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霸妃身(2)
楚若對此嗤之以鼻,鬼才願意讓楚憶仙嫁給軒轅流澈的,無非就是已經無法挽回了,儘量把面子給撿回來算了。
如果軒轅流澈再無恥一些,直接把他跟楚憶仙的事情抖露出來,那絕對是不用費這麼多周折的。
這廂,淑妃緩緩走在御花園的走廊上。
這次,她是特地走着來到鳳儀宮的,目的就是給阿蓮娜充足的時間來創造各種偶遇。
走了一段路途,都沒有發現阿蓮娜出現,淑妃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了枳。
莫非是阿蓮娜沒有想過要來傷害自己?但是這也似乎不太可能啊,她記得阿蓮娜對每個向皇上露出愛慕表情的人都是充滿敵意的。
自己跟阿蓮娜結怨最深,她沒有理由不對自己下手……
“啪,啪,啪啪……湯”
就在這時,走廊的拐角處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正是剛纔憤怒離開的阿蓮娜。
她冷冷地看向淑妃,一步步走過來,對她揶揄地笑道:“淑妃如此好興致,竟然在給皇后姐姐請安之後,還能夠心平氣和地欣賞着周圍的空氣與美景。本宮倒是有些好奇了,讓淑妃妹妹如此直言不諱的幕後人,究竟是不是皇后娘娘?”
自從上次阿蓮娜想要陷害淑妃以後,她就覺得淑妃跟楚若肯定是走到了一起。
楚若不僅偶爾會宣淑妃和其他妃嬪覲見,而且經常都會有意無意地替淑妃說話。
“貴妃姐姐真是愛開玩笑,娘娘乃是人上人,臣妾怎麼高攀的起呢?”
“再說了,臣妾也不過是粗淺之輩,根本無心在皇宮裡拉幫結派。倒是貴妃姐姐讓臣妾着實吃驚了一場,德妃和珍妃都是你座下的忠犬,不知道你們意欲何爲?”
聽淑妃一提起珍妃,阿蓮娜的面色登時一變,驚恐地看向淑妃。
她都知道自己跟珍妃的事情了?那麼,她肯定也是知道自己當初……
阿蓮娜對此感到十分氣憤,不明白楚若爲什麼能夠得到文武雙全的淑妃來投靠呢?
她走上前睨了淑妃身後的幾個宮人一眼,對淑妃含笑說道:“妹妹難道不應該把宮人屏退,給我們兩個人留下一段獨處的時間嗎?”
“既然姐姐這樣說,那妹妹也是盛情難卻了。”
淑妃得體地福了福身,轉過身去對身後的宮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
“是。”說完,二人便快速離開了這裡,沒有再多做停留。
當這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時,阿蓮娜冷冷地看向淑妃,眯起眼睛沉聲說道:“淑妃,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是痛苦的滋味?”
“貴妃姐姐,臣妾小時候便吃慣了苦頭,所以,已經切身體會過了。如果姐姐想要感受一下的話,臣妾願意奉陪。”淑妃意味深長地說道。
於此同時,淑妃的手也緩緩地放下來,袖子內微微一動,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是嗎?那你敢看着我嗎?”阿蓮娜鬼詣地一笑,嘴裡振振有詞地說道,“如果你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直視,那還有什麼本事與我抗衡?”
淑妃微微一愣,目光快速地從阿蓮娜的雙眸處閃過,但是機器迅速地又收了回來。
她不是不知道苗疆裡的蠱術有多厲害,饒是自己功夫不錯,一旦中招,也是無法解脫的。
所以淑妃並沒有被阿蓮娜的激將法給震懾住,她只是溫柔一笑,淡淡地垂下眼眸說道:“臣妾可不敢不分尊卑,所以貴妃姐姐還是別這樣逼臣妾了。”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本宮討厭你!”阿蓮娜冷哼一聲,忽然擡起手來向淑妃灑了一些粉末。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淑妃反應迅速地向後一退,袖子輕輕一擋,便把所有粉末都擋在了外面。
與此同時,她蹲下身去,猛地掃腿襲擊向阿蓮娜。
阿蓮娜猝不及防地被淑妃這樣一摔,驚恐地想要驚叫出聲。
然而,淑妃卻極其迅速地棲身上前,點住她的啞穴和令小腿麻木的穴道,讓她無法發出聲音。
淑妃看了倒在地上的阿蓮娜,冷聲笑道:“你想跟我鬥?也不掂量掂量看看你自己的斤兩!”
“論文采你肯定是不如我的,聽說你斗大的字不認識幾個,而且還刁蠻任性沒有修養;論武學,你不過是會一些蠱術而已,就想拿來跟我比了?那你也得有能夠對我近身地能力才行。”
“上次我被你在身上灑砒霜,已經是大意疏忽了,豈會容忍你有第二次?”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你給我記住,你會爲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到時皇上一定會替我報仇的!”阿蓮娜張着嘴巴一字一句地說道。
然而,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怒不可遏地想要爬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逃走,小腿處一陣發麻,無法正常走動。
這時,淑妃取出一直藏在袖內的一枚銀針,揚起來讓阿蓮娜看得真真切切。
淑妃愛憐地輕撫着極細的針頭,輕聲笑道:“貴妃姐姐,你大概不知道這枚銀針有多麼大的功效。”
“它呢,比一般做針線活的針還要精細,精細到什麼程度呢,即便我在你身上扎得千瘡百孔,也根本不會被人發現。而且我久學武藝,對穴道也深有造詣,肯定很能照顧你的。”
說完,她的目光倏然變得凌厲萬分,拿起銀針就對着阿蓮娜的身上紮了下去,咬牙切齒地說道:“讓你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讓你總是耀武揚威的!你以爲自己是誰?不過是偷了皇上對皇后娘娘的寵愛罷了,就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活得長久!”
針尖刺穿皮膚的剎那間,阿蓮娜想要痛呼出聲,卻一直都沒有機會發出聲來。
她害怕地閃躲着淑妃,卻因爲自小腿一下都不能受身體支配,根本不能蹭出多遠。
不多時,阿蓮娜的全身上下幾乎都被淑妃紮了個遍,淑妃還一臉笑容模樣,彷彿阿蓮娜蒼白的臉色跟她沒有關係,這樣驚恐的表情跟自己無關了。
淑妃溫柔款款地擡眸看向阿蓮娜,故作訝異地說道:“咦?貴妃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現在才二月裡,爲何就已經滿頭大汗了呢?”說着,她伸出手去想要輕撫阿蓮娜的額頭。阿蓮娜膛目結舌地張大嘴巴,對淑妃手裡那明晃晃的銀針害怕到了極點。
她不住地搖着頭,淚水忍不住地流淌着。
阿蓮娜原本以爲淑妃不敢得罪自己,沒想到這次淑妃竟然全然不顧她們彼此的位份,直接對她動了手。
這樣的奇恥大辱,阿蓮娜以後勢必會想方設法報仇回來的!
現在也不是逞強的時候,阿蓮娜只能是跪在地上跟淑妃磕頭表示自己誠心求饒,心裡卻把淑妃給罵了個徹底,恨不得將淑妃碎屍萬段……
淑妃妖嬈淺笑,彷彿看不到阿蓮娜的求饒一般,依舊衝着她的頸項刺去。
雖然這一針沒令阿蓮娜感受到疼痛,但那種細針入肉的感覺還是驚得她踉蹌地向後跌去。
“阿蓮娜,這一針算是我劉如婉送給你的,五日之內你不但口不能言,而且手腳也不能動彈。想要告發我?那就等着吧,我很樂見其成。”
說完,淑妃將銀針收入袖子內,故作害怕地說道:“來人啊!快來人啊!貴妃姐姐出事了!快點兒傳太醫啊!”
此言一出,正好經過附近衚衕的太監宮女們便紛紛趕來,快步走向這裡。
有些人迅速轉身去傳太醫了,領完一些人走上前七手八腳地把阿蓮娜擡走了。
人一離開,淑妃原本焦灼萬分的臉迅速變得冷凝。
她睨着阿蓮娜痛苦又帶着仇恨的目光,得意地揚起脣角。你想找我劉如婉報仇?等下輩子吧!
淑妃拍了拍手,走到一旁的欄杆處,將剛纔藏於袖內的銀針直接用內裡逼進了大紅漆的欄杆內,緩緩離開了這裡。
來儀宮。
鳳無涯聞訊趕來的時候,楚若已經率先一步到了。
那些細密的針眼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楚若是絕對可以分清楚的。
她不禁汗顏,幸虧鳳無涯沒有對這些鍼灸藥理太過精通,否則肯定也能很快看出來那極細地針孔。
太醫們都不能直視妃嬪的身子,所以都不知道。再加上明月和明靜皆不知道阿蓮娜究竟爲什麼做這樣痛苦的症狀,更是束手無策。
只是在給她診脈時,紛紛惶恐不已。看着這樣難受的阿蓮娜,衆人也只能開一些止疼的處方來暫緩她的疼痛了。
不過,楚若也不想瞞着鳳無涯,見他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她褔身恭敬地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鳳無涯冷冷地看了楚若一眼,便轉身走進了屏風內。
楚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估摸着一會自己該挨訓了,還是別跟他計較這些了。
牀榻上的阿蓮娜雙眼驚恐地睜着,她的淚水始終沒有停止過,見鳳無涯來了以後,阿蓮娜的雙脣更是顫抖得厲害。
她渾身上下哪裡都痛得要命,隨着她的哭泣,身上也會跟着有所動作,便更加疼痛起來。
“阿蓮娜,你現在怎麼樣了?”鳳無涯坐在牀前,伸出手爲她診脈。
他當初跟天機道人主要學的是武藝和用兵之道,對醫術也只是稍稍精通而已,比不上楚若研究醫術的熱忱,對醫理也不如楚若瞭解得透徹。
他蹙眉看向阿蓮娜,她現在口不能言四肢也不能動,不是被點了穴道,那就應該是被施針了……
可是……鳳無涯猛地轉過頭去睨向楚若,沉聲說道:“皇后可曾給貴妃診脈過了?”
“回皇上的話,臣妾沒有。”楚若得體溫柔地說道。
見鳳無涯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爲了避免別人說是臣妾所爲,所以在皇上來之前,臣妾從沒有靠近過貴妃妹妹的牀榻半步。”
“那你現在來給她看看!”鳳無涯不悅地說道。
他站起身來給楚若讓出地方,讓她細細地診斷。
楚若也不拘泥,直接坐在牀前看了阿蓮娜一眼,溫聲笑道:“阿蓮娜,你不要哭了,姐姐來替你把脈,可好?”
阿蓮娜驚恐地看向楚若,連忙搖着頭,不想讓她給自己診斷。
阿蓮娜擡起頭來看向鳳無涯,哭得更是邪乎了。
楚若聳了聳肩,回過頭去看着鳳無涯無辜地說道:“皇上,妹妹似乎不願意讓臣妾診斷,那臣妾還是免了吧。”
其實,楚若是可以再施針把阿蓮娜的四肢和嗓音都還原回來,但是她纔沒有那個興致。
再說了,淑妃當時是運動內力扎的針,作用在穴道周圍的內裡還沒有消去,楚若就是想要幫忙也暫時無計可施。
更何況,她爲什麼要幫阿蓮娜?
這可是淑妃送給自己的禮物呢,楚若雖然不太贊同,但不代表不會接受這份令她很欣喜的禮物。
“朕讓你診脈,你就診脈。她現在是個病人,你管她做什麼動作?”鳳無涯知道阿蓮娜和楚若不合,但現在都是爲了阿蓮娜好,他不想顧及那麼多。
“是,臣妾遵旨。”楚若恭敬地點了點頭,溫聲對鳳無涯說道。
她看向惶恐不已地阿蓮娜,笑得愈加和藹可親。伸出兩個手指按在阿蓮娜的手腕處,楚若也算是認真地診斷起來。
診脈的時候,楚若訝異地看了阿蓮娜一眼,她的體內似乎有一種毒素,但這種毒素很奇特,毒性也很微妙。似乎在她的體內附着,又像是遊離在各個器官之外似的。
須臾,楚若緩緩地鬆開手,站起身來揚眉看向鳳無涯,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其實妹妹修養一些天便無大礙了。不知皇上是否有空,可否借一步說話?”
鳳無涯聞言,深深地看了楚若一眼,轉過頭去對阿蓮娜說道:“你好好將養着,朕先出去一下。”
卡蒙,嗚嗚嗚……不要走,我害怕!阿蓮娜痛苦地嗚咽着,身上的疼痛以及發自內心的恐懼讓她根本無法理智下來。但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鳳無涯和楚若一起離開了。
她沉痛地閉上眼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一個難以張口說話的地步。走至外間,楚若屏退左右,對鳳無涯淡淡地說道:“皇上,對於她這件事情,您怎麼看?”
鳳無涯聞言,冷哼一聲,看向她沉聲說道:“剛纔已經有人跟朕稟報過了,說阿蓮娜在倒下之前,是跟淑妃在一起的。她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而你之前又跟朕說要了淑妃這個人……”
“你以爲朕會跟你說些什麼?你又以爲朕會認爲到哪裡去?”
楚若眯起眼睛,不辨喜怒地看向鳳無涯,冷聲說道:“在皇上眼裡,臣妾就是這樣齷齪的嗎?還是說其實皇上本就是個偏向的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偏向阿蓮娜?”
“放肆!你竟敢跟朕這樣講話,信不信朕……”
“信不信你怎麼樣?再放肆的話我也敢講過。‘言而無信’這種事情,皇上已經做足了十成,臣妾這點兒微末伎倆又算得上是什麼?”
“皇上現在光顧着在這裡指責臣妾,究竟有沒有想過愧疚?還是說臣妾壓根就是一個活該被指責和謾罵的人?”楚若冷哼一聲揶揄地說道。
她就知道鳳無涯凡事都會懷疑上自己,偏偏自己心裡還咽不下這口氣。
該死的,鳳無涯,你這是要把我楚若給逼瘋呢。
好,很好!咱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先把誰逼瘋!楚若咬牙切齒地在心裡想道。
“楚若,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朕的極限,現在的事情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難道你還期望朕能夠想到哪裡去嗎?”鳳無涯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