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繁複的東西聽得傅思雅頭疼,但是所有隻要能夠讓雷震東能夠跟她在一起的辦法她都一定要嘗試一下。
在這個時候真正就放手,顯然不是她的風格!
“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吧。”傅思雅慢慢垂下腦袋,忍不住苦笑。
“說什麼傻話?”如白雪所說,傅思雅越是表現出想要退出的樣子葉瀾越是疼惜和憐憫她,緊緊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開,蹙着眉心勸她:“小雅,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相信伯母,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時候,我們家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陌柒柒這個兒媳婦,以後永遠都不會承認,這一點你放心好不好?”
“可是東哥喜歡的,大概是她吧。”傅思雅微微笑,原本五官也長得不差,沿襲了母親林以筠的美貌,就這麼楚楚可憐的笑,越發加深了葉瀾對她的憐憫,亦讓自己充滿了愧疚,輕輕抱住傅思雅,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小雅,不要想太多了,東子只是一時間沒有想明白,早晚他會知道你纔是最好的和最適合他的,那曝光不是東子做的,肯定是陌柒柒因爲我們家不承認她的存在,耍的一點小手段罷了,你放心,新聞一會兒就應該下架了,等過段時間呀,大家也就忘記了。”
“憑一個陌柒柒,還翻不了天。”
傅思雅緊緊擰着眉毛,“可是如果我們逼得她太急,會不會有點太欺負人了?畢竟她也曾經是東哥喜歡的女人。”相比於其他的世家少爺,雷震東的名聲真是空前的乾淨,這麼多年唯一被承認的女人也只有陌柒柒,而被狗仔拍到的女人,除了她傅思雅,也就是陌柒柒一個人了吧。
一切都足以表明,陌柒柒在雷震東心中的位置,傅思雅是很有自信沒有錯,可是在其他方面有自信,在她所追求的愛情面前,她卻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你對敵人仁慈,敵人只會對你越狠。”葉瀾不贊同的搖頭,認真地打量着傅思雅,倏地又微微笑,將她拉離開自己的懷抱,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遞過去:“喝點水吧。”
“嗯。”傅思雅藉着喝水的動作努力低下頭,想着剛纔葉瀾說的那句話。
她竟然是在鼓勵自己對陌柒柒心狠一些嗎?
傅思雅不敢想象,之前讓她一起與陌柒柒還有那個孩子在雷家吃飯,葉瀾並沒有表現出對陌柒柒任何不滿。
“小雅,伯母和伯父是能夠幫你,甚至你身邊的所有人都可以幫你,可是在東子面前,還是隻有你自己能幫自己,別人都幫不上忙的。”葉瀾生怕傅思雅聽不明白,又笑吟吟的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隨後站起身來。
“我去看看李媽的進度,你吃了飯再走,今天你伯父大概不能下來吃飯,伯母一個人吃飯也怪孤單的。”
傅思雅點點頭,腦袋裡面卻還在思索葉瀾跟她說的話。
難道她真的不應該再這樣繼續等待下去,而是勇敢的出手了嗎?
人生就是一場一場的遊戲,而玩遊戲,原本就沒什麼公平可言。
她有能力讓這場遊戲變得不公平,爲什麼還要公平的跟別人比較,然後自己躲在家裡面哭鼻子呢?
傅思雅越想越覺得葉瀾說得很對,整個人不由都興奮起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面劃過一抹漆黑的恨意。
“陌柒柒,這次不是我故意跟你過不去的,都怪你自己了……”
雷天河暫時沒辦法下牀,飯菜都是胡管家拿上去喂他的,因爲傅思雅在這邊,葉瀾也就沒有上去親自陪着雷天河吃飯,而是在下面陪着傅思雅。
飯桌上也沒什麼可聊的,葉瀾簡單的鼓勵了傅思雅兩句,然後不停的給她夾菜,一頓飯的時間氣氛幾乎都表現得十分愉悅。
傅思雅飯後離開了傅家,給雷震東的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人接,依然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她不客氣的再次給周毅打,周毅也一口咬定總裁根本沒有回公司裡面,氣得傅思雅咬牙切齒了大半天,最終開車出發去找人喝酒。
白雪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讓傅思雅沒事的話先不要去找她,傅思雅聳聳肩,眼珠子一轉,忽然想起樊亦嵐。
上次幫白雪治傷,她到現在連感謝都還沒有感謝人家一句。
而樊亦嵐剛好也有時間,傅思雅一邀約他就答應了,還約好了兩個人從前也經常去的那家酒吧。
大下午的原本酒吧人就稀少,連酒保都懶洋洋的坐在吧檯裡面假寐,看見有客人了才勉強站起來招呼一聲。
傅思雅給自己和樊亦嵐分別要了一杯雞尾酒,然後讓服務生拿了一瓶洋酒,轉身找到樊亦嵐坐的角落裡跟着坐下。
“大小姐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怎麼有時間找我出來喝酒?”樊亦嵐接過傅思雅遞給他的酒,旋即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四處打量着四周。
因爲時間還早,舞臺上也空空蕩蕩的,雖然酒吧的每個角落都打着五顏六色燈,垂掛在舞臺四周的水晶珠串被燈光照得通透而耀眼,但是在沒什麼人氣的空曠中,還是顯現出了那麼一絲絲寂寞的味道。
傅思雅抿了一口雞尾酒,才撐着脖子笑吟吟的瞧着樊亦嵐:“上次你幫我朋友的那事兒,還沒有感謝你呢,這不,來請你喝酒,當感謝你這人情了呀。”
“說哪兒的話呢?”樊亦嵐扯笑,一口將一杯雞尾酒一口氣灌了下去。
“反正我在家閒着也是閒着,你們這些有錢人的錢是最容易賺的,下次有這樣的生意還是多多介紹給我。”
“說得跟你自己不是資本主義似的。”傅思雅也學着樊亦嵐的樣子一口將酒乾了,豎着杯子給樊亦嵐看:“回回就你喝酒最急,搞得我們都亞歷山大。”
“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這麼喝,太容易喝醉了。”樊亦嵐接過傅思雅的杯子拿到旁邊去,又動手拿起剛剛服務生給開封的酒,順着高腳杯邊緣緩緩注入進去。
亮晶晶的黃
色很漂亮,傅思雅將下巴放在手臂上,眼看着樊亦嵐將酒遞給她,連忙興奮地接過來:“怎麼樣?她那傷沒什麼大問題吧?”
“沒有。”謹遵病人請求,樊亦嵐並沒有將白雪的病情說給傅思雅,只是簡單的一筆帶過:“不過你那朋友的身體不怎麼好,我上次看新聞了,她是那什麼霍家的少夫人吧?”
樊亦嵐居然也會看新聞?
傅思雅笑笑,“算你有眼光,她也是有錢人,伺候得人家高興了,回頭再來找你。”
樊亦嵐一笑而過,傅思雅是什麼樣的人他清楚得很,點點頭又一杯酒仰脖而盡,輕聲似醉語:“這本來是人家的隱私,但是上次我也沒有留你那朋友的信息,你回頭記得告訴她一聲兒,我看婦科也不錯!”
“噗……”傅思雅一口酒還沒有吞下去,聞言差點沒有吐出來,瞬間一巴掌拍上樊亦嵐的肩膀,哭笑不得的瞪他:“你說什麼呢?人家好好的,來看你什麼婦科呀,沒個正經的。”
“是這樣的。”作爲醫生,樊亦嵐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遵循自己的職業操守,推了推眼鏡,極其認真地趴在吧檯上,認真地看着傅思雅:“那天我擔心她身上的傷傷及內裡,就多給她做了兩個檢查,一開始沒有注意到,而且她走的很急,後來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纔看見了,她大概是不容易受孕的,你我都知道你們這些大戶人家最重視的就是孩子、血脈,所以……”
傅思雅卻越聽覺得她越是聽不明白。
樊亦嵐爲什麼會說白雪是不易受孕的體質?她不是已經懷有孩子了嗎?
一滴冷汗凝結在傅思雅的額頭上,整個人愣了愣,反而慢慢冷靜下來,試着試探樊亦嵐:“她現在的懷孕機率是多大?”
“你要知道這個幹嘛?”樊亦嵐瞅了傅思雅一眼。
“樊亦嵐!”
“好吧,百分之二十。”
“那她……沒有懷孕?”既然樊亦嵐已經知道白雪的身體是難以受孕的,那麼如果她真的懷的孩子,樊亦嵐怎麼可能毫無察覺呢?
樊亦嵐沉浸在白雪的身體狀況中,並沒有注意到傅思雅驚訝的口氣,只誠實點頭:“她的確沒有懷孕。”
可是白雪不是已經懷孕了很久了嗎?據說婚前就已經有小孩了,她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既然沒有懷孕,幹嘛要說自己已經懷孕了?
“有什麼問題嗎?”樊亦嵐擡頭剛好看見傅思雅心事重重的樣子,面前的杯子已經空了。
“沒,沒事。”傅思雅勉強從扯出笑意,也幸好是在光線混亂的酒吧,他們能看見彼此,但不見得觀察得那麼仔細。
“聊點別的吧。”樊亦嵐笑,以爲傅思雅臉色是因爲他見面就開始聊自己的專業,聽說如今很多年輕的女孩子都把這一類男人列入了黑名單。
“呃。”傅思雅舒了口氣,聳聳肩,也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