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猛的大熊貓猛地晃了晃,明明看不到圓滾滾身子後面的情況,卻還是停步使勁回頭,想看清楚騎在它脖頸的小女孩。
顏啓盈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妖力還能控制別的動物。
可能是因爲她從前太懶,根本不修煉連人形都化不了,所以她根本就沒試過。
也或許,是因爲國師大人給她神力,所以她才能控制大熊貓?
總之現在的她也有點懵了。
幾乎就是在她和大熊貓都很納悶的時候,御林軍終於能衝過來,拿着鐵鏈子將大熊貓給栓住。
大熊貓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想讓顏啓盈好好從它身上走下去。
然而顏啓盈才順着它的背爬到它的前臂,它就突然感覺身上的熊貓渾身抽搐。
緊接着熊貓就地翻滾起來,疼得痛不欲生外加情緒煩躁。
“乖女兒……”
顏轅基被眼前不停反覆的情況嚇得不輕,大喊一聲就用輕功朝顏啓盈飛去。
幾乎就是大熊貓差點將她壓在地上的時候,顏轅基拎着她的肩膀,就把她從熊貓身下給提了出來。
“你可嚇死爹爹了!你怎麼這麼頑皮?發狂的熊貓都敢爬上去?”
顏轅基抱着她就緊張數落,是真的而被她嚇壞了。
顏啓盈頑皮的吐吐舌頭,嘿嘿笑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回答什麼,耳畔就聽到有人在喊。
“打死它,不趁機打死它,它再兇起來傷人怎麼辦?”
顏啓盈轉頭看去,她的妖力在熊貓體內,她努力的感知一下,驚訝的睜大水眸:
“誰也不許殺它!它要產仔啦。拿些乾草來,把鐵鏈鬆開。”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才五歲大的小公主。
她說熊貓要產仔的話,簡直比她突然爬到發狂的大熊貓身上還讓人覺得驚奇。
顏啓盈是被歲星砸中淬體的人,她能從又醜又傻的小女孩,變成今日精明的小公主。
大家都覺得是歲星給她加持,鳳鳩又恰好給她解毒的原因。
所以小公主力大無窮又頭腦和膽識都比別人大,也可以解釋得過去。
但是這看一眼就知道熊貓要產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
顏啓盈見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自己,爲了能救下兩隻熊貓,她只能咬牙解釋道:
“你們看它身子,難道不是和小狗產仔一樣嗎?”
都是動物產仔,應該沒區別吧?
老天保佑!
博學廣文的花丞相聞言,也仔細追着熊貓看了兩圈,這才附言道:
“是啊!熊貓要產仔,難怪這一路都兇猛無比的傷人,原來是爲了保護幼崽。你們把它放開吧!”
御林軍看向顏轅基。
顏轅基點點頭,抱着女兒回去龍椅坐着。
他是不想讓女兒看到這種事的,然而女兒幾次三番把他擋住她眼睛都手都拿開。
那緊張擔憂的神色,讓顏轅基看了都跟着心疼。
那就讓她看着吧!
熊貓折騰了許久,纔將肚子裡的幼崽產下來。
它把瑞獸園的獸醫都嚇壞了,大家都以爲它撐不下去的。
其實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大熊貓一路馬不停蹄的運輸到京城,路上爲了逃跑傷人也傷己。
若不是體內有顏啓盈的妖力撐着,它絕對是就要一屍兩命。
然而哪怕有顏啓盈的妖力,大熊貓產仔之後也還是陷入昏死狀態。
“陛下,公主殿下,大熊貓受傷產仔,只怕……凶多吉少。”
“真的救不活了嗎?”顏啓盈水眸都泛了淚光。
“是這樣。”獸醫不敢不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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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皇帝把大熊貓送進瑞獸園,它在瑞獸園裡死去,他是要負責任的。
“爹爹,我不想大熊貓死,嗚嗚嗚……小熊貓沒有母親,太可憐了!”
顏啓盈一頭扎進顏轅基的懷裡哭起來。
顏轅基額角的青筋都蹦了蹦,低頭看着下跪的獸醫命令道:
“你盡力去救就是,若是死了,朕贖你無罪。”
這些人在想什麼,皇帝陛下心裡門兒清。
“是,陛下。”獸醫這才點頭答應下來。
“爹爹,我把小熊貓留下來養着做個伴兒,可不可以?”
顏啓盈又有新的主意。
大熊貓萬一死了,小熊貓就一定沒活路。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殿下,剛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小熊貓是養不活的。”
花丞相立刻站出來勸阻。
他不是不支持小公主養寵物。
他是怕善良的小公主沒養幾天,小熊貓就死了。
到時候她該多傷心?
就算是爲了剛纔的救命之恩,花丞相也要出聲阻止的。
顏轅基點頭,柔聲勸道:
“你若是喜歡小動物,爹爹給你弄些小貓小狗小馬小羊小鹿,甚至是獅子老虎來養都可以。這注定會死的小東西,你就別放在身邊招晦氣。”
顏啓盈伸出軟軟短短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哼哼唧唧的堅持道:
“不嘛!爹爹說過,熊貓是給女兒的禮物。現在大禮物可能要沒了,小禮物總該是要歸女兒的。”
顏轅基被她軟言細語央求的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只要你不傷心難受,爹爹答應你什麼都行。”
然而顏轅基還是命令,瑞獸園的飼養師先把小熊貓帶走。
除了因爲它剛出生太虛弱,需要專業的照顧之外。
皇上也是存了它必死的心思。
如果這小東西死在別處,小孩子貪玩過幾天忘記,女兒就一定不會再爲它的死傷心難過。
“爹爹,我去找國師大人。”
一切安頓妥當之後,顏啓盈也失去吃早餐的興趣。
蔫嗒嗒的從顏轅基懷裡滑下來,交代一聲之後就跑出勤政殿。
“也好……上朝吧。”
顏轅基看着女兒小小的身影迅速離開勤政殿,頓了頓才收斂心思開始工作。
等顏啓盈一口氣跑到衍月宮,從白玉臺階下去之時,她就看着右側臺階之上,一襲白衣的云溪塵從竹林裡走出來。
少年清冷淡雅的眉眼依舊不染塵世。
只是此時他手中拿着小鋤頭,倒是給他平添幾分普通人才有的閒情雅緻。
“國師大人!”
顏啓盈大喊一聲跑上臺階,慣力很大撞在他身上。
而後細短的手臂就摟住他的楚腰,小臉緊緊貼在雪白無紋飾的寬腰帶,淚水瞬間就打溼他不染纖塵的衣衫。
云溪塵平靜低頭看向她的頭頂,淡聲問道:
“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