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願如那時似得,最終落得連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下場。那樣錐心的痛這輩子承受兩次就夠了!
裴霖着實一愣,但他也是非常聰明的,很快就明白了。
在沉默半晌後才緩緩點頭低聲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也用不着那麼麻煩,你直接發稿就是了。”
說着給了她一個暖心的笑意:“我相信你。”
“多謝。”
林瑾之只覺得心中猶如涌上了一陣的暖流,甚至連如何更好地回答都不知道了。在躊躇的一陣後,才說出兩個字來。
裴霖卻笑了,走過來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說起來是我有些對不住你,沒有處理好一些事情。”
“別這樣說,有些事情也並不是你所能改變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知道有家西餐店味道非常不錯,走,帶你去嚐嚐。”
裴霖看了看腕錶,下班時間到了,說着拉着林瑾之的手就向外面大步走去。
“社長,可是我…”
“就當是可憐我,所以才陪我吃的吧。”
林瑾之本能的想要拒絕,但剛開口卻被裴霖的這些話給堵住了嘴。人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如果再拒絕,與情於理只怕都不合適。
只是卻不料這樣走出去一趟,等回來後林瑾之成了所有人目光打量的對象。
起初還不知何事,當聽到那些人在背後的議論時纔算是恍然大悟。她以爲只是一頓飯,卻不料在別人看來已是那麼不堪。
“哎哎,你們聽說沒,她失蹤的那段時間聽說被國外恐怖分子給掠走了。這不,玩膩了纔給送回來的。就這樣的貨色居然想打咱們裴社長的主意,還真是不知羞恥呢!”
“對呀,對呀。聽說本來報社高層們已經決定把這個有辱國家形象的女人給開除了。還是裴社長不顧大家反對堅持的呢!”
……
如果說先前林瑾之還一直不解,別說自己和裴霖沒什麼,就算真的是情侶。那麼也是男未婚、女未嫁,至少看起來還是很合適的。
可這些人爲什麼向和自己過不去似得,總是指指點點不休,像是與他們有深仇大恨似得。
而在聽完這些話後算是真正明白了!
她定定的站在洗手間門口,清晰地聽到裡面傳來議論聲。
一時間心中思緒複雜百感交集,原來這些人表面上微笑但內心竟然是這樣想的…
瞬間一股寒徹入骨的冰涼猶如盆冰水般,猝不及防且粗暴殘忍的自頭頂澆下,霎時整個身體再無半點溫度。
那是一種從頭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痛意,彷彿那不是話,而是字字如刀。不斷切割着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
饒是曾經自詡爲經事也不算少,但在遇上這一幕後,身體卻還是沒由來的輕顫了起來。
她以爲一切都已成爲往事,過去了就好。卻不料在某些人的眼裡早已成了根本抹不掉的污點,永遠刺眼。
是可以時不時拿出來的嘲諷一下,帶着自以爲乾淨的傲視感,及那種高高在上的即視。
接着就聽到了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們瞎說什麼呢,我就覺得林瑾之人挺好的!”
“哎,我說楊心心…”
裡面傳來了喋喋不休的爭論聲,林瑾之搖搖頭正欲離開。
但腳步剛邁出去了一步,心底卻升騰出一個聲音來。
“林瑾之!你還是打算這麼懦弱下去麼?難道覺得這次離開就可以解決問題麼?”
尖銳的聲音帶着濃濃嘲諷,如魔音般在她的耳邊迴盪着,一遍又一遍的絲毫不打算停歇。
她痛苦的抱住了頭,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眩暈並伴着尖銳如針扎般的疼痛感。
跟像是一把尖銳的細小錘子,一下下的或重或輕卻伴着節奏的敲打着她的頭部,那感覺簡直是令人頭疼欲裂、生不如死。
心間彷彿住了兩個小人兒,她們在無休止的爭吵着、辯論着,且誰都不相讓。
她有些無助的站在他們中央,一臉的茫然略有些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捂住耳朵,儘量不讓那些聲音進來。
可是卻發現終究還是太過於天真,這些魔音根本是絲毫不相讓,順着指縫爬入了耳朵裡。在體內肆意喧囂、叫嚷着。
“夠了!”終於她忍無可忍。
卻不料那邊原本聒噪的房間內卻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霎時間如死一般的寂靜,靜到每個人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房間內那些正在爭論的人頓時都傻眼了,一時間面面相覷竟不知該如何了。
林瑾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真的喊出來了,那麼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深吸了口氣也只能是硬着頭皮邁步進洗手間。
但心腸卻有意硬了硬,佯裝怒視着這些人。
楊心心在看到是林瑾之後,瞬間猶如來了底氣似得,衝着那些人憤憤道:“的虧你們都還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難道不知道在背後議論被人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麼?”
看着那幾人明顯的心虛,林瑾之的眸子越發沉了幾分,凝視着她們低聲道:“我林瑾之素來以爲與各位沒什麼大恩怨,你們犯不着這樣在背後詆譭我吧!”
冷冽的聲音帶着絲絲刻意壓下去的怒意,她的手暗暗握成拳,這下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語言的惡毒性。
對於這些指責那幾人的腦袋越發低的深了些。
“這次我就權當沒聽到,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不然咱們法院見了,我想在背後故意詆譭別人名譽也是違法的吧!”
林瑾之再次深深的看了這些人一眼,並給了站在旁邊的楊心心一個感激的微笑。
隨着她轉身,那些人才算是長吁了口氣。
不過狂烈跳動的心臟還沒來得及平息,就見剛走了幾步的林瑾之忽得回頭,嘴角勾起嫣然笑意看起來頗爲溫柔而無害。
繼而緩緩開口道:“喔,有件事情需要跟各位說一下,你們剛纔的話我已經錄音了。這次算是給你們機會了,如果還有下次的,那麼對不起不要怪我不顧及同事的顏面了。”
說着並揚了揚手機,臉上的笑容更加無害了。
現在她纔算是真正看明白了,對於這些人從來都不能採取躲避的措施,越是如此,得到的便是越發的得寸進尺。
果然那些人的面色頓時煞白如紙,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林瑾之的心中略有不忍,但終究還是狠了狠心轉身大步離開了。
其實這並不算過分,只要她們不做出格的事,便可以安然無恙。其實,她根本沒有錄音,剛纔的話也只是特殊情況下做出的非常之事了。
*
咖啡廳內的小小隔間內,三個女人正坐在裡面急躁的等待着,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忐忑不安。
焦急中看到那邁着貓步優雅走過來的女人後,便猶如見到了救星似的,只差沒跪地迎接了。
海藍兒遠遠地就看到了她們坐在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底是濃濃諷刺與陰冷。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小會,很快就又恢復一如既往的美麗微笑,看起來大方而得體。
她所行之處引得不少男人側目,女人嫉妒。對於這些反應她雖早就習以爲常,但心底卻還是忍不住得意。
輕輕撩了撩頭髮,做出了個最爲魅惑的動作,脣間的那一抹嫣然也更加熠熠生輝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魅力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可就是這樣,卻還是對一個男人束手無策。這讓她每每想起來就覺得抓狂。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對於自己他從來都是不爲所動,彷彿與看到空氣別無二致。
這讓她簡直不敢相信,因爲還從來沒有男人可以這麼徹底的無事。這還真的是頭一次。卻越是這樣,她這心裡就越不甘心,暗暗在心裡發誓要贏得他的心。
可就在努力的時候,卻出現了林瑾之這個該死的女人!
待簾子放下後,海藍兒優雅的把手裡的戴妃包放在一側。看也不看對面的這些女人一眼,直接喚來服務員交了杯焦糖瑪奇朵。
等隔間內安靜了下來,其實有一女人是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擔憂沉聲把今天洗手間內所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其實這本是她們的計謀,是專程有人提前放風眼看着林瑾之走過來纔開口說的那些話。
目的就是故意讓她聽到,最好能有自知之明,無地自容羞愧的離開報社。就算是不能達到這麼好的效果,但至少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誰曾想到林瑾之那女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卻居然這麼有手腕!
“藍姐,我們可是聽了您的話才這樣做的。您現在可不能擺擺手不管我們了啊!”
另外一膽小女子慌忙問,小臉上滿是擔憂後怕。
“是啊,是啊!現在想想應該怎麼辦吧,出了這事吧,我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另一人衝忙補充道,亦是害怕極了。
但海藍兒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一張美麗的臉泛着絲絲陰寒。
那幾人就算是再大腦筋也慢慢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輕咳了幾聲示意大家都閉嘴。
等環境安靜下來,海藍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悠悠道:“都說完了?”
那三個女人頓時面如土色,互相看了看,繼續把頭低了下去。
海藍兒再次冷笑,輕輕撥弄着手上剛做好的指甲,緩緩道:“既然都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好了,現在就輪到我說了!”
陰寒的目光環視了她們一眼,眸底盡是鄙夷與慍怒。
修長的指甲輕輕敲打着光潔的玻璃桌面,發出一道道極小的刺耳聲音。這時候話也隨之落下:“你們那隻耳朵聽到我說過不管你們了?恩?”
“這…”
三人頓時啞然,半晌後纔回過神來忙道:“沒,真的沒有!”說完後趕緊再次低下了頭。
海藍兒望着她們冷笑,眼底的諷刺之意更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