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昏死在地上的侍婢,沈凝煙來不及多想,轉身看向方纔背對自己的男人,卻發現身後早已空無一人。
就在沈凝煙發覺不妙時,卻已覺得頸上一酸,眼前隨之一片漆黑,便失去了知覺。
沈凝煙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待她混沌之中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嵐竹殿中,仔細看着房內的一切,又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殿外的敲門聲愈來愈想,沈凝煙摸着依舊有些疼痛的腦袋欲要下牀,可是剛剛掀開錦被,沈凝煙的思緒便徹底的凌亂了,因爲她發現錦被之下的自己竟然只穿了一條褻褲,一件肚兜,除此之外,就在她的身側竟還躺着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竟然是焰逸莫。
就在沈凝煙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旁昏睡的焰逸莫突然悶哼一聲,繼而慢慢睜開眼,昏沉的腦袋讓他覺得極不舒服,當他側目看清身旁的人兒時,徹底的清醒過來。
“煙兒?”焰逸莫猛然坐起身,驚訝的看着面前的人兒。
看着焰逸莫的反應,沈凝煙一下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看來她與焰逸莫都被人給算計了。當焰逸莫看到沈凝煙沉重的表情時,也很快便反映了過來,可是不等他們穿上衣服,便聽見一聲巨響。
循聲看去,只見房門已被踹開,而站在那裡的確實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焰逸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今又被捉姦在牀,無論是多麼有力的證據都無法洗刷他們兩個人的罪名,即使他們想要澄清各自是清白的,聽入別人的耳朵裡都會變的蒼白無力。
元乾宮內寂靜的有些可怕,大殿之下焰逸莫和沈凝煙跪在地上,龍椅之上焰逸壅面色陰沉的可怕,此時那雙狹長的鳳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殿下一襲白衫的女子,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們兩人可有什麼話要說?”焰逸壅陡然開口,聲音低沉的可怕。
言罷,沈凝煙果真猛然擡起頭來,她望着龍椅之上端坐的那個男人,忍不住蹙眉,
她看到了他鳳眸裡的冷漠,心中驀地涼的一截:他不信她。
當從他的眼底讀到這個信息時,沈凝煙忍不住害怕起來,“你想要我說什麼?”
好在此時此刻元乾宮內只有他們三人,不然沈凝煙此時對焰逸壅說話的態度定會引起更多的事端,不過沈凝煙向來都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目光,而此時此刻,她在意的也只有焰逸壅對她的看法。
焰逸壅冷眼看着殿下詢問自己的女子,這一刻他的心驀地一緊,可終究是想起了方纔親眼看到的那一幕。
“我若說我與六爺都是被陷害的,你可信?”這是沈凝煙經常會問的一句話,此時此刻,她又拿來問焰逸壅,她只希望得到的答案與上次是一樣的。
可是這一次終究與上一次的事情有着天壤之別。
“那方纔朕在清夙宮內看到的一切該要如何解釋?”聽着沈凝煙的質問,焰逸壅心中的怒火無法抑制的燃燒起來,他陡然提高的聲音把殿下的沈凝煙和焰逸莫都嚇了一跳。
即使焰逸莫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此時一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已經猜出了一二,雖然如此,可是焰逸莫的心裡卻依舊不想相信那是事實,看着沈凝煙幾近絕望的表情,焰逸莫出聲道:“皇上,煙兒沒有騙你,臣弟與煙兒被人算計了。”
聞言,焰逸壅心中的怒氣果然被剋制住了不少,繼而又恢復了平靜,其實他還是很瞭解焰逸莫的爲人和品性,而對於沈凝煙他更是瞭解,只不過他方纔所目睹的那一幕確實激怒了他,是以纔會如此失態。
“昨夜臣弟在宮外的聚香閣裡飲酒,結果不知怎麼就喝醉了,之後醒來便發現成了現在這幅情況,臣弟確實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知自己如何到的清夙宮。”焰逸莫將自己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如實說了出來。
沈凝煙聽罷,也將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數說了出來,不曾有一絲隱瞞。
其實沈凝煙也知道,若是今日之事換成自己,她也不會不起疑心,更
何況她和焰逸莫還被人脫了衣服躺在一張牀上,任誰看到都不會相信他們是清白的,如今唯有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也只有這樣纔有可能還他們彼此的清白。
“煙兒,你殿內的那支白玉木蘭簪又要作何解釋?”焰逸壅記得自己昨夜去嵐竹殿時,看到的那支玉簪,他記得是去年焰逸莫送給沈凝煙的生辰禮物。
聞言沈凝煙忍不住蹙眉,“昨天嵐竹殿內來了一個自稱是六爺手下的人送來了一個錦盒,可是那支白玉木蘭簪我昨天是放在身上帶出來的,正是因爲想問清楚這玉簪的來歷,所以我纔去的清夙宮。”
明明沈凝煙已經將白玉木蘭簪帶在了身上,爲何焰逸壅又在嵐竹殿見到了那支玉簪?
想到這裡,沈凝煙連忙去翻自己的衣服口袋,果真沒有了白玉木蘭簪,而就在此時,焰逸壅自袖中取出了一個錦盒,打開后里面躺着的正是那隻白玉木蘭簪。
“想必這支玉簪必是將煙兒打昏之後取走的,然後又命人放回的嵐竹殿,爲的就是造成煙兒和我之前有關係的假象。”焰逸莫看着那支白玉木蘭簪,冷靜的分析道。
其實焰逸壅心中一直是相信沈凝煙的,只不過因爲太在乎,以至於親眼目睹那樣的一幕纔會失了分寸,亂了陣腳,如今冷靜的分析一番,整件事情處處都是破綻,怪只怪他太過於緊張她,纔會發那麼大的火。
既然此時有人蓄意爲之,焰逸壅就不會放任不管,更何況這是發生在他眼皮子下的事情,他也絕對不允許後宮之中存在如此陰險之人。
待所有人都離去,元乾宮中只剩下焰逸壅和施頃策兩人。
“依煙兒所說,這支白玉木蘭簪當時被謝天尋藏了起來,那必定是在紫晶國內,而這後宮裡唯獨與紫晶國有聯繫的只有謝芷晴一人,那就從謝芷晴開始查起,朕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屬下這就去辦。”施頃策看出焰逸壅這次是真的動怒了,是以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得令後便匆忙退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