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寶藍色鑲嵌金邊的袍子服帖在他身上,胸口盤踞着兩條打鬧嬉戲的金龍,立領盤扣皆是一顆一顆拇指大的藍寶石,搭配上這張妖孽般俊美的臉孔,連柳池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不是閻昔瞳又會是誰?
的確,不管是誰,第一次見到閻昔瞳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這個男人混合了世間所有的妖冶詞語,一舉一動都透着殺戮之氣,可同時又帶了些頑童般的邪佞。
閻昔瞳面如冷霜,養尊處優慣了,似乎不曉得該怎麼下跪行禮,見到閻國大王,也只是象徵性的拱拱手:“父王。”
輪到我的時候連看都不看,擡起下顎,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傲然道:“見過夏王。”
柳池不動聲色的拉扯了下我的衣袖,我一驚,柳池的意思是情況有變,伺機而行。
作爲閻國最受寵愛的王爺,閻昔瞳佔盡了所有優越,如此傲慢無禮,閻王卻沒有責罵一句,只是嗔了一下:“昔兒,還有沒有規矩了。”
閻王雖然不是個正人君子,可他卻是一個好父親,連我父親都無法做到這樣寵愛我,在客人面前放肆,而且這個客人又是一國之主。
我揚起一道貌似比較大度的微笑:“早聽聞昔王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閻王呵呵笑起來,目光停駐在閻昔瞳身上,不難看出閻王對閻昔瞳的喜愛:“夏王切莫在誇讚了,這孩子被孤從小寵壞了,一點規矩都不懂。來,昔兒,等下孤要跟夏王下盤棋,你在一旁看看。”
我一驚,什麼?閻昔瞳在一旁看?那我肯定要穿幫啊!完了完了,不曉得現在口吐白沫,裝作舊疾復發能不能躲過去。
“夏王不舒服嗎?”閻昔瞳雖然在詢問我,但他的眼神卻充滿了一股與身俱來的殺氣,彷彿要將我碎屍萬段似的,確切的說他並非針對我,而是夏衍。
我就不明白了,閻昔瞳怎麼見誰都這副想殺光人全家的死樣子呢?
“多謝昔王關切,寡人無礙。”迫於身份,我只能用冷淡的不能再冷淡的語氣回覆道。
閻國大王閻烈用笑聲掩蓋了尷尬,招手道:“昔兒,你站在這陪着父王。”
“父王,兒臣還有事,不能陪父王太久。”
那還不快點走,我在心裡大聲的吶喊起來。
閻烈皺了皺眉頭:“什麼事那麼要緊呢?”
“父王,兒臣……”閻昔瞳忽然迫切的擡起眸子望着閻烈,可隨後又將到口的話嚥了下去:“沒事了。”
棋盤已經擺好,閻烈捏起一顆棋子放在正中央的位置,我不敢怠慢,連忙思索着該怎麼走,身旁的閻昔瞳根本沒有全神貫注的看,這不由的令柳池跟我同時鬆口氣。
柳池端着茶水,坐在一旁,手指輕輕在杯子邊上一劃,緊跟着手指輕巧的彈出一粒水珠,還好我有些武功的底子,清楚的看見水滴落下的位置,連忙用棋子按上去掩飾。
一來一回走了十幾步,閻烈漸漸顯露出糾結的神色。
此時閻昔瞳卻忽然擡頭:“父王,兒臣想懇求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