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返家

221 返家

我不由得怪笑,心想你再這麼下去恐怕要營養不良了。

範王看着我其實很憤怒,只是當着皇上的面兒不敢發作,估計心裡在唾罵我這萬惡的女人,搞什麼把她女兒搞成這副鬼模樣?

見勸不回玉嫺郡主,我與某皇帝也只好回宮了,一路上悻悻然的,給某皇帝說了幾句,又狡辯幾句,最後索性不說,扮了個鬼臉撅高嘴,把眼睛瞥向窗外。

回了宮,日子一溜兒小跑,過得飛快。那場別開生面的大型戶外活動給無戲扼殺在搖籃裡,不准我操勞亂動,說一切等生完寶寶再說。

寶寶的預產期是明年二月底或三月,如今一晃眼三個月滑過,十一月的氣候有些乾燥、天氣也慢慢轉涼,我挺着顆球大的肚子難得出去活動活動,人覺得特別憊懶,老犯困。

看來寶寶是個好動的小東西,有時會感到那小手劃一下從肚皮左面移到右面,大幅度動作,讓我感覺這小生命在慢慢成長中。

太后已經開始給寶寶親手縫製小衣衫了,每天都要過來瞧我一回。

今個想起我家樂雪小妮子,便囑咐人備了車,去卲府瞧瞧她婚後過得如何。隨行的有高兒、小惠、龐華安等人,風輦出了禁宮一路往南。

到得卲府門前,見到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在趕着一名小乞丐,小乞丐瘦得皮包骨頭,跌坐在地上,兩手緊緊捂着一個東西哇哇亂叫。

我讓龐華安上前斥退兩侍衛,高兒將小乞丐帶到我面前,我微微彎下腰,擡手摸着他的小腦袋,“是否餓了?小惠給她買些東西吃。”

“是。”小惠領命離去,在隔壁攤子上買了塊餅遞給小乞丐。

小乞丐一對眼睛亮了亮,慌忙伸手接餅,懷裡抱着的一物便“噗通”落在地上。

我垂下頭一看,雙眸立時瞪得滾圓,地上這把不鏽鋼長柄飯勺,不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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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卲府呆了數個時辰,見樂雪小妮子過得愉快又安康,心裡非常之舒坦,從卲府出來時,已是下午,再不趕緊回去,恐怕無戲那個醋桶要殺到卲府來逮我了,趕緊回吧,免得到時又給他嘿吼嘿吼抱回去揍兩下,嗚。

邵成、樂雪夫婦將我們送至門口,再三告辭,別後上了風輦一路往返。

我坐在車中,翻卷着手中黃綢包裹的飯勺,鎖眉深思。

它爲何再度出現?是預警還是什麼?難道它要帶我回去?

我抓起那隻勺子,輕輕在窗櫺上敲了兩下,沒反應。

我鬆了口氣,心道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上回穿過來也許只是巧合,根本不關這勺子啥事兒。

只聽過玉鐲子呀、玉器能成爲時空轉接的媒介,沒聽過勺子也行的。

我要生好幾個小無戲,陪着親親老公走一生一世呢,哪能就這樣回去呢?我重新卷好那支勺子,把頭靠在窗櫺上,睏倦地合上了眼。

夢裡,走進一個盛開着各色妖嬈的花海,徜徉期間,偶爾會給花色淹沒,遠遠地瞧見無戲握着一個孩兒的手,大小兩條人影不緊不慢地走在我前方。

小孩兒估摸五六歲上下,蹲下拾起一物,仰着頭看無戲,小手吊得老高。

花海若波浪似的翻滾,時而淹沒他二人的身影,我揮手叫着無戲,他沒回頭,反而那小孩兒回首望了我一眼。

那張酷似無戲的臉轉了過來,雙眸亮晶晶地望着我,慧黠的神光微微閃爍着,露齒而笑。

小手擡擡,竟向我揮了揮,寬闊的白衫袖子落到肘子處,露出一小截健康麥色的小臂,金光乍閃,手臂上竟現出一條張牙舞爪的小金龍,一現頓失。

咦他是誰哦?

無戲,等等我呀!我當他沒聽見呢,於是更加賣力地奔跑,無戲無戲……

“小姐,喂小姐,小姐!”一隻手不停地晃着我的身子,搖得我皺起了眉頭。

別搖了!我拍開那隻手,懵懂地睜開眼睛,巡警制服?

我的小嘴漸漸張開,皮鞋?我伸手推開杵在眼前的人,眨眼再眨眼!該死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車子,還有,霓虹閃爍的醒目招牌!偶滴個神啊,我是否眼花呢?

我揉揉眼睛,扶着牆站起,小嘴變爲“o”型。

站在我面前的巡邏警無語地望着我一身行頭,上上下下掃視,“小姐,你剛纔昏倒了,還記不記得?”

我搖搖頭。

他看看我稚氣未脫的小臉,又瞄着我的肚皮,“小姐,你把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倒,這位警察叔叔該不會以爲我是故意穿着這身戲服在此招攬生意的吧,我還挺着顆球大的肚子呢!肚子?我急忙摸摸,鬆了一大口氣,還好還好,寶寶沒事。

我想起那隻害人的勺子,於是原地打轉目光來回搜索。

“小姐,身份證!”巡警再度出聲。

“身份證沒帶。”

“是沒帶還是沒有?小姐你還未成年吧!”

我氣吼吼擡起頭,“老大,我成年了!”

眼角一瞥,發現那該死的勺子躺在牆角,我急忙半彎下腰吃力地揀起,我的天,快帶我回去吧!

我見到眼前的警察叔叔,微微彎起脣角,漾起一絲笑意,等會我從你眼前消失時,千萬不要大吃一驚哦,哈哈!

我“哐當”一勺子砸在某警察那顆大頭上!

晚上八點,警察分局南面牆壁的掛鐘指針端端正正地指到八字頭上,大幅玻璃窗內,我一手支着額角,無奈地望着桌對面給我錄口供的警察大哥。

“身份證,小姐!”

“忘在家裡了。”我一手拍上額頭,唉然嘆息。

“家住哪兒?”

“深水灣道58號!”我兩手支住額頭,使勁按着兩處太陽穴。慘了,頭快痛得爆炸了!誰知道一勺子下去,非但沒把我重新帶回無戲身邊,還把自個弄進警局了。

如今這勺子,唉,也作爲兇器給警察局沒收了,咋辦呢?無戲一定知道我失蹤了,他會不會急死呢?

“今年幾歲?”

“17。。”

“17……”警察哥哥上下看顧我,皺着兩條粗粗的眉毛,“哪個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