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再胡鬧下去了,大晚上的不在家裡溫習功課睡覺,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瞎胡鬧,一個個都像什麼樣子,你們家裡人知道你們來這麼。”
不等慕容擎把睡不睡的問題搞清楚,顧北執恰到好處的打斷他未說完的話,言語間滿是長輩對小輩的訓斥。
罵的顧知暖一臉心虛的垂下腦袋,禁不住後怕的嚥了口口水,哪裡還敢正視他。
阮白卻不滿的撅起嘴,翻翻白眼無語的斜了他一眼,心裡對他不滿到了極點,忍不住嘟囔道。
“現在倒是有個長輩樣,還知道自己是個長輩了,剛剛欺負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自己是個長輩,在這裝什麼腔做什麼勢,我家裡人知不知道我來這,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麼,擺張臭臉給誰看呢。”
陸南城都不管她,她管得着他麼。
簡直笑話。
她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自然沒逃過顧北執的眼,儘管他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那嘀咕什麼,單從她噘嘴皺眉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他挑了跳眉沒說話,舉止優雅的垂放下交疊在一起的大長腿,偉岸的身姿赫然從沙發上站起來,長腿一邁,神色冷冽的往顧知暖和阮白這個方向走來道。
“走吧,我送你們回家去,別再這瞎逗留玩鬧了。”
期間壓根沒人注意到慕容擎欲言又止,到底想說什麼的樣子。
第三次了。
真的是第三次了,慕容擎沒一次能把一句完整的話給講完,表述出來的,就立馬又有人來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還到底給不給人說話了,就不能讓他把話說完麼,讓他說完一句話有這麼難麼?
他特麼整個人都要裂開了呀。
不帶這個玩的。
他不要面子的麼?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擎少,慕容擎啊。
這邊碎碎唸的阮白聽到他又說要送她們回家,她猛地擡頭看向他,目光觸及他正朝她們走來時,她本能的縮退幾步儘量壓低自己的氣場往另外一邊躲。
他說的送她們應該不包括她吧?
她纔不要他送呢。
顧知暖向來有點怕顧北執這個黑麪神,這次她又是瞞着家裡人偷偷跑出來唱歌的,現在又被顧北執逮個正着,就是她不想走也不敢不走了。
她趕忙一臉討好的看向走來的男人,諂媚的懇求道。
“小舅,我可是你最最親愛可愛的親侄女,世間僅有,僅此一枚,絕無複製,你應該不會把今天在這遇到的事跟我爹地媽咪講的,對吧?”
顧北執眉眼深邃的斜了她一眼,餘光卻落在慢慢挪動腳步想要遠離他們的阮白身上,他眼尾肆意的一揚,掀起性感的薄脣道。
“看你以後的表現。”
顧知暖知道他不會給她爹地媽咪打小報告,開心的咧嘴繼續討好道。
“哎呀,我就知道我小舅對我最好了,小舅,我簡直是要愛死你了,走,白白,我們就聽我小舅的話乖乖的趕緊回家去,免得叫家裡的大人擔心我們。”
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挽住她,也沒注意原本站在她身邊的阮白,不知何時已經挪到離她有一段距離,她挽了空,疑惑的本能的扭過頭去。
阮白心裡正慶幸沒人發現她,正要悄咪咪的躲開,卻在聽到顧知暖喊她的名字時,她宛如遭雷劈的一怔,人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要走就走啊,突然喊她幹嘛?
顧知暖一回頭,一眼看到阮白站在離她有點距離的地方,她奇怪的擰眉道。
“白白,你這是在幹嘛?好端端的離我這麼遠做什麼,走啊,我們一起回家去啊。”
誰要跟他們一起回家啊。
這女人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她都已經躲得那麼遠了好麼,現在被她這麼一喊都功虧一簣了。
阮白鬱結難舒,尬着嘴角正想擺手拒絕她的好意。
顧北執陡然意味深長的投了一記眼神在她身上,神色淡漠如斯的勾起脣角道。
“當然,她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裡,暖暖,我們走。”
他扔下這句話,邁開長腿率先往包廂門口走。
阮白卻沒錯過這男人說這句話時,眼神有意無意的朝慕容擎的方向撇去,明顯是在赤果裸的威脅她,她要是不走,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照這情形她是想逃也逃不掉了昂。
該死的。
這臭男人除了會威脅她,到底還會什麼。
他就那麼想送她,還是他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一旁的顧知暖見狀,趕忙伸手對她招呼道。
“白白,你在想什麼呢,快點的,走啊,我小舅他都走了。”
阮白咬牙切齒的瞪着他挺闊的脊背訕訕一笑,現在她還能怎麼辦,只能從善如流心裡氣的快要詐起,腳步卻還要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顧知暖身邊,揚起一道虛假的微笑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
同時,這期間誰也沒注意到跟她們一起來的黎漾,他白忙活了一晚上,還沒來得及跟阮白表白,也還沒知道她的心意,就看到她要和顧知暖一起離開時。
他臉色一變,緊張的趕忙伸手及時抓住快要與他擦肩而過人兒的手腕,阮白被迫停下腳步,她奇怪的回過頭來看他道。
“你拉着我幹嘛?有事?”
連帶的自然還有挽着她臂彎的顧知暖,她亦是用同樣奇怪的眼神看向黎漾,也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今天約阮白來朝歌的目的。
他這該不是還想再表白一次吧?
黎漾被她問的一愣,褶皺濃眉欲言又止,特別是注意到這邊還有這麼多人,他皺緊眉頭略顯不好意思道。
“阮阮,你先別走,我...我還有話想要對你說,暖暖,要不,你跟你小舅先走吧,一會我會送阮阮回學校的,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他這果然還是想要表白啊。
只是顧知暖也沒第一時間離開。
阮白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本能的伸手掙脫他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彎下眼角奇怪的說道。
“黎漾,你要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你現在趕緊說吧。”
“這...。”
黎漾微微皺眉,自然不想在這些陌生人面前跟阮白表白,他現在手上連束花都沒有,一點也不正式,卻也是在他遲疑的空檔。
一道宛如低音炮般好聽的男聲,不悅的從門口傳來。
“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