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暖被他突如其來問的有點懵圈,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重複他的話道。
“是啊,白白呢,她人呢?”
“嗯,她人呢?”
黎漾褶皺眉頭再一次詢問她,視線奇怪的落在她臉上,又下意識的環顧四周,誤以爲阮白是不想接受她的表白,才讓顧知暖過來拒絕他的。
顧知暖微微回過神來,伸手指着自己道。
“你是在問我嗎?”
這下輪到黎漾被她問糊塗了,神色莫名道。
“嗯?暖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問你問誰啊,阮阮她剛剛不是陪着你去的洗手間麼?”
顧知暖自然而然的點點頭道。
“嗯,事是這麼個事沒錯啊,白白她剛剛的確是陪我去洗手間了,可她很早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了,還跟我說她已經在包廂了,你現在還來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白白,她難道不應該跟你在一起麼。
她剛剛還一直髮短信催我快點來着,你現在是在逗我玩嗎?”
她無語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黎漾被她懟的苦笑一聲,視線下意識的環顧他精心安排好卻又被摧毀了的一切,手裡的玫瑰花無力的垂下,幾乎垂到滿地狼藉的地上。
又將視線投遞在她臉上,一副他像是在逗她玩的模樣麼。
要是阮白一早就來了,那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副樣子,黎漾明顯沒騙她,阮白的確還沒來包廂呢。
“這,這...,的確好像還真不是,是在逗我玩哈,那,那是怎麼回事,白白,她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顧知暖支支吾吾的抽搐兩下嘴角,尷尬的乾笑了兩下,畫面別提多奇葩了。
特別是注意到她懷裡還捧着一捧他們給的玫瑰花,她就像燙手山芋般想也不想的伸手塞到他懷裡還給他,又速度很快的退後一步,氛圍別提多窒息了。
黎漾看着懷裡的花無可奈何的又苦笑了兩下,哪裡想到他精心策劃的一切會變成這樣,滿滿的挫敗感,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更詭異了。
顧知暖爲了緩解尷尬,不由自主的脫口道。
“那個...黎漾,你把這裡搞得還真像那麼回事,上次我完全是開玩笑的,沒曾想你真的想利用唱歌的機會跟白白表...。”
呸呸呸。
她說的這都是什麼,黎漾倒是想表白來這,只可惜阮白沒出現,出現了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把這一切都毀了,她是哪壺不提開哪壺,淨往人家傷疤上撒鹽。
黎漾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些了,他剛剛聽得分明她說阮白一早就出來了,既然她出來了,那肯定會來包廂,但事實似乎不是這樣的。
這裡人際混雜,他現在非常的擔心阮白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他正色道。
“暖暖,我們先不說這些了,你的意思是阮阮她很早就從洗手間出來了,可她又沒有回包廂,那她人會在哪裡呢?”
顧知暖莫名的搖搖頭道。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以爲白白她跟在你在一起,真的,黎漾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沒框你,也沒騙你,白白她真的很早就從洗手間內出來了,也去了包廂。
你要是我不相信我有圖片爲證,她剛還在包廂裡拍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給我看,不信我給你看看。”
她深怕黎漾以爲她在忽悠他,顧知暖二話不說拿出口袋內的手機,找出那張圖片給黎漾看。
事情還真是這樣,阮白拍攝的地方的確是在包廂內沒錯。
卻也是一瞬間,黎漾和顧知暖同時擡起頭,不約而同的面面相覷,同時反應過來異口同聲道。
“阮阮,她肯定走錯包廂了。”
“白白,她肯定走錯包廂了。”
*
與此同時,昏暗的包廂內,彩燈交錯的燈光下,躺在沙發上的阮白和她頭頂上方的男人,面面相覷好一會,時間如同被靜止下來。
天地萬物不復存在,似乎只剩下視線相對的兩人,周遭還蔓延這一股詭異的氣氛。
阮白人都跟着傻了,哪裡想到她會在這裡遇到顧北執。
按照他們現在兩人的姿勢來看,她的腦袋還枕在他腿上?
難怪她剛剛感覺那觸感那麼奇怪,原來那是他的腿啊。
阮白無語的眯起眼睛,尷尬的抽搐起嘴角,一雙又大又圓烏黑的大眼眸看着他就無措的眨巴起來,尷尬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都什麼事嘛。
她不過來就是來唱歌,怎麼就遇到他了呢?
這小傢伙總算是發現他了麼?
顧北執高深莫測的挑動一側眉頭,剛剛他是看着她歪着身姿往他懷裡倒的,原本他是想伸手把她撥開的,但到最後他竟然鬼使神差隨她靠在他腿上。
要不是這樣,她恐怕根本不會發現他的存在吧。
顧北執居高臨下睥睨她無措眨巴眼眸的小模樣,神色懶散的掀起薄脣,言語戲謔道。
“小傢伙,就這麼喜歡主動投懷送抱?”
這臭男人明顯是在取笑她。
阮白鼓起腮幫子氣憤的反駁道。
“我哪有,大叔,你別在這胡說八道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顧北執笑了,深邃的視線意味深長的掃視她一圈,似乎是在提醒她,又勾起脣角邪魅的笑道。
“怎麼,難道還是我還冤枉你了?”
“你...。”
阮白被他懟的有點無語,一口氣憋在心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事情的真相好像的確是她主動躺下去的,可要不是他坐在這裡她能靠在他腿上,她分明是想躺在沙發上好吧。
對。
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的。
她陡然義正言辭道。
“本,本來就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一直鬼鬼祟祟,裝神弄鬼的坐在我身邊不吭聲,你以爲是我想靠在你腿上麼,分明是你坐在這裡礙着我了好吧,搞得誰想靠在你腿上似的。
大叔,我說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都是我叔叔輩的人了,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麼自戀啊?”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
這真的搞得好像是顧北執礙着她的事了。
顧北執眸光幽暗了幾分,氣息冷冽的掀起薄脣道。
“既然是這樣,那你還不快起來?”
“起來就起來,你兇什麼兇啊,搞得我好像很想靠在你身上似的,我還沒怪你坐在這裡嚇我,你倒好還惡人先告狀數落起我來了。”
阮白不服氣的碎碎念,撐起胳膊就想從顧北執的腿上起來。
哪知真皮沙發有點滑,她胳膊肘一滑,人不僅沒坐起來,反而還重重的又重新栽倒在顧北執的身上。
好死不死還正巧栽在他的小腹上,有什麼東西瞬間開始變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