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以前做了很多蠢事，所以就連穿越都是穿越到一個蠢貨的身上。
而且有這麼優越的條件，稍微比她聰明一點的人肯定能過得很好。就她這樣的會錯過所有的機會。
“是啊。你不是傻子。”君玉衡苦笑，如果他能理解，如果她能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抗拒和痛苦了吧？
可是……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吧。所以這個時候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呢。
不過她能有這樣的態度……君玉衡覺得他已經不能再開心了。或許以後就會有所改變呢？她既然都已經鬆動了態度，以後肯定就會更加容易了。想要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喜歡她的，應該也不會是難事了吧？
畢竟這後宮之中不會有人有她這樣的待遇了，不會有人有她這樣的寵愛了。
君玉衡在自己的心裡給自己打氣，他都不知道自己作爲皇帝怎麼會淪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會需要想各種方式去哄一個女人，還不能讓她覺得傷心難過。
原本以爲是自己對雲若染的虧欠，但是那樣的虧欠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也變成了一種奇怪的喜歡吧？
即便連若雲一直都在拒絕他， 但是在他的心裡她仍舊有很多自己可以喜歡的地方。只是她自己暫時還沒有辦法看到而已。
“朕知道朕現在不能相信你說的話，你也不能相信朕說的話。但是我想或許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瞭解彼此的方式，我們還能讓彼此在自己的心裡有更多的位置。”君玉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他想自己總是會有那麼一個地方是爲連若雲留着的。
雖然他不能肯定她的心裡是不是會有自己的位置。
“皇上爲什麼不能相信臣妾？”雲若染覺得很奇怪，自己不能相信他是情理中的事情，當然就無話可說了。
他怎麼還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呢？他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他懷疑的地方。
“等什麼時候你能夠再次將《春去也》跳出之前的那種感覺，或許朕的心裡就能相信你了。”君玉衡說道。
雲若染沒有想到他居然是用這個作爲標準的。可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跳出之前的那種感覺，畢竟她都不覺得自己有那樣的心情。
那個時候一瞬間的感覺就和靈感是一樣的，不是說自己想要找就能找回來的。
需要很多因素，或許還會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呢。
“那或許不是臣妾說能做到就能做到的，所以皇上恐怕要失望了。”雲若染說道，“不過臣妾會努力的，反正白芷就在附近，臣妾閒來無事的時候可以去找她。”
蕭白芷如今對她雖然也會有懷疑，但是應該不會是太大的事情吧？
只要自己沒有太多奇怪的動作，她對自己就不會有太多的芥蒂。
她都已經動搖了，居然還在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別的動作。
“朕會警告琪貴妃，以後都不會讓她隨便到你這裡來了。她不過就是一顆棋子而已，如今硫國的人已經走了，她也沒有必要將她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君玉衡說道。
雲若染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他和太后在這一點上應該是一致的吧？覺得硫國的人還在這裡的時候自然是要對她好一些的，不然可能就會被硫國的人抓住把
柄了。
但是硫國的人只要一走，自己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說明自己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了。
哪怕是知道她是細作，知道她暗地裡還和硫國的人有聯繫也沒有關係了。
明面上不能對她不好，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現在已經算是“暗地裡”了。就算是對她不好，硫國人知道也只能裝作自己不知道，要是他們用這個作爲藉口發難的話，只會坐實了公主是細作的事情，反而會挑起戰爭，而且還會落人口實。
硫國人再蠢也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還是不要這麼說了吧，臣妾可沒有想過要和任何人有矛盾，要是皇上這麼做的話，恐怕只會對臣妾不利，臣妾在這後宮之中原本就已經是衆矢之的了，沒有必要再去惹一個硫國的公主吧？”雲若染覺得清風可能會想要利用那個公主，所以自己心裡儘管不是很高興和她有交集，但還是不能一下子就將所有的路切斷了。
“你爲什麼總是有這樣的擔心？是覺得朕沒有辦法好好保護你嗎？”君玉衡說道。他真的不知道她在自己的保護之下爲什麼還會有這麼多的擔憂。
而且她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愚蠢的人，昨晚的事情經過母后的提點，君玉衡也想明白了，這件事如果不是她自己做的，就只會是巧合。
但是究竟是有多蠢纔會相信這樣的事情會是巧合呢？
反正君玉衡是不相信的。或許皇貴妃自己相信了吧？聽月影說她在琪貴妃之前來過這裡。
肯定就是想要和雲若染解釋昨晚的事情。
這麼說的話，這次還真的就是連若雲擺了她一道。
這後宮之中能將皇貴妃耍得團團轉的人可不多。
不能說不多，應該說沒有。因爲後宮裡的人都知道她的哥哥是誰，知道她根本就是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所以就只能是自己吃虧了。
連若雲卻是個不願意自己吃虧的人。
所以她纔要爲自己爭取一切。
不過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重要嗎？君玉衡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或許她並不覺得重要，可是因爲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只能妥協，只能假裝這一切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然後她才能覺得高興。
“臣妾自然不是覺得皇上沒有辦法保護臣妾，只是覺得皇上沒有辦法面面俱到而已，要是臣妾有任何的疏忽，不還是會出事嗎？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所以小心總是沒有任何錯的。”雲若染說道。
君玉衡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是啊，她要是和雲若染一樣莽撞不小心的話。昨晚出現在那裡的人就會是她了吧？
皇貴妃必然是覺得她很想要離開這裡，所以纔會設計這樣的一個局。
不過，這個局可以說是很周密，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君玉衡想問，但是又覺得自己要是問了連若雲說不定就會對她有芥蒂了。
還是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好。這後宮之中的人，總是有自己的辦法。從母后那裡就能看出來了。母后當年不就是用了很多的辦法。用了很多的計策，害了那麼多的人，最後才走到這一步的嗎？
所以君玉衡才一度覺得這皇位上都是鮮血。那不是他自己做的，但是他的心裡仍舊會覺得不
安。
他這一生也就只有在面對逍遙王的時候算是殺伐果斷的了。其他時候他都只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不然他怎麼會讓裴元安活到這個時候？他早就應該死了。
要不是自己的心太軟的話，哪裡會有這麼多的麻煩呢？
“沒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但是你也要記得，朕的人會保護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朕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君玉衡說道。
聽到他說這樣的話，雲若染的心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動，只有悲傷。
“皇上以前也對別人說過這樣的話嗎？”雲若染看着他的眼睛，看出了他的閃躲，她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問道，“那個人如今在哪裡呢？”
他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她……” 君玉衡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所以啊，皇上應該明白，自己的這些承諾，只有天真的人才會相信，但凡是知道這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都是不會相信的。”雲若染在心裡冷笑。
當初究竟是爲什麼會因爲一個人的一句話就覺得他真的能保護自己呢？
不過就是說說而已。除非是將自己關在籠子裡，不然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保護她。
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她就是那麼一個容易闖禍的人，不管是誰說要保護她都沒有用。
“是啊，朕心裡早就應該清楚這一點的。根本就不能相信任何人的承諾。”他小的時候，母后也說過他這一生都會是平安喜樂的，他以後會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王爺，可以不用有任何的束縛，不用有任何的危險。
可是事實根本就不是如此。他這一路來有多少危險，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數清楚。
而他親眼見過自己的母后殺人，那是他心裡最大的陰影。
後來他明白，他的命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是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所以他就不再掙扎了，按着他母親安排好的路走。
哪怕自己的心裡根本就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皇上想要下棋嗎？”雲若染說着，就讓阿影將棋盤擺了出來。
君玉衡原本也不是很想說這些事情了。所以當然就欣然和她下棋了。
兩個人玩兒得不亦樂乎，天色都已經暗了，雲若染才說，“臣妾是不是耽誤了皇上處理國事？”
“你這纔想起來是不是也已經太遲了？”君玉衡笑了起來，“其實朕是處理好了事情猜到你這裡來的。如今也沒有什麼大事，只要有的人不給朕出難題，朕就覺得很好了。”
說到“有的人”，君玉衡皺起了眉頭。雲若染知道他心裡想的人一定是裴元安。
這個人目前是他的大患。他或許都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弟弟有任何不好的舉動吧？
在他的心裡襄南王是個什麼樣的人？雲若染想要知道，但是也明白自己不能問太多，很容易就會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畢竟她是一個外人，當然就不能將襄南王太放在自己的心上了。不然他一定會有所懷疑的。
想想也覺得自己的心裡很苦。
要想不動聲色打探消息對她的智商來說簡直就是考驗。她都不知道清風爲什麼要對她如此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