺變成了魚,而某塊案板上的肉卻瞬間翻身做主人。
“你妹的···別太過分···”
“你···太吵!”
“什麼唔——!”
三更天——咯吱咯吱,大牀在尖叫。
五更天——咯吱咯吱,大牀在顛簸。
太陽初升——咯吱咯吱,大牀在顫抖。
日上三竿——咯吱咯吱,大牀在奮鬥。
看着緊閉的屋門,再伸出脖子看着屋外高高升起的太陽,小狼小虎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這感覺不對啊!”
“不對什麼?”墨羽悄無聲息的來到小虎身後,然後伸手攔住了他的脖子,賊兮兮的看着他“你信不信,一會兒讓我們進去伺候的絕對會是我們爺。”
小虎一頭霧水:“爲什麼?”
墨白臉上鮮少的浮現出一抹自豪:“沒有爲什麼!”憑他爺是個真正的爺們兒!
小狼聽到這話沒有出聲,只是屏氣凝神豎耳聆聽屋內的動靜,然後冷酷的臉上刷的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紅。
“哈哈,以後大家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可喜可賀啊!”
小狼嘴角一抽,然後默默仰頭。
不會是他想象的那樣吧。
小虎依舊一臉的疑惑,一巴掌拍開墨羽,剛要問究竟是怎麼回事,裡面就飄來一道低啞的聲音——
“墨白。”
“是!”小虎笑眯眯的就要推門進去,可是手還沒碰到門扉,就被墨羽抓住了衣領“急什麼?沒聽見是我們爺再叫墨白?”
小虎眨了眨眼睛,呆滯了幾秒後,才扭頭看向小狼。卻見他正雙手撐着牆壁,一副沉默至極的樣子。
“小狼怎麼了?”
“沒事沒事!”墨羽拍着小虎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你習慣了就好!習慣了就好!”
屋外,墨羽還沉浸在翻身的喜悅中。屋裡,紗幔垂落下,空氣中飄蕩着的是曖昧的甜蜜味兒。
吩咐完墨白讓他準備沐浴用的水,宮晟天這才一臉溫柔的看向身邊睡得正熟的少女,目光在注意到那雪膚上斑斑點點的嫣紅時閃過一絲暗沉,隨後臉上的表情就換成一種飽餐之後的滿足之態。
“爺,水準備好了。”
“嗯,準備好衣物之後你就退下吧。”
“是。”
輕吻着面帶潮紅的少女,宮晟天低聲一笑,這才輕輕地抱起她一起走進浴池。當池水慢慢的浸過二人的身軀,宮晟天不出意外的聽見了一聲獨屬於少女的愜意聲。
“怎麼?睡醒了?”宮晟天用鼻子蹭着懷中人兒的臉頰,低啞的聲音因爲**的關係而略有些性感,可是卻讓懷中人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給推開。
“你個禽獸!”平時裝的給大尾巴貓似的,特別的一張嘴就露餡了!除了昨天一開始她佔據上風,其餘幾次,她都是被壓在身下慘遭蹂躪的那一個!
基本上當了一晚上的鹹魚的某公子表示,她無法對這個傲嬌腹黑貨表示淡定!
“我對你才禽獸!”宮晟天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然後大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腰肢“還酸麼?”
“呵呵,下一次你躺牀上讓我翻來翻去試試?”
宮晟天兩眼一亮:“不如今晚?”
“滾粗——!”
泡完澡,又吃過午飯,公子言這才懶洋洋的斜靠在軟榻上看着某人一臉愜意的批改着奏摺,看他從頭髮絲裡都滲透出一種愉悅嘚瑟的感覺,某公子終於忍不住把手裡的蘋果給丟了出去。
“你特麼給我收斂一點!”不知道你那個模樣很欠扁啊!
宮晟天抱着大紅蘋果笑的一臉開懷:“好好好,我不笑!”他這算不算是轉正了?
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公子言冷冷一哼,隨後纔打了個響指,把小狼叫來:“外面什麼動靜?”
“回公子,現在皇城已經被驚羽軍封鎖,整個皇城都在東方元帥的控制之中,公子報仇一事和東方元帥已反一事已經泄露出去,各地人心惶惶,陷入騷亂。”
“皇宮呢?”
“皇宮也已經被御林軍封鎖,皇甫傑等人都被囚禁在寢宮,由封文達看守。”
“嗯,讓章琦暗中注意着點兒,畢竟封文達如今還不穩定。”
“是!”
“那各國動靜呢?”公子言看向了小虎。
“消息傳遞還沒那麼快,不過最遲今天各國就會知道了,所以至今爲止還沒什麼動靜。”
公子言冷笑:“那就意味着我們還有時間。傳我口令,加大對中山、大秦、西元三國邊境探訪,一有動靜立即上報!特別是大秦,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傳令給我。還有,一會兒傳言給祁玥,讓他完成任務就回來,別四處亂蹦!”
小虎嘴角一抽:“是。”
吸了口氣,公子言優雅的從軟榻上起身,然後踱步到窗前。仗着高高的位置,公子言輕而易舉就看見了唯獨在盡君歡門口的百姓。
“公子放心,盡君歡已經讓小帥派人封鎖起來了,所以公子不用擔心這些鬧事的百姓會闖進來。”小狼走到公子言身邊,低聲道。
“我擔心的從來都不是百姓。”仗着極好的視力,公子言可以輕而易舉的看見那些圍觀的百姓,臉上憤怒唾罵的表情。在看到他們試圖拿菜葉往士兵臉上丟的時候,眼底更是閃過一絲冷光。
“其實世界上最容易操縱的就是百姓,因爲他們太單純,總是容易被利用。”宮晟天不知何時放下奏摺走到公子言身後,見她神情淡漠的看向遠方,輕嘆了口氣然後將她攬進懷裡“需不需要我去查查這些人的背後操縱者?”
“不用。”公子言嘆了口氣,然後斜靠在宮晟天的身上“羣龍無首的情況下,你除掉一兩個小蝦米是沒用的。”齊燕如同一個由內向外腐爛的大宅院,裡面住滿了各種寄生蟲,儘管你除掉了最大的那一個,但是剩餘的寄生蟲並不會因此離去,而會爭先恐後的,試圖去做新一個老大。
“那你想怎麼樣?”宮晟天摟着她,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心疼。
公子言眼眸微垂,半響後,才幽幽的吐出一個字:“等。”
皇帝被囚禁,第一公子是十三年前被驅逐的碧璽公主,東方皇后當年私通一事乃是被人設計,真正的壞人是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寵冠六宮的劉貴妃。
這麼多的事情被爆出來,以至於無人去關注太子和公主**一事,畢竟如今皇甫傑自身都難保,這兩個不成氣候的兒女還不知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皇宮裡,一片混亂,一片幽靜;而元帥府門前,擠滿了鬧事的百姓和前來湊熱鬧的官員,只是他們剛想有所行動,站在門口的士兵就會將鋒利的長矛對準他們。而就在元帥府門口的情況愈發難以控制時,幾臺轎子停在了元帥府門口,然後從裡面走出清一色的齊燕官員。
“麻煩傳個口信,就說莫華前來拜訪大將軍。”
御史大夫莫華看了眼周誒看熱鬧的百姓,重重的嘆了口氣,和同行幾人對視一眼,眼底均佈滿了沉重。而就在這時,傳信的士兵走了出來,邀請他們幾人走了進去。而這被暗處一些人看到,立馬轉身離開。
“東方元帥。”莫華一隻腳剛邁進大堂,就急不可耐的對坐在上方的東方槐開了口“東方元帥,如今皇城大亂,下面各個城鎮得到消息後肯定也會相繼發生騷動,東方元帥,你們要想想辦法啊!”
“想什麼辦法?”莫華是朝中清流一派的領袖,因此東方槐對他的語氣還算是溫和,但是挺起了依舊有些冷硬“我們東方家只負責守衛國土,其餘的,我們管不着。”
“東方元帥!”聽到這明顯有些慪氣的聲音,莫華的語氣充滿了無奈“東方元帥,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
“慪氣?你以爲老夫是在慪氣?”東方槐啪的把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看向莫華的眼神充滿了怒意“老夫如果真是拿小家子氣的人,老夫十三年前就告老還鄉了,還用得着受這麼久的怨氣?”
這話一出口,莫華幾人表情明顯有些訕訕,最後還是一個官員壯着膽子上前一步:“可是現在···我們必須需要一個領頭人啊。”經此一事,皇甫傑是絕對不能再繼續扶持的了,而且依照公之言的口氣,皇宮裡的那幾個都是將死之人了,所以他們必須儘快找出一個繼承者。可是這個人尤其是說找就找得到的?而且根據眼下的情勢,儘管東方家看上去對皇位無所欲求,但實際上整個齊燕現在基本上是掌控在東方家的手下,因此,這個繼承者的尋找,就耐人尋味了。說白了,他們今天來,就是來探探口風的,畢竟眼下情勢,齊燕拖不得!
“哼!你們也不用試探了!”東方槐是什麼人,從見到他們第一眼起就知道了他們的意圖“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東方家永遠只會做這國土的守衛者,絕不做這掌權者!”說完,就拂袖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
“大將軍,元帥這話的意思是···”
“莫大人。”東方青幕擡起手打斷了莫華沒說完的話“祖父的意思也是我們的意思。你就不要再過多的詢問了。”
“可是···”
“莫大人放心,邊境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二公子搖着扇子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和煦而溫暖,卻沒讓莫華等人感受到絲毫的暖意“所以,暫時不用擔心外敵。”
“可是內部——”
“關我們屁事!”東方小帥白眼一翻,然後就拿着劍走了。東方青鶴見他這個樣子,搖了搖頭,然後跟着東方青幕一同離開了。
“莫大人,這該怎麼辦啊!”衆人見東方祖孫就這麼拍屁股離開了,立刻傻眼了,一個兩個的着急看向莫華,絲毫在沒有以前在朝中故作清高的姿態,畢竟火燒眉毛,緩不得了!
“你說該怎麼辦?”莫華嘆了口氣,然後擡腳朝外走去“難道你們沒聽懂東方元帥的弦外之意?”
弦外之意?
幾人對視一眼,皆有些一頭霧水,最後還是莫華幽幽一嘆,看向了盡君歡的方向。
東方元帥,這是要逼着他們扶那個人上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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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說了,自己進羣看,敲門磚在評論區置頂。說多又被扣了···我也是哭瞎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