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魯32

楚若冷冷一笑,沉聲說道:“本姑娘當初來的時候就是自由來的,而不是被抓來的。現在要走也不是爲別的,我是去解救你們大王,懂嗎?”

“解救我們大王?”守衛訝異地看向楚若。

他們心裡犯了糊塗,大王不是說不許告知項姑娘關於叢林的事情嗎?怎麼大王自己就說了呢?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與你們大王這幾天都夜夜歡愛,彼此情投意合,他捨不得讓我跟着一起去,但我又如何能夠忍心看着他浴血奮戰?”

“我項純天生就不是閒得住的人,當然要與他生死共存亡!你們誰若是攔着我,回頭我一定會讓耶律元取下你們的首級!”

“我既然敢說,就一定能夠做得到。不信你們就試試,誰若能攔得住我,那算是你們的本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幾天關於大王和項純夜夜歡愛的消息的確是不脛而走,而且他們也看得出來,大王對項姑娘那真的是情真意切,天天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往日大王都是一夜御七女,可接連好幾天都只跟項姑娘獨處,然後獨自首領帳房中睡覺,實在是太明顯了。

要說項姑娘來日會成爲他們的王后,他們也敢去相信了。

聽說王后爲了此事氣得回到了母家,卻也沒能得到大王的憐惜,可見真的是要變天了啊……

“項姑娘,並非屬下等不願意放你離去,只是屆時大王若是論罪查處,屬下死罪難免啊。”其中一人對楚若爲難地說道。

“嗨,我當是什麼事兒,你隨便打聽打聽,當初我又不是被關押來的,是我主動要求留在這裡不肯走的。我說回來就是會回來,想要走誰也留不住我!”說到最後,楚若凌厲地王者霸氣狠狠地鎮-壓了他們。

趁着他們還發懵之際,她便帶着其餘四人快步離開。

待那些將士們反應過來時,楚若早就已經不見人影了。他們頓時覺得心慌不已,只得聽天由命了。如果大王屆時不是跟項姑娘一起回來的,那他們大不了就逃跑吧……

白月無比崇拜地看着楚若,一路上都輕笑不已。

楚若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失笑地說道:“我說,白月姑奶奶,你嚴肅點兒好唄?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二哥跟三哥不管不顧的就衝了過來,我都要鬱悶透了。”

“唔,小姐,奴婢就是覺得您剛纔跟那些人說話時,真的是太有魄力了!死的都能被您說成活的,他們也不知道究竟要鬱悶到什麼地步了。”1bdvs。

白月捂着嘴,越想越覺得好笑,但是見衆人都面色冷峻,她便隱忍着沒有再笑出來。

“這有什麼,你家小姐若是高興的話,可以天天說大話,反正又不怕閃了舌頭。”楚若雲淡風輕地說道。

鳳無涯失笑地搖了搖頭,“對,閃了舌頭項姑娘也會自己治。”

“那是,你要是閃了舌頭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治!直接拿把刀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以後都省得說是非了!”楚若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幾句話就把鳳無涯給訓斥了一頓。

“……”鳳無涯嘴角一抽,好端端地就遇到這樣的譏諷,他真的是有些嘴欠了。

鳳涵拉着鳳無涯的手,小手悄悄地在他手心裡寫了一個字:愛。

鳳無涯愣了愣,回味過來以後,徹底風中凌亂了。

愛?愛什麼愛?鳳無涯狠狠地瞪回去,你爹都年紀一大把了,愛全留在你娘那裡了。

鳳涵也很無辜,打是親,罵是愛啊……

耶律元的隊伍此時已經抵達了半山腰,他們不敢行動過快,抓住的也是棕熊的生活習性,所以身上穿的衣服是跟大棕熊氣味相投的同顏色衣服。

“後面的快步跟上,前方能夠聽到嘶吼聲,說明已經快要靠近了。”耶律元冷冷地下命令。

“是,大王!”

就在他們到達前方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耶律元,你個混蛋!”

楚若幾人行動比較快,所以很快就趕上了耶律元的隊伍。

楚若在看到被大棕熊包圍在中間的親人們時,淚水頓時模糊了雙眼。

若娘初許要。她都說了不讓他們來,他們偏偏要冒死相救。

真是太討厭了,討厭得她感動不已,淚流滿面!

衆人都聽到楚若的聲音了,伴隨着那些大棕熊的嘶吼聲,楚若的聲音就顯得更加動聽而迷人了。

歐陽月眼尖的發現了楚若的人影,他眯起眼睛,喉嚨處更是腫痛,大吼一聲:“項純,別過來!”

項青和項藍隨即也看見了楚若,項青一眼不發,緊緊地盯着楚若,生怕她會出事。

而項藍也顧不得一切,大吼一聲:“純兒,快點兒下山去!”

耶律元回過頭去看向楚若,沉聲怒喝道:“誰准許你來的?趕緊下去!”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用你管了?”

楚若快步衝上前,一把拽住耶律元的衣襟,輕蔑地說道,“你披着跟大棕熊一樣的獸皮衣服又有什麼用?”

“難道你承認自己是禽獸?被那些野獸圍攻的人裡面,有我最愛的哥哥們!怎麼?你是想讓他們都死在這裡嗎?我告訴你,我會讓你跟着一起陪葬!”

耶律元身形高大魁梧,楚若哪裡是他的對手,他蹙眉揮掉楚若的手,沉聲低斥道:“是他們硬要闖過來攻擊我蠻夷部落的族人,我如何能夠饒恕他們?”

楚若退離開他,冷冷一笑,揶揄地說道:“你的蠻夷部落裡多得是人渣,活該滅亡!我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好好抓握住。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我也只有血洗蠻夷族。”

說着,楚若從腰間取出自己一直都沒有用過的微型手槍,對準耶律元的右腿膝蓋處,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嘭”地一聲,耶律元的膝蓋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耶律元有些分不清楚狀況。

他吃痛地看向瞬間被鮮血染紅的膝蓋處,驚愕地看向楚若,“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武器?”

鳳涵雙眼泛着晶晶亮的光芒,他也不由自主地震驚了!

媽娘手裡的微型手槍是造價非常貴的袖珍特技槍,他當時出任務時還曾經駕馭過,那種微型手槍不需要太多的臂力,而且容易操作。

他沒有想到,楚若再次回到這裡時,竟然帶來了這樣一支手槍!

乖乖,估計得費老大的勁才能夠得來的吧?

他心中澎湃不已,越發佩服楚若的隱忍和勇氣。

他從來沒有見到楚若暴露過這支手槍,足以想見她還有多少後招沒有顯露出來,之前只是不願意以暴制暴罷了!

楚若冷哼一聲,鄙夷地說道:“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用的是什麼東西!實話告訴你,即便是海門大炮我若是願意製造,也定能研製地出來!世上不會只有一個楚若,我項純也是一個說到就能做到的人!”

鳳無涯心中驚起千層駭浪,這個女人……她也是欣賞若兒的女子嗎?

鳳無涯的雙手微微顫抖,關於大炮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了。

要不是楚若在當初的筵席上被所有人都關注起來,皇后沈笑也不會千方百計想要讓她嫁給大皇子鳳璧影,後來也不會發生楚若被換臉的事情……

他看着楚若,越發覺得她是一個奇女子,就像是當初自己心中的愛人那般,即便是站在萬人中間,也能夠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那一聲槍響其實並沒有多麼大聲,因爲是一支消音手槍。

只是穿過衣服的那一瞬間,發出的悶響是別人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就顯得格外獨特。

耶律元緊咬着牙關,狠狠地瞪向楚若。

他終於明白這個女人就是一條十分漂亮的毒蛇,雖然平時並不咬人,但是急起來的時候可以讓人一招致命。

好比前幾天抓住他好色的弱點,讓他頃刻之間喪失了與女人歡愛的能力;好比現在腿部忽然受了重傷……

“項、純!我耶律元真是看錯了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耶律元冷聲怒橫,咬緊牙關,膝蓋處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他幾乎撐不住就要倒下去了

那些蠻夷部落的人忽然見到他們的首領被楚若傷到,連忙衝上去擋在了耶律元的面前。

“大膽項純!竟然傷我蠻夷首領大王,該當何罪?”塔拓走至楚若面前,冷聲問道。

楚若嗤之以鼻,揚起下巴冷冷地說道:“塔拓,我敬重你是一個聰明又能幹的男子,做一個分首領豈不是太委屈了你?”

“如果我是你,一定希望能夠把蠻夷部落裡野蠻的兇性改頭換面,讓外面的人在談起蠻夷部落時,不再是惶恐和痛恨,而是讚不絕口,說你們部落的人都是真漢子!”

塔拓渾身一震,這確實是他心中所想,但眼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所以他甘願做一個分首領,在關鍵時刻給首領出謀劃策,不想做那一隻出頭鳥。

“你……你竟敢口出狂言,大棕熊是我們蠻夷部落的朋友,它們不會放過你的。”塔拓說完,緊抿着雙脣,眼裡迸發出來的是濃濃地怒意。

自從這個項純來到他們軍中營帳以後,耶律大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塔拓有些惶恐不安。他甚至預感到,再長此以往下去,蠻夷部落一定就徹底失敗了,永遠也無法壯大起來。

楚若的脣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她清冷孤傲地站在那裡,意味深長地說道:“哦?你說大棕熊是你們的朋友?”

“它們只不過是由於天生的勢力障礙,無法分辨你們並不是真正的大棕熊,而是一羣披着棕熊皮的野蠻人罷了!如果它們得知你們身上披着的都是它們同類的衣服,會不會對你們發起攻擊?”

就在剛纔,鳳涵悄悄向楚若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駕馭這些棕熊,隨時聽後她的差遣。

“你血口噴人!大棕熊不會知道這些,你也休得滿口胡言!”塔拓沉着冷靜地說道。

他雖然已經成功地將內心裡的恐懼鎮-壓下來,但是卻深知,項純身邊有一個會御獸的小孩子,鬼靈精怪,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忽略掉。

“若兒!”楚若清亮地聲音喊出來時,鳳涵竟然已經騎在一頭大棕熊的頭上居高臨下的望着所有人。

大棕熊身軀龐大,得有兩三個成人那麼大,若是它們立起身子來,比一個尋常男子都要高出許多。

只見鳳涵手裡拿着一支玉笛,脆聲應答道:“姑姑,若兒在!”

楚若示意歐陽月和鳳無涯等人都不要有所動作,只站在原處就好。

她擡起手來,指着那些蠻夷部落的人:“讓這些大棕熊們知道那些人並不是它們的同類,而是殺害它們同類的壞人!”

“至於它們如何報復,那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當然了,若是有人在此時此刻投降,並且招供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就可以饒過他們。”

就在這時,許多人都惶恐地要脫下棕熊皮,楚若卻先一步說道:“你們身上已經留下了大棕熊皮的味道,這樣欲蓋彌彰,只會更加激發他們的兇性。如果想要束手就擒,還是快些扔下兵器,速速投降吧。”

“混賬!誰敢投降,老子削了他的腦袋!”

這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耶律元沉聲怒道。

他陰狠的目光送屬下們臉上一一掃過,疲乏地扶着手下站起身來,對楚若揶揄地說道,“不要以爲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項純,你若是覺得我真的怕了你,那就大錯特錯了!”

楚若不理會他,她的目光敏銳的掃向那些準備向鳳涵射箭的蠻夷族人。

見歐陽月已經安排人過來頂着盾牌遮擋,她拿着微型手槍對那些人說道,“誰敢輕舉妄動,我的寶貝就會對準他的心臟,而不再是四肢!不信的話,儘管試試看!”

說完,楚若朝鳳涵沉聲說道:“若兒,開始吧!”

“是。”鳳涵點了點頭,把笛子放置口前,吹起了一首比較哀婉的曲調。

他在向那些大棕熊們傳遞自己的悲哀,因爲他親眼目睹那些人把它們的同類絞殺,然後再披上它們同類的皮囊,爲的就是欺騙它們,逃過它們的追殺……

曲調婉轉悠長,聽起來十分舒心,卻又透着一些隱隱地傷悲。

許多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痛苦的表情,楚若也幾乎禁不住響起了最讓她痛心疾首的前世。

那些逝去親人的頭顱擺在托盤上,被人一一掀開白布的那一剎那,楚若的心就像被人瘋狂地啃噬了一般疼痛。還有墜崖的鳳無涯和小盼兒,他們一家人都無法再見。

最後,畫面停止在楚若被開膛破肚的那一時刻。

她親眼見着自己未出生的女兒就那樣被鳳弄絕玩捏着。阿蓮娜和貞太后得意的笑容,還有那輕蔑地目光……

鳳無涯想到的跟楚若類似,但他已經聽慣了鳳涵吹奏這樣的笛聲,意志力還想頑強的。

反觀其餘人,都不由自主地捂着頭部,想到各種難過的場面。

與親人的生離死別,與愛人的失之交臂,與仇人之間的……

募地,鳳涵的笛聲變得急速。

尖銳的笛聲斷斷續續地涌入人們的腦海中,讓他們迫切地想要發泄心中積壓下來的痛苦,想要報復,想要更加瘋狂地報仇!

大棕熊們開始爆發出極其兇殘的吼聲,除了被鳳涵騎着的那一位,其他大棕熊都開始將目光對準它們的“同類”。

而項青早已悄悄地帶兵從後面包抄了蠻夷部落所有人,待他們反應過來要後退時,已經沒有了退路。

塔拓驚恐地看向對着他們呲牙咧嘴的人,他不禁皺起眉頭。

在這些人當中,其實他是唯一沒有濫殺無辜的人。

但是他縱容那些人去燒殺搶掠,纔會導致現在仇人越來越多,死在蠻夷部落手裡的無辜人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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