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午後沒多久,正當柳單尹準備午後小睡片刻時,幾個太監居然搬着奏章浩浩蕩蕩的朝着這邊的寢宮來,聲勢浩大,就怕別人不知道般,身後跟了一大羣的人。
“皇上呢?這些奏章怎麼搬到寢宮來了!”柳單尹疑惑的望着堆積如山的奏章,心底詫異的很。
殷霆不在宣室殿批閱奏章,怎麼全把東西搬到這裡來了,這不合規矩,而且容易招人話柄。
太監垂着頭恭敬的說:“回姑娘的話,這是皇上吩咐送來的,皇上說今晚就在寢宮批閱奏章了,現下皇上還在議事,說等議完事就過來,眼下先讓奴才們把奏章先搬過來!而且皇上有句話讓奴才轉告!”他有些發怵的望着柳單尹,似乎正在猶豫那句話到底要不要說出口。
“什麼話?”柳單尹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知道,定不是什麼好話。
那太監垂着頭,壓低了聲音說:“皇上說他等不到晚上了!”這句*不明的話頓時在四周炸開了,柳單尹臉瞬間被染透了,從耳邊紅到脖子。
這人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啊!這種話還要讓太監傳,而且還當着這麼多宮人的面。
她朝着四周的宮女太監望了一眼,索性所有的人都當做什麼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所有人不是垂着頭,便是把目光移開了。
“把這些奏章給搬回去,若給大臣知道了,定又說我瑟佑皇上!”柳單尹蹙着眉說道,聲音冷了一分。
如今朝堂上對她的留言四起,說皇上爲了她甚至冷落後宮,更有人說她是用了什麼狐媚之術讓皇上*於她的*榻,對其他妃子再也提不起興趣。這後宮,嬪妃原本就不多,原本有四妃,去了一個麗妃,也就只剩下,惠妃,恬妃,和顏妃了,三個分別都是軍要大臣之女,在朝中舉足輕重。原本殷霆已經冷落了她們很久,後宮的謠言已經不少了,今日他有聲勢浩大的命人把奏章搬到寢宮來批閱,更是應證了她在以色事君的謠言。
之前,她不在意這些謠言,因爲她併爲想在這裡長留,如今她既然決定呆在他身邊,自然要爲自己綢繆下。
“不用,朕已經來了!把奏章放在案几上!”陰沉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着,剛剛柳單尹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入他的耳中。
殷霆走近她,親暱的把他摟在懷裡,冷冷的瞥過衆人垂着的臉:“朕就是要讓這整個後宮知道,也要讓天下人知道,朕獨*你!誰敢說三道四,有本事當着朕的面說,若有不滿直接衝朕來!”他此時的話句句帶衝,冰冷的眸光掃過衆人的臉,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他攬着柳單尹的手更用力了,眼底的怒氣卻更加的旺盛了。
柳單尹只是抿着脣不說話,知道他這怒氣不是憑空而來的,定是剛剛議事的時候大臣們說了些什麼、
“朕不管你們中誰是惠妃的人,誰是恬妃的人,還是顏妃的人,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若她們安安分分的過自己的日子,朕也會給她們一個平靜,安寧的日子,若她們讓朕不快活,朕就會加倍的補償她們。這後宮是朕的,若想在朕的眼皮底下翻雲覆雨,那就別怪朕無情!”他的話字字刺入人心,句句擲地有聲。
“奴婢們不敢!”
“奴才不敢!”
地下,奴才跪了一地!
他們雖然知道皇上的的脾氣不好,卻沒想他突然會大動干戈,甚至字字犀利,言辭間全是無情的威脅。
柳單尹淡淡一笑,輕聲的說道:“把奏章放在岸上你們退下吧!”她適時機的化解了其中的沉默,淡雅的聲音如同和煦的風吹拂人心,撫平了所有人心底的慌亂。
衆奴才惶恐的把奏章放在桌上,逃也似的離開了。
等人一離開,柳單尹才嘆息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她心底清楚的很,殷霆的的怒氣不會憑空而來的。
殷霆剛剛還一臉的陰沉,隨即就輕聲的笑道:“我只是讓他們明白,這皇宮中的事情,用不着別人說三道四!”高昂的聲音中帶着殘留的怒氣。
柳單尹伸手輕輕的把桌上的奏章一推:“批閱奏章吧!”她對着殷霆淺淺的笑着,纖細蒼白的指尖拂過殷霆的眉眼,幫他撫平額頭的怒氣。
殷霆一把抓住她的手,握着她冰涼的指尖蹙着眉說:“怎麼手這麼涼,已經快夏日了,怎麼比冬天還冰!”他說話的語氣慎重了幾分。
“我命人煎的藥你按時吃了嗎!”
柳單尹一聽到藥便蹙緊了眉頭,想起那苦味胃裡便開始翻攪起來。
看着她的模樣,殷霆執着她的手說:“那以後我陪着你喝藥,不管多忙,我都看你把要吃完!”
雖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但對於一個君王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
柳單尹望着殷霆俊美的臉,目光落在他手腕上再也無法癒合的傷口上,眼底的淚水瞬間的滾落。
殷霆捧着她的臉,看着她突如起來的淚水,不知所措。
向來習慣了她倔強的樣子,此時看着她突然落淚,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只是緊緊的抱着她,執着她的手,那一刻的甜蜜恍若能天長地久。
“批閱奏摺吧!”片刻的功夫,柳單尹臉上已經恢復如常了,恍如剛剛的事情只是夢一樣。
殷霆看着她,心底惋惜,她就不能偶爾在他懷中裝一下小女人啊,總是那麼的要強。
於是,兩人便開始奮鬥那堆積如山的奏章。
等到傍晚,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章卻只被消滅了一小部分。
到此時柳單尹才知道,原來他真的很忙,就單單處理這堆積如山的奏章便已經很忙了。
“伊兒,我餓了!”還在柳單尹發呆的時候,殷霆突然開口。
柳單尹一愣,許久才說了句:“那傳膳吧!”
她的話音剛落便已經被含住了脣,*的吻細細的品嚐着她的美味。霸道的氣息佔據了柳單尹所有的感官。
“你不是餓了嗎,先傳膳!”逮着了說話的空蕩柳單尹急切的說,說話間還不忘看向那緊閉的門是否關好了。
殷霆嘶啞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一本正經的說着:“我是餓了,不過不是肚子餓了,是......”最後一個字,他還拖長了尾音,*的說着。
“還沒到晚上!”
“難道剛剛那奴才沒有傳我的話嗎?我讓他告訴你,我等不到晚上了!”
“你......”他的話讓喘息不止的柳單尹頓時紅透了臉。
這人說話一定要這麼露骨嗎?
等柳單尹醒來,已經入夜了。
難道她醒來的時候殷霆靜靜的躺在旁邊,每次看着他睡着的樣子都如同嬰兒般的安靜,狹長的睫毛輕微的跳動着,脣輕輕的抿着,有着一種極致的美,比女子更加的妖嬈絕美。這是一張比孩童更加純淨的睡眼,絕了煙火的氣息。
柳單尹纖細的指尖輕輕的跳動着他的睫毛,癡癡的望着他妖嬈的臉,輕聲的嘆息着。
這樣一張美的極致的臉,居然長在一個男子身上,真是浪費了。
她輕輕的勾畫着殷霆的眉目,沿着她的,輪廓落下。
可手還未到下顎便已經被抓住了:“伊兒,你這是在*我嗎?”剛剛還睡的死沉沉的他,驟然睜開雙眸,深邃的眸光別有深意的落在她爲遮掩的胸口,身子已經再次把她壓在身下了。
“阿霆,我餓了!”柳單尹不自然的說道,已經入夜了,他還不傳膳嗎?
她是真的餓了!
“我知道,我也餓了!”殷霆扭曲了她的話,低沉的笑着。
柳單尹臉一紅,支吾的辯解着:“我是真的餓了!”她扭過頭,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窘態。
可殷霆卻掰過她的頭,讓她的雙眸對上他的目光:“我知道!”他重複的話讓空氣中的*生至了極點。
第二日醒來,柳單尹幾乎已經體力透支了,原本以爲殷霆應該去上早朝了,但是睜眼,他居然安穩的睡在自己的身邊。
地上散落一地的奏章已經被太監收走了,地上碎裂的衣服也不知道誰收走了。
“醒了!”剛剛還安穩的睡着的殷霆突然睜眼,*溺的扶開她臉上的碎髮,輕柔的說道。
“怎麼沒有去上朝!”柳單尹驚訝的問着,她一直都知道,殷霆對於國事是從來不會馬虎的。
“我要坐實了被你迷惑的罪狀啊!否則我多冤枉!總被人說沉溺女色,這一次自然要沉溺個夠!”殷霆挑眉理所當然的說着。
柳單尹聽着他的話頓時無話可說了。
“你實在......”
顯然這幾日,她的日子就如在地獄般,累的整個人幾乎散架了。
直到第三日,羣臣再也安奈不住了,齊齊跪在寢宮的門口,齊聲高喊着:“皇上,以國事爲重,保重身體。”
後宮的三個嬪妃也跪在寢宮的門口,哀求着皇上上朝。
可殷霆卻閉門不見。
直到柳單尹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道:“阿霆......你......”
她原本想說,他如此明目張膽的*愛已經把她推上了浪尖上,這一次更是讓她在這後宮如履薄冰了。
殷霆摟着她:“我便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獨*你,獨愛你!既然堵不住悠悠之口,我便要他們看看我是如何獨*你的!若我連一個自己愛一個女人都要在意別人的眼光,那我做這個皇帝有何意思!我要給你天下極致的*愛,也要給你所有人仰望的幸福!”
他的一番話說的霸道之極,卻字字句句都鐫刻在柳單尹的心底。
柳單尹遲遲的望着他,雙眸無措的望着他眸底的深情。
他的愛總如波濤洶涌的浪,毫無預兆的捲入她的心底,佔據了她的心。
於是,朝臣和妃嬪在寢宮外面跪了三天,皇上都沒有理會,甚至不少人已經倒地,被人擡了出去,寢宮的那扇門卻還是緊緊的關着,第四日,那扇緊閉的門終於開了,隨侍的太監拿了一道聖旨,其大意便是要封柳單尹爲柳妃,爲嬪妃之首,問羣臣有何異議。
罷朝七日,如今還有誰敢有異議,即便各個心底都有話要說,卻都嚥了下去。
他們慶幸的是皇上沒有直接封柳妃爲皇后,只要不是立後,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所以在侍從的攙扶下,跪了一地的人終於全部都退下了。
到此時,柳單尹才鬆了口氣。
“門外的人都走了!”柳單尹朝着妍兒問道。
“走了!”妍兒也有些恍惚的說着。
她沒想過,一個皇帝能爲一個女人做到如此。
“妍兒,你冊封公主的聖旨朕已經下詔,過些日子,朕過給冷炎賞賜一所宅院!”殷霆批閱着手裡的奏章淡淡的說道。
妍兒噗通跪在地上:“謝皇上恩典!”說話時,聲音打着顫。
柳單尹心疼的看着妍兒,心底對她的虧欠卻沒有因此減弱半分,楨潔對一個女子有多重,她比誰都清楚,根本不是這些虛名能彌補的。
“去把伊兒的藥端來!”殷霆突然淡淡的說了一聲。
妍兒恭敬的行了個禮,轉身便出去了。
殷霆彷彿能看透柳單尹的想法般,*溺的摟着她,嘆息道:“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我不會說我做錯了,但是我卻承認我虧欠了妍兒的,有時候我們要往前看,不能總往後看!”
柳單尹看着他俊美的側臉,終是沒有說什麼。
向來驕傲如他,如今親口說欠着妍兒已經是極大的退讓了,畢竟他是殷霆,不是別人。
“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吧!最近你總是頭痛!莫言又不願意進宮來,那只有我們出宮了!”殷霆細心的幫她把垂落的碎髮別在耳後,雙眸間溢滿了柔情。
但是柔情的眸底卻有着掩飾不掉的神傷和淒涼。
“好!”柳單尹淺笑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