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去查那些扶桑人。”霍御乾坐在椅子上,吩咐劉副官。
他總覺着這件事情或許能挖出更爲重要的事情。
霍軍所統領的六省再加上尤軍割讓的兩省,並沒有任何洋人的租界,一個原因是霍軍靠內陸,另一部分原因霍軍實力雄厚,他父親也是鐵骨錚錚的男人,所以並沒有洋人敢與霍軍要租界。
全民國有租界的地方,便是韓軍都城海城,還有尤軍都城榮市和在西元島上的樂市,而海城屬於全民國經濟最繁華的地方,經濟中心,洋人的租界不少。
或許,這羣扶桑人會與海城有關。
霍御乾盯着桌面地圖上那一塊地,沉思着。
霍御乾坐着一亮黑色福特出去辦事,恰巧又路過那湯圓攤子。
“小陳,去買一碗,送到大帥府醇苑。”
司機小陳應了一聲,下車去那湯圓鋪子買了一碗,剛一回頭,就見那車子被霍御乾開着走了。
小陳嘆了一口氣,叫了一輛黃包車。
小思莫名其妙的接過來碗,上面還蓋着木蓋子,她掀開木蓋子,原來是湯圓,現在還冒着熱氣。
“誰送來的?”小思問着送過來的小廝,小廝搖搖頭,門口的衛兵給他時就說送到醇苑。
小陳是軍區的司機,衛兵自然認得他,接過來碗後就塞到了路過的小廝手裡,嘴裡也沒交代明白。
小思將湯圓送進房,生怕久了吸湯漲了不好吃。
這個點傅酒也是剛用完午膳回來,還以爲是小思自己買的,只覺着肚子沒地方放了,但是奈何抵抗不了那美味的香味,便拿起勺子吃了兩個。
嗯……黑芝麻花生的。
“小思,你什麼時候去買的,還把人家碗帶過來了。”傅酒放下勺子,實在是太撐了,笑着道。
小思納悶道:“小姐,不是我買的啊,是有人送來的。”
傅酒看向她,繼續道:“誰送來的?”
小思搖搖頭,之後傅酒也沒放在心上。
誰知第二天,又一碗湯圓被送過來,一問誰,小廝又到不知道。
第三天,湯圓又送過來了,傅酒納悶道,誰這麼奇特,天天給自己送湯圓,就不怕吃膩歪。
湯圓這東西,只適合隔三差五的吃,天天吃那不膩死了。
軍營
霍御乾放下勺子,眉毛擰成一團,勉強嚥下去那黏糊糊的東西。
“有什麼好吃的,甜的齁人。”
女人家就喜歡吃這些東西?
當天中午,傅酒在後亭散步,恰巧碰見從軍營回來的霍御乾。
他軍用披風還未摘下,許是剛回來,傅酒原本打算直接當做看不到,退到一旁。
“傅酒。”霍御乾低沉的聲音喚道。
傅酒微微蹙眉,淡淡道“什麼事。”
霍御乾長腿立在她面前停住,看着她低下去的頭頂問道:“湯圓好吃嗎?”
聞言,傅酒噌的一擡頭,“你送的?”
霍御乾臉色驟變,聲音變得陰冷,“你吃了這麼久竟然不知道是誰送的!”
“並未有人告知,傅酒若知也不會去碰。”傅酒垂眸,語氣變得緩和,只是這教養在霍御乾面前三秒撐不過。
“還有,麻煩少帥不用送了,這東西天天吃要膩的。”傅酒的語氣恢復之前的溫柔似水,她現在只是與霍御乾虛與委蛇。
霍御乾低聲怒斥傅酒,“傅酒,你真是不知好歹!”
他還有事情要向霍大帥稟報,便不再多與傅酒爭論。
傅酒前日讓小思去給韓洛殊送去了一個月的租金,她手頭還是有不少錢,當年母親將積蓄全都換成了銀票塞到她身上。
小思回來傳話說韓洛殊約她明天在江城西餐廳洽談酒館的具體事宜。
傅酒覺得是時候告訴老太太和蘭姨一聲了 想着午休時段過了便去找老太太。
過了午休的段,傅酒梳洗打扮了番去了老太太的院裡,這時候霍夫人也在。
正好省了傅酒兩邊走的麻煩,老太太正和霍夫人聊着,見酒兒過來了連忙招呼過來。
“怎麼這幾日都不見你這丫頭來了,這時候偏想起奶奶了。”老太太故作吃怒,點着傅酒的鼻子說道。
“哎呀,對不住了奶奶,這幾日酒兒確實有事情要忙,今日來也是想與奶奶和蘭姨說這事來着 ”傅酒溫柔一笑,解釋道。
“什麼事啊,說給奶奶聽聽。”老太太令人給她搬了一座椅子,挨着自己坐下。
“我跟別人租了個酒館,想做酒水的生意。”傅酒說道,聲音動聽靈氣。
“不錯,酒兒想去做便做,奶奶和蘭姨都不反對。”霍夫人笑着說,盡顯溫和。
傅酒聽着,內心十分感激兩位長輩,自十三歲入府來,兩位待她如同府裡親生女兒一般,傅酒認爲雖然生於亂世,但她是幸運的。
“殊哥哥,我們好久沒見了,你想我嗎?”西娜來到兩人會面的密室。
韓洛殊坐在沙發上,抽着一顆雪茄,開口際煙霧隨之飛舞,“嗯,上次後,你吃藥了嗎?”
西娜臉色蒼白,心裡咯噔一下避開他的目光,“吃了,怎麼會忘。”
她沒有,她潛意識並不想,所以壓根也沒有想起這件事。
若是……自己能懷上殊哥哥的孩子,是不是就多了一個籌碼。
“最近,霍御乾在忙什麼?”韓洛殊撇她一眼,語氣清冷。
“他查出梨園刺殺與扶桑人有關,殊哥哥,你跟扶桑人有關係嗎?”西娜語氣深沉。
韓洛殊深色寡淡,淡然掃視她一眼,吸了一口雪茄。
“殊哥哥,你好像變了。”西娜看着他,眼底浮現憂傷。
韓洛殊聞言眉毛一皺,吐出雲霧,語氣變得冰冷:“雪娜,你話太多了。”
“梨園是我嫁禍給扶桑人,他查不到韓軍頭上。”
西娜吞嚥一下,表情有些難堪,她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包藥,每日倒一點加到霍御乾的水裡。”韓洛殊將一包藥扔在茶几上。
西娜內心一驚,驚恐的看向他,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什麼,你要……下毒嗎?”
韓洛殊勾脣一笑,語氣森冷,“不過是一些狂躁劑,沒毒性。”
他舒展一下身子,聲音到是帶着舒適,“不過半年之後,他就會精神分裂吧。”
西娜臉色驟變,十分蒼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殊哥哥,現在事情越來越不像我以爲的那樣,我以爲我們只是在監視霍軍……”
“還是說,你做這些都是因爲傅酒!”西娜的聲音變得冷厲。
“雪娜,沒有那麼多爲什麼,你也不需要知道爲什麼。”韓洛殊起身,緩緩走向她,眼神陰鷙。
“另外,不要耍心機,上次的賬你以爲就這麼算了?”韓洛殊溫柔的托起她的臉,眸子裡卻全是冰冷。
西娜忍住心裡不忿的咬咬脣,隨後點頭。
傅酒稍微打扮了番,帶着小思去赴約,今日她穿了一身淡黃色海棠花壓底旗袍,頭髮散開兩側束起來,夾了一枚髮夾。
午膳提前告知了老太太不留在府裡吃了,她今天沒帶着小思,隻身一人坐着車去了韓洛殊所說的新開的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