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夠讓她心甘情願的說出口,多少也是他的心願,不管她想要做什麼,即使讓他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陌柒柒輕輕吸了口涼氣,咬着脣瓣下定了決心,也就不再猶豫,將剛纔自己收到的短信讀給雷震東聽,讀完頓了頓,輕如羽毛的聲音好像真的羽毛一樣柔柔的拂過雷震東的耳廓。
“東哥,我不知道是誰給我發了這樣的簡訊,也不知道這簡訊是真是假,但是要是是真的,你說他這次能曝光什麼呢?”陌柒柒無助的咬緊牙關,安靜的空氣讓人格外容易變得緊張,整個世界好像只有她的存在一樣,孤零零的,無依無靠。
雷震東沉默了兩秒鐘,心中以最快的速度對這件事做了均衡猜測。
以軍人的敏銳的嗅覺和判斷力,雷震東相信這條短信絕對不可能是跟陌柒柒開玩笑。
知道她手機號碼的人不多,加上前面兩次曝光傅家和雷家商量婚事和他和她已經結婚的人都隱藏得極好,就算陳牧很仔細的查下去,也只是問到了對方是男是女,打到報社的電話在之前已經經過了處理,並查不到具體位置。
沒有人有必要在這麼緊張的氣氛下跟陌柒柒開什麼玩笑,如果是那個曝光的人,出於報復陌柒柒的念頭,有可能還會在三番四次玩兒了這樣的遊戲以後,會更加自滿和得意。
也或者,是看夠了她難受的樣子,想換換口味,看看她眼看着事實發生,卻無能爲力的樣子?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對方都是滿滿的惡意,這一點絕對沒有錯。
“一會兒掛了電話之後你把那人的電話號碼給我發過來,你……纔剛剛收到消息嗎?”雷震東轉身迅速打開已經關掉了的電腦。
將壓力大的事情說給別人聽一聽,就算結果沒有任何改變,自己始終也要輕鬆一點。
陌柒柒慢慢站起身靠在冰涼的欄杆上,衝着夜空微微扯了扯嘴角,逼自己笑,如果雷震東都沒有辦法,那可能真的就算沒有辦法了吧,最壞不過身敗名裂。
“嗯,剛剛纔收到的消息,東哥,這麼晚,還能有辦法嗎?”
“會,你放心。”雷震東用一雙寒意凌冽的眼睛冰冷的注視着對面公寓星星點點的光芒。
就算這個城市已經徹底沉入了睡眠,他也有辦法讓它徹底醒過來!
陌柒柒心情明顯不好,很愁悶,擔心明天早上起牀世界又變成了她不敢直視的樣子,但是雷震東還是很有耐心的在電話那端安慰了她好半天時間,最後用無比溫暖的口吻,輕緩寧暖的說:“柒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相信我。”
如果說凌亂不堪的心情能夠被一句話給安穩下來,那麼這個人,在陌柒柒心中,只能是雷震東。
只有他,可以給她突然間的溫暖和柔和,不管他們彼此是不是相隔在千里之外。
陌柒柒終於安心的掛斷了電話,推開窗簾看了一
眼躺在牀上睡得正香的蘇水水,輕輕揚起自看見那條簡訊以後,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她不是孤苦無依,是能有人可依,這樣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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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東連夜電話將陳牧吵醒,又接連叫了幾個出色能夠獨當一面的手下,一起聚在他公寓樓下。
陳牧並不知道大半夜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幾個被雷老大找急忙慌叫過來的年輕男人根本想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更談不上在電話裡面問清楚。
只有雷震東,一身漆黑的在陳牧到達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從地下室開出了漆黑閃亮的邁巴赫,車速如迅疾的風,陳牧前一秒鐘纔看見邁巴赫冒了一點頭在車庫門口,下一秒邁巴赫幾乎擦着他的車身而過,嚇得他連忙推開車門去檢查自己剛入手的豪華型輝騰。
陳牧是小時候大院裡面算得上最低調的一個人,連開車也低調得厲害,經常還被小夥伴人嘲笑堂堂大老闆就開了這麼一輛帕薩特,氣不死人。
雷震東下車簡單的將任務分開丟給幾個人,算下來整個城市就那麼幾家報社,大的小的人手一個也算得差不多了。
陳牧沒想到是因爲這事情,鬱悶了半天后打了個響指:“讓我知道是哪個兔崽子,老子剁了他的手。”要麼乾脆等新聞出來了讓陌柒柒自己看去,這麼大半夜的發給陌柒柒,不是白白折騰了他們這些兄弟嗎?
“牧哥,還是算了。”身邊一個男人看見雷震東的臉色明顯的很不好很難看,連忙扯了扯陳牧的衣袖,讓他靜下來聽雷震東說。
雷震東原本心情就不好,方法他早想到了,因爲人手不夠,加之他若是幹報社的,一定不會爲了給人一個面子就放棄這麼大一條新聞,而現在時間也這麼晚了,不採取簡單粗暴的辦法根本不可能將事情辦好,雷震東黑着臉直接下令僞裝成報社成員,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讓那邊利用外接的電話打給負責人,將他們一個一個騙出來,然後這邊自己再分頭行動。
陳牧原本興趣闌珊,但聽雷震東這麼一說,一雙精銳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一雙手互相捏得骨頭咯吱咯吱響,笑得十分淫/蕩,“回來到老頭子的地盤可真是憋死我了。”
雷震東淡淡的睨了陳牧一眼,事情他已經完全講清楚了,剩下的都是靠各自的行動了。
一雙幽深斜長的眼冷冰冰的掃射過幾個人:“都能辦到嗎?”
雷震東交代的事情,敢辦不到嗎?
幾個人齊齊點頭。
於是兩分鐘過後,全市幾家龍頭老大的報社的主管也紛紛被電話轟起了牀,甚至有些連褲子都沒有穿好,睜着一雙惺忪的睡眼,眼角還掛着眼屎,就連滾帶爬被嚇得趕到公司。
接收到早報出了問題,涉嫌政治敏感內容,這無論是誰都付不起的責任,就算正躺在溫暖被窩裡的,跪在老孃牀前的,都不敢對
此掉以輕視,一個個二話不說,都飛快趕到了自己的領地上。
城東,X西早報。
作爲在這個城市存在了好些年頭的報紙,X西早報幾乎要佔了整個G市早報的半邊天,負責人更是不敢掉以輕視,據聞負責人也是極其難纏,雷震東在分配任務的時候乾脆將這塊硬骨頭分給了自己。
此刻看着遠處小橋車飛快駛到報社樓前停下來,徹夜守在門口的保安從保安室裡對急匆匆的負責人恭敬的問好,雷震東嘴角輕輕盪漾起邪肆的笑意。
上次登出那樣的新聞他就不跟他們計較了,讓人們都知道他跟陌柒柒已經結婚,多少還能夠緩一緩雷家和傅家的進度,可是若是這回登了什麼不該登的東西,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漆黑的邁巴赫好像睡着的豹子,安靜的躺在報社轉角隱蔽的薔薇花牆下,流暢的車身在這幾乎沒有月光和星光的晚上幾乎與黑夜融爲了一體,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帶着一點點詭異。
負責人心慌莫亂,根本沒時間跟門口的保安廢話,遠遠站在圍牆外面看見裡面大樓的印刷室裡還開着燈,緊張的眼神似乎稍微得到了一點點緩解,隨即長長舒了口氣,拿手去擦眉腳的冷汗。
雷震東一雙眼好像天生爲黑暗而生,白日裡讓所有人都害怕的一雙眼到了夜裡變得更加深邃冷慢,眼底擁有按捺不住的,那是看見獵物出現,而萌生的慾念的邪惡的笑意。
眼瞧着負責人進門,他矯健的身姿彷彿只是在薔薇花牆旁邊的柱子上輕輕一撐,整個人已經凌空而起,下一刻,準確的落在了花牆之內。
一身漆黑色的貼身剪裁的西裝襯得他面冠如玉,身材高大修長,動作快如閃電,讓東張西望的負責人根本還沒看清楚是什麼人,人已經迅速被拖向漆黑的樓梯裡面。
樓梯沒有監控。
負責人扭着脂肪過多的身子,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突然之間的變故,只是蒼白着臉頰,雙手緊緊抓住捆着自己脖子的領帶,拼命給因爲被雷震東拉得過緊而缺失氧氣增加更多進入嘴裡的機會,肥厚的嘴皮子一陣抽搐,口中囫圇似要說些什麼,雷震東雖然耳朵很靈敏,輕易覺察到他想說話,但是並沒有馬上給他這個機會,而是一鼓作氣將負責人拖進了樓道里,才鬆開了他的衣領。
負責人鬆了口氣,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知道趁着敵人鬆懈的時候想要逃跑,但是他明顯低估了面前這個年輕男人,他的腳步還沒來得及移動一點點,一把閃耀着寒光,冰冰涼的刀子,已經利落的滑到他脖子上。
鋒利的刀口,做出一副隨時好像切水果一樣要切開他脖子的勢頭,嚇得負責人面皮子頓時慘白,喉結上下凌亂的滾動,慌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要制服這樣一個男人,對於雷震東來說簡直小菜一碟,若不是時間太過緊張,他根本不願意對這樣的草包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