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2)

翌日,當南宮伶翎被人伺候着起來的時候,柳單尹早已坐在正殿了。

而殷霆的人影早已不見了,一如當初他對柳單尹般。

看着滿身疲憊的南宮伶翎,柳單尹淡淡的望着,一臉的木然。

“柳姐姐,你怎麼起的這麼早!昨晚你沒睡好吧!”南宮伶翎依舊是一臉的熱絡,看到坐在大殿的柳單尹,上前親熱的喊着。

妍兒看着她的模樣,更是畏懼,厭惡了。

“公主,既然皇上都不在,您也不用演戲了!聽着你叫柳姐姐,我害怕。”柳單尹淡淡的笑着,雙眸落在她未遮掩的脖頸間,清晰的吻痕,刺痛了她的心。

南宮伶翎輕笑着,脣角捲起漂亮的弧線,睫毛的陰影下有着疲憊的痕跡,烏黑的黑眼圈預示着昨夜一晚的疲憊。

“妍兒,你去給本宮弄些水來!”南宮伶翎掃過妍兒防備的臉,不經意的開口。

妍兒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她,許久噗通跪在地上,猶豫的說着:“公主,妍兒現在是伺候將軍的,您不如叫別的宮女去打水吧!將軍身子不方便,離不開妍兒。”她鼓足了勇氣說道。

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公主的性子,公主就是要打發走了她爲難將軍的。

南宮伶翎怨恨的看着頭,再次揚手,陰狠的臉上掛着冷笑:“看來現在你是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說着手邊毫不留情的朝着妍兒揮去。

修長,纖細的指尖在半空中卻被柳單尹攔住了。

“公主,妍兒以前是你最信任的丫頭,也曾是您的陪嫁丫頭,您何必一次次的爲難呢!”柳單尹蹙緊了眉眼,口氣生硬的說着。

昨日,她留在妍兒臉上的傷都還沒退去,她居然又要動手。

聽着她的話,南宮伶翎的臉幾乎扭曲了,秀麗的臉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和,字字句句如同詛咒般:“本宮就是要爲難你身邊的人,你身邊的人本宮就是看不順眼,別說她不過是區區一個丫頭,本宮只要一句話,便能取了她性命,就是你,本宮要殺你也易如反掌!你覺得你拿什麼和本宮鬥!”

聽着她的話,柳單尹臉上有着淡淡的笑:“那公主爲何不殺了我呢!”她眼底再也沒有任何的情感。

因爲洛軒,她可以容忍她的一切!

因爲這是她欠夏洛軒的,但是她容許南宮伶翎傷害她,卻不能傷害她身邊的人。

南宮伶翎陰冷的笑着,眼底對她的厭惡和恨意再也不掩藏:“本宮就是要你看着自己愛的男人在別的女人身上*,就是看着你痛苦。害死洛軒換來的愛情,我倒要看看你能維持多久。用洛軒命換來的男人,他到底有多愛你!到如今,你還不是沒有任何名分,即使懷着他的孩子,在這宮裡你的地位都不如一個宮女,看着你,本宮就覺得可悲,可憐。”她猛的掙脫開柳單尹的手,滿臉的譏誚。

“公主,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爲了洛軒,你也應該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充滿了仇恨!”柳單尹無奈的嘆息。

以前的伶翎公主雖然刁蠻任性,卻天真善良,可如今,因爲仇恨,她的性格都扭曲了,現在她的腦子裡除了仇恨,就什麼都不剩了。

“好好的活着!是啊,本宮不能像你這樣,害死了一心對你的男人,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活着!本宮就是睡着了夜不能忘記他是死的怎樣的慘烈。你可要忘記,因爲你沒有心,因爲你自私。總有一天你會爲自己的自私付出代價的!”南宮伶翎一字一句清晰的說着,扭曲的臉上有着張狂的笑容。

說完,悠然的轉身,離開。

腳下的步子未跨出幾步,她就猛的轉身,笑顏如花的說了句:“柳單尹,本宮忘了告訴你!昨晚的雲片糕,本宮真的放了墮胎藥,這一次殷霆救得了你,不過本宮就不知道他到底能幫你幾次了!以後本宮有的是機會殺死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可要小心哦!畢竟你吃的,你用的,甚至你睡覺的地方,本宮都能有辦法弄些墮胎藥,或者麝香,讓你的孩子保不住。”

說着,她便輕盈的走出屋子。

柳單尹望着南宮伶翎瘦弱的背影,呆呆的出神。

妍兒這才鬆了口氣,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裡驚恐的呢喃着:“將軍,公主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可怕!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她心有餘悸的說着,想起看看她那扭曲的笑容,心底便一片寒意。

她是從小伺候着公主的,什麼時候見過公主這個樣子啊。眼前這個公主陌生的都讓她不認識了。

“是啊,公主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今,恐怕她心底除了仇恨就什麼都沒有了,但願她不要陷的太深!”柳單尹自言自語的說着。

“將軍,我們還是請求皇上,讓我們搬回以前的地方吧!我真怕哪天一不小心,我們就誤用了公主的東西!您肚子裡的孩子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妍兒擔憂的說着。

柳單尹嘆了口氣,仰頭看向妍兒,許久才低聲的說道:“看着昨晚的情景,你覺得如今我們去求殷霆還有什麼用處嗎?恐怕他現在心裡比公主還恨我!別說求他,他就是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她眼底一片淒涼。

昨晚的一幕幕,以及他與公主的*都在她心底發酵,陰毒的痛楚慢慢的腐蝕着她的心。

“將軍,皇上只是氣你傷了孩子,您去......說句軟話,或許......”妍兒吞吞吐吐的說着。

她心裡開始後悔,那時候爲什麼要聽右將軍的話,用秘藥迷倒了將軍,若她沒去做,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妍兒,你想辦法找莫隱,我寫封信,你幫我交給他,我想如今也就他能想辦法了!”柳單尹打斷了妍兒的話。

她知道妍兒要說什麼,妍兒的意思是讓她去殷霆面前認個錯,或者說句好話,若她真的去了,恐怕她就再也不是柳單尹了,而真的成了殷霆後宮中逆來順受,求着他*愛的女人了。

柳單尹說完,便取出帕子,咬破了手指,在帕子上寫了“救命”兩個血字。

“這帕子有機會你再給他吧!小心些!”柳單尹沉聲的交代着。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曾經面對幾十萬的敵軍都不曾如此的四面楚歌,只是如今卻真的孤立無援了。

之後的幾日,南宮伶翎忙着接待蒼國來的使臣,便沒有再爲難她。但柳單尹卻還是不敢放心的用靈香閣的東西。

畢竟這些宮女都是聽命於南宮伶翎的,誰知道她什麼時候讓太監和宮女放些墮胎藥在飯菜裡。

而自從那日殷霆和南宮伶翎的*後,柳單尹便再也沒有看到他。

殷霆對她就是擺着一個視而不見的態度,就當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

正當柳單尹徑自在發呆的時候,妍兒跌跌撞撞的衝進屋子,還來不及順氣就斷斷續續的開口了:“將軍,蒼國回來的使臣帶來一個消息!”她莽撞的衝進來,急促的說着。

看着她急切的模樣,柳單尹一驚,疑惑的問道:“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急迫!”她鎮定的說着,伸手順便遞給她一杯茶水。

妍兒哪裡顧得上去接那茶水,急切的說着:“蒼國近日有使臣來訪,說是來看望公主的,其中有個王大人,以前我在宮中的伺候的時候就和他熟識了,今天我見了她就上前攀談了幾句,沒想到他告訴我說您叛變了,現在蒼國在懸賞通緝您!而且皇上還給各國發了聖旨,不管是蒼國,夜國,還是雪國,若有您的身影,便格殺勿論!”她一口氣把剛剛探來的消息說完了。

柳單尹撫着自己的肚子,苦澀的說道:“這大概也是公主和皇上說的吧!”

妍兒一愣,躊躇的說:“這事情好像是五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您沒有回蒼國,當時就右將軍和公主帶着和親的隊伍回去了。他們一回蒼國,皇上就立刻宣佈您叛變了,說不管是誰見到您都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嗎?原來真的沒有我柳單尹的容身之處了,即使出了宮,我也無處可去了嗎?”柳單尹自言自語的呢喃着,眼底是溢滿了絕望和淒涼。

沒有了蒼國,沒有了夏洛軒,她還有什麼?

就連蒼國也容不下她了!

“妍兒,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她伸手用力的抱着妍兒,輕聲的說着。

“洛軒死了,嚴令也死了,就連蒼國也回不去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她不停的重複着,一聲聲就如低泣般,絕望的說着。

妍兒心疼的抱着她:“將軍,你還有妍兒,還有肚子裡的寶寶,等寶寶出生了,我們就是三個人了!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了都呢!”她輕聲的安慰着,兩人抱成一團。

其實她也什麼都沒有了,她除了將軍,也是一無所有了。

“將軍,爲了寶寶,我們要好好的活着!還有,我已經把您的帕子給莫大人了,他說他會想辦法的!”妍兒扯出難看的笑容,大聲的說着。

門口,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南宮伶翎鬼魅般的身影冷漠的站在門口,冷冷的望着她們,扭曲的臉上滿是陰邪的殺意和讓人害怕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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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連綿的雨,讓原本乾燥的天氣倒添了幾分的溼氣,陰冷的天氣就連呼出的氣都能感覺到那徹骨的冷意。

近日,柳單尹的肚子也越發的圓潤了,身子也使不上力,睡覺的時辰已經比醒着的時候多了。

這些日子,讓她唯一不用操心的便是公主隨着殷霆出了宮。

夜國有個規矩,新納的妃子都要經過祭天的儀式,於是她也偷得了幾日的清閒,不用處處的防範。

“將軍,這信是莫大人命人送來的!”妍兒探頭看着四周,把書信塞在柳單尹的手中,偷偷摸摸的樣子,就像*般神秘。

柳單尹錯愣的望着妍兒,臉上閃過一絲的疑惑,遲疑了許久纔開口:“莫隱的書信?他讓誰送來的!”她看着這書信,久久的沒有打開,心底總有着莫名的不詳。

她很瞭解莫隱,他做事情是個滴水不漏的人。

雖然他們算是朋友,但是不管如何,她如今身在後宮,這書信若被別人拿到了,可是有私通之罪的。

妍兒不解柳單尹的疑惑,徑自解釋着:“剛剛我到宮門口的時候,一個個子嬌小的太監塞給我的,說是莫大人給的,讓我小心收着,起初我也不信,但是他給我看了莫大人的令牌。”她說的頭頭是道。

只是柳單尹心底卻依舊滿是疑惑。

她打開那書信,信紙上只是幾個字:“今夜子時,永樂殿前相見,有事相商!”

柳單尹看着自己手中的信,這信她翻來覆去看了許久,最終還是交代妍兒:“晚上我一個人去,你不用陪着!”她心底依舊是不放心的。

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想把妍兒拖下水。

妍兒看着她謹慎的樣子,心底也開始擔憂了起來:“將軍,妍兒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現在您肚子越來越重了,這天陰潮的很,地面上結了冰,滑的很!而且公主明日纔回宮,應該不能使什麼手段的!您不用擔心!”

柳單尹朝着她笑了笑,攥緊了手中的書信:“雖然我現在大着肚子,可我的武功還在,哪有那麼容易摔跤的,真是傻丫頭!”

看着她不可置疑的模樣,妍兒也只能尊着她的話去做。

“將軍,一會兒路上您慢些,小心路滑!”她就如不放心的老媽子,喋喋不休的交代着。

聽着她的話,柳單尹會意的笑着。

“妍兒,我看你啊,越來越像上了年紀的嚒嚒了!”柳單尹輕聲的取笑着,眉眼都擠成了一團。

“將軍,你就會取笑我!”妍兒顛笑,忸怩的說着。

是夜,在妍兒再三的囑託下,柳單尹着才匆匆的去永樂殿。

這夜,天格外的陰沉,就像攏了一層厚厚的紗,怎麼也化不開,就連那殘缺的月牙都沒有出來,整個天際,沒有一絲的光亮。

柳單尹小心翼翼的走着,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墨黑的身影在永樂殿前徘徊着。

看到莫隱的身影,她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剛走近,莫隱溫潤的眉眼就迷惑不解的看着柳單尹:“單尹,你約我在這會面所爲何事!”燈籠照着他俊美的側臉,他眼底滿是疑惑和驚訝。

柳單尹心底一寒,心中便什麼都明白了。

“莫隱,恐怕我們都上當了!我也是收了你送的書信纔來這裡的。”她無奈的解釋道,說着便想轉身離去。

可未等她走幾步,周圍便被人圍住了,明亮的燈籠打着兩個人的蒼白如紙的臉。

柳單尹拖着沉重的身子瞥了一眼四周的人,一張張冷漠的臉,她這才轉身愧疚的看向莫隱。

莫隱會意的朝着她笑了笑,示意她沒關係。

“柳姐姐,沒想到是你!可是.....”南宮伶翎錯愣的表情演到了十足,她驚訝的張着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單尹。

柳單尹扔掉手裡的燈籠,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心底在慶幸,幸好她留了個心眼,否則若妍兒跟了來,那恐怕又要拖累她了。

“翎妃娘娘,您不是明日纔回宮的嗎?這會兒怎麼就回來呢,恐怕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吧。”身後,莫隱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臉上那溫和的笑容依舊。

南宮伶翎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許久才說道:“本宮前些日子收到消息說,在本宮宮中有宮女私會情郎,所以就告知了皇上,前來看個究竟,可沒想到居然是國師和柳姐姐,本宮真的不知道.....”她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殷霆,雙眸含着淚水。

柳單尹側頭看着殷霆的側臉,逆光下,殷霆那張俊美的側臉更美的讓人不敢靠近了,臉上的神色莫定,只是那冰冷的眉眼泄露了他此時的怒氣,直到此時他都只是冷冷的看着,未曾開口說一句話。

柳單尹也不解釋,只是盯着他神色不定的臉。

“皇上,這可怎麼辦好!”南宮伶翎嘴角不經意的泄露了自己的得意,可臉上依舊是那副無辜的模樣。

她就是要讓柳單尹萬劫不復,若不是她,洛軒不會死!

若不是因爲她,洛軒怎麼會死的那麼慘。

莫隱淡淡的笑着,如同看好戲般看着她表演,雙眸犀利的盯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看個通透。

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南宮伶翎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瞼,可她怎麼肯就這樣放過這次機會呢。

“皇上,您說怎麼辦啊!”

“來人,把這個人關入天牢!”殷霆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波動,他冷冷的指着柳單尹,一字一句的說道。

柳單尹一愣,隨即又淡淡的笑着,沒有任何的辯解。

她順從的被人押走。

“皇上,天牢環境太惡劣了,柳姐姐她的身子吃不消的,肚子裡的孩子......”南宮伶翎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解着。

殷霆臉上閃過一絲的恍惚,卻並沒有阻止柳單尹被人押走的身影。

“皇上,那您要如何處置我!也要把微臣打入天牢嗎?”莫隱輕笑的,眼睛卻只是看着南宮伶翎。

“禁足一個月!”殷霆淡淡的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南宮伶翎錯愣的看着殷霆的背影,半天沒反應過來。

柳單尹被打入了天牢,可莫隱居然只禁足了一個月!這偏袒的也太明顯了吧。

“公主,現在都如你所願了嗎?你開心嗎?或者應該說你的算計成功了。”莫隱湊近她耳際輕聲的說着,眉眼的笑容格外的妖嬈。

南宮伶翎再也得意不起來了,瞪了他半天才開口問道:“這一切你都知道,那你爲何不說出來?”

莫隱笑的更開心了,朝着她聳聳肩:“公主,字如其人!柳單尹在戰場廝殺這麼多年,是絕不會寫出這麼秀氣的字體的,另外,她也不會這麼笨,約我在這裡見面!”他毫不在意的說着,就像在說着笑話般。 шωш• ttκǎ n• c o

看着他的樣子,南宮伶翎咬牙切齒的問道:“那你爲何還要出現!”

“爲了配合你演戲啊,你看我演的比你逼真吧。”說完就揚長而去,完全不顧南宮伶翎扭曲的臉和咒罵。

南宮伶翎不解氣的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片刻才轉身離開。

夜濃郁的更深了,陰潮的空氣更壓抑了,彷彿潮溼的能滴出水來,儘管天冷的能寒了人心,但枝頭的葉子卻一如既往的茂盛,沒有任何頹敗的跡象。

宣室殿

兩個漂亮的身影被一羣妖魅的舞娘圍着,空氣中溢滿了酒的醇香。

殷霆漂亮的指尖玩弄着手中的夜光杯,脣邊邪魅,妖嬈的笑容如同鬼魅。

手只是輕輕一用力,夜光杯便已經在他掌心化成了碎片,指尖的血沿着掌心滴落。

那舞娘看到血便尖銳的叫了起來:“皇上饒命!”一羣人一起噗通的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着頭。

一旁侍奉的宮女慌亂的上前爲他止血,他卻猛的把人推開了,任憑掌心的血滴落。

莫隱就如什麼都沒見到般,悠閒的喝着酒,斜躺的身子,一手指着頭,樣子慵懶之極,卻有飄逸的讓人移不開眼。

“滾,通通滾出去!”用着那隻滿手是血的手指着門口,朝着所有的人吼道,眼裡染滿了深刻的痛楚。

衆人狼狽的逃開了。

可殷霆卻像沒有發泄完般,又把一桌的飯菜和酒全抖落在地上。

“白白浪費了珍藏了五十年的女兒紅!”看着滿地的酒,莫隱惋惜的說着,溫潤的眉眼有着瞭然的笑意。

殷霆擡頭,狼狽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朕沒有治罪於你,你倒是愈加的放肆了!這私通罪你......”

他的話音未落,莫言就已經咯咯的笑了起來,起身換了個更緊舒適的動作。

“私通罪按律法應該是腰斬,不知皇上爲何只罰了我一個禁足!微臣實在惶恐.......”他似不經意的說着,只是眉眼笑的更放肆了。

“你......”殷霆臉色難看的看着他,半天沒說話。

看着他的模樣,莫隱輕聲的嘆息道:“皇上,既然放不下,何苦要互相折磨呢!恐怕這天牢柳單尹是呆不得的,上次她身子已經是重創了,如今天牢的天氣這麼陰潮,這孩子更是不容易保住了!”他無奈的嘆息着。

殷霆臉上閃過一絲的痛苦,抿着脣未開口說話。

莫隱不顧他的沉默繼續說着:“柳單尹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她呆在南宮伶翎身邊固然是危險,但我相信她還是能保護自己的,你又何必要陪着那女人一起演這場戲呢!你這樣只會把她推得更遠。”

莫隱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好友,雖然是君臣,但是他卻太瞭解他了。他能把夜國治理的有條不紊,卻不知道怎麼握住一個女人的心,不知道到底如何去愛。

殷霆臉上掛着苦澀,終究開口說了句:“當時,只要她說一句沒有做,讓朕相信她,朕就不會追究!可是她寧願被關入天牢,也不願向朕低頭!”

他說的淒涼,就如他自己心底撕裂的痛楚,不斷的蔓延,不斷的惡長。

即使他和別的女人*,她也是那副冷漠的神情。

這讓他如何不恨,讓他情何以堪。

“若她真的開口求你,她便不是柳單尹了!”莫隱輕聲的開口,搖頭說道。

“可是,朕要的只是她的一句話,可就連那麼一句她也不願說,她也不願意和朕解釋!”殷霆頹然的跌坐在地上,滿臉的痛苦。

在莫隱面前,他纔是那個不用僞裝的殷霆。

從小,兩人便是相互扶持着過來的,莫隱幫他登上皇位,他幫他剷除異己,幫他處理國事。

“那以後要如何!”莫隱淡淡的問着。

他心底很清楚,那天牢柳單尹一刻都無法呆。

他雖然不是精通醫術,但是對醫術還是略知一二的,太醫能瞞的了皇上,瞞不了他。柳單尹肚子裡的孩子,即使精心的養着,到十個月,能順利生產,她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更何況要經受這樣惡劣的環境。

“朕會命人讓莫言和鈴鐺進宮!”沉默了許久,殷霆才淡淡的開口。

聽到他的話,莫隱苦澀的笑了起來。

“看來皇上早已經有了主意,只是若莫言來了,恐怕微臣就要出去躲着了!”他無盡淒涼的說着。

誰會想到,兩個親兄弟如今居然會到這樣的境地。

“上次出宮,朕就已經和他提過了,他也答應了!你不用躲着,你們兄弟間的心結總要解的,這次是個好機會!”殷霆沉聲的說着。

莫隱暖玉般的臉上只剩下無奈和哀傷。

“皇上,這蒼國公主......”莫隱欲言又止的說着。

他知道,殷霆比誰都看的清楚,南宮伶翎的目的,和她那些小把戲怎麼能逃過他的眼睛,只是他不知道爲何他要把這麼一個禍害留在自己的身邊。

“朕只是想看看這女人到底能笨到什麼地步!”殷霆冷笑着,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上一次,在靈香閣,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的很。

他也不是沒有看到柳單尹眼底的防備和無奈。

那雲片糕動了什麼手腳,他也清楚的很,他只是想看看柳單尹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莫隱捂着嘴輕聲的笑着:“恐怕,她此時正在宮裡爲自己的計策得意呢!”

殷霆冷哼了一聲:“那就讓她先得意些日子!”

莫隱笑着搖頭,心底有些可憐起南宮伶翎來了。

這女子也是在是笨的可憐了!

天牢中

柳單尹望着四周,陰冷,腐臭的空氣,以前隨處可見的鼠蟻,這讓她不禁自嘲的笑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撫着自己的肚子,靠着牆坐下了,對着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語着:“寶寶,恐怕到你出生都要在這地方了,你可要爭氣些,不要出什麼狀況!”她無奈的說着。

其實以前比這更惡劣的環境她都呆過!以前作戰時,她被敵軍關入水牢,他們不會給她用刑,只是每一個時辰,這水牢的水就漲一寸,直到把人淹死!

“將軍......”

空氣中遠遠的傳來薄弱的聲響。

聽到聲音,柳單尹才艱難的起身,朝着聲音處看去。

妍兒跌跌撞撞的身影在陰暗的天牢裡走着,昏暗的油燈,若隱若現的照着她焦急的臉。

她一間間牢房尋着,聲音帶着哭調。

“妍兒,我在這裡!”柳單尹無奈的應了一聲。

這丫頭怎麼總是幹這樣的傻事呢,這天牢也是她能來的嗎?

聽到柳單尹的聲音,她便急匆匆的衝了過來。

“將軍,都是妍兒的錯,若不是我把那信給你,你就不會在這裡了。我沒想到公主的心腸這麼惡毒,居然用這樣殲毒的計謀來害你!”剛跑到柳單尹的面前,她就噗通跪在地上,小聲的哭泣着。

柳單尹低聲的笑着:“這哪是你的錯,我不是也沒想到嗎?公主都出宮了,誰會想到她居然還想着害人呢!起來吧,這地上到處都是小蟲,你不怕啊!”她俯身艱難的去扶起她。

看着她的樣子,妍兒哭的更兇了。

“不許哭了,真醜!”柳單尹小聲的說着,臉上掛着柔和的笑。

“我是拜託了冷炎才進來的,等一會兒回去,我就去求皇上把我和將軍關在一起,這樣我也好照顧你!”妍兒突然激動的說着。

看着她的樣子,柳單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以爲這天牢是家啊,被關在天牢還要有人伺候着,況且我的身子哪裡有這麼金貴!”

“不是的,不是的......”妍兒急切的辯解的,模樣可愛極了。

柳單尹輕柔的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笑着說:“你回去吧,好好看着公主,不要讓她幹出傻事來。”

說到公主,妍兒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臉上掛滿了對她的厭惡。

“她......”

“她只是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她不是壞人,你伺候了她那麼久,應該比誰都清楚。況且,這是我欠洛軒的!”她輕輕的說着。

妍兒看着她,半天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回去吧!”柳單尹催促着她離開。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妍兒這才轉身離去。

妍兒剛走,南宮伶翎也到了天牢。

看到她一身妖嬈的進來,被人簇擁着,柳單尹便失笑了起來。

“什麼時候,這天牢成了人人稀罕的地方了!”她笑着的說着。

南宮伶翎遠遠的走近,看到她落魄的樣子,得意的笑了起來:“本宮是來看看你在這天牢過的怎麼樣。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洛軒的心上人,於情於理本宮都應該讓這些獄卒好好的伺候你!”

說着,她便從手上褪下了一對鐲子,塞到幾個獄卒的手裡,還示意身後的宮女取了一大袋的銀子:“這女子是犯了私通罪的,按律法應該是處斬的,不過她的容貌可是傾國傾城的,你們可要好好照顧着!”她意有所指的說着。

那領頭的衙役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樂顛顛的把鐲子和銀子收好,眼睛已經一臉yin穢的看向柳單尹。

“娘娘,可她肚子裡的孩子?”那衙役爲難的說着,目光落在柳單尹圓潤的肚子上。

南宮伶翎笑的更得意了:“那孩子自然是私通而來的,否則皇上怎麼會把她關進這裡呢!”

聽着她的話,柳單尹禁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雙眸狠狠的瞪着她。

“公主,你也曾說過,人在做,天在看!”柳單尹心底有着恐懼。她武功雖然不弱,但是如今大着肚子,她只怕傷了孩子。

南宮伶翎陰狠的笑着,滿臉的怨恨:“本宮還有什麼能讓老天報應的嗎?本宮早已一無所有了,還怕什麼!”她張狂的說完,便朝着那衙役使了個眼色,華麗的轉身離開了。

那衙役是及聰明的人。他知道這翎妃娘娘是剛剛和皇上祭天回來的,而且宮中都知道,她甚得皇上的*愛,只要拍好了她馬屁,他的榮華富貴就保住了。

他更清楚,翎妃娘娘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們好好的享用這私通的女子。

“姑娘,你可別怪我們,這是上頭的意思!”他到此時才大量起柳單尹的容貌來,細細的看着,才驚覺這女子真是絕豔。

“大哥,您可別做傻事,這麼漂亮的女子我們可碰不得!”身後一個穿着紅衣的年輕男子小聲的提醒着。

那衙役側身朝着他狠狠的淬了聲:“錢都收了,能不辦事嗎?”

柳單尹看着他們,眼裡越來越犀利。

“大哥......”

“滾開!”

那衙役朝着柳單尹一步一步的走近。

他熟練的打開門鎖,朝着退到了角落邊的柳單尹走去。

柳單尹冷冷的望着他,眼底收斂的殺意俱現。

“你若再敢靠近,我就讓你血濺當場!”柳單尹陰冷的說了聲。

那人聽着她的話,身子莫名的顫抖了下,心底有着莫名的恐懼。他聳聳肩,繼續朝着柳單尹走近。

“我倒要看看是這麼血濺當場的!”他壯着膽子說道。

柳單尹冷笑的看着他,看着他靠近的身影,手中的鐵鏈一擡,身子已經迅速移到那人跟前,鏈子勒住他的脖子。

那衙役雖然被制服了,可嘴裡還在嚷着:“一個個都死了,還不幫忙!”雖然被勒的喘不過起來,他卻還是掙扎着。

衆人看到這樣的陣勢,只得上前幫忙。

七八個衙役一股腦的圍住了柳單尹。

幾十隻手,柳單尹又怕傷了肚子裡的孩子。片刻的功夫就給制止了。

那衙役被鬆開了,伸手便朝着柳單尹臉上一巴掌。

“臭娘們,敢對我動手!”他惱怒的說着。

柳單尹被人壓在地上,掙扎不得。

那衙役說完話便開始脫衣服了。

柳單尹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張扭曲的臉,一字一頓的說:“若你們想活的長久些,那就放開我,否則......”

那羣衙役似被她的話給震住了,抓着她的手鬆了些。

那領頭的一下面子掛不住了,只能咬着牙繼續下去。

一大羣人圍着一個女人,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裡,四個人影清晰的看着他們,那雙老鷹般的目光蓄滿了殺意。

“你們一大羣臭男人,怎麼欺負一個女人!”角落裡德鈴鐺終於忍不住了,猛的跳出來。

一聲紅衣在昏黃的燭光下格外的刺眼,而身上的鈴鐺隨着她的動作晃得叮叮噹噹的。

那羣衙役誰都沒料到角落裡會跳出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哪裡來的臭丫頭,天牢都敢闖!”

鈴鐺咯咯的笑着,指着那衣衫不整的衙役說:“你姑奶奶我是從天上來的,一羣不知死活的臭男人。”她說着便朝着身後黑暗的角落看了一眼。

可角落裡去沒有一絲的動靜。

她朝着角落裡的人白了一眼,只得一個人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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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的男人(1)溫情(4)銷魂散(1)爲你,我心甘情願(3)吃醋(1)爲你,我心甘情願侍寢(5)懲罰(6)交易(2)欺騙(5)溫情(4)欺騙(3)情愫(7)陷害(1)寵愛(2)算計的愛我不要(1)欺騙(1)簾下纏綿情愫(2)溫情(3)逃走(2)骨血相容(2)逃走(1)新娘不見了(6)佔便宜(5)爲你,我心甘情願成親(3)這輩子我都會守在你身邊(1)無賴的男人(6)故人(2)失蹤(1)佔便宜(6)食心蠱(2)報仇(2)故人(6)失蹤(2)身世(2)欺騙(4)溫情(3)佔便宜(1)新娘不見了(2)骨血相容(1)懲罰(6)無賴的男人(1)寵愛(6)食心蠱(3)侍寢(3)身世(2)食心蠱(1)陷害(2)交易(2)懲罰(4)故人4)欺騙(2)懲罰(1)侍寢(2)寵愛(5)陷害(1)逃走(2)欺騙(6)銷.魂.撒(3)佔便宜(6)成親(5)身世(1)侍寢(3)身世(2)溫情(1)逃走(5)抵命(2)假公主(4)報仇(2)溫情(1)無賴的男人(5)故人(3)大結局(2)骨血相容(2)寵愛(6)新娘不見了(3)爲你,我心甘情願(3)佔便宜(2)報仇(1)失蹤(1)食心蠱(2)佔便宜(1)假公主(3)溫情(5)溫情(6)情愫(2)情愫(3)身世(2)交易(4)成親(1)銷魂散(2)假公主(6)新娘不見了(7)無賴的男人(4)逃走(1)算計的愛我不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