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我對尊皇這個稱呼很敏感,總覺得那是在叫一個老男人,我吸了一口氣,明白這些人想多與我親近一些,便道:“也好,長恩愛鬧,你多擔待些了,不過有一樣我想說清楚。”
大家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我道:“以後別叫我尊皇了。”
“那叫您什麼?”火麒麟不解的望着我。
我想了想,轉頭看向柳池,下意識的回答道:“就叫我公主吧。”
其實面對一個只有二十九個人的族羣,稱呼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這個族羣日後的發展前景。
鑑於巫族奇怪繁衍規矩,我不敢問大家,是否想要孩子這個問題。
能夠猜透人心思的黑魄卻搶着回答道:“公主不要擔心,巫族與巫族結合,是不需要犧牲人性命的。”
柳池本來想阻止黑魄的,卻沒有阻止住。
我大驚失色。
柳池顯然是知道的,但他卻從未與我說過。
柳池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巫族與普通人成親,的確需要犧牲一個巫族人,才能繁衍下一代,但是跟本族人在一起,卻沒有這樣的顧慮。”
心口的地方好像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沒理由的酸楚涌上來。
我大聲道:“把酒拿來。”
火麒麟連忙將酒遞給我,我低頭看了看卻連半罈子都不到的酒,有些不悅:“怎麼都快沒了?”
“不知道呀,沒人喝,一打開就只有這麼多了,估計時間太久了的緣故。”火麒麟解釋起來。
我哦了一聲。
花濂溪退下了,帶我照顧長恩。環顧四周,我忽然擡手,對準剩下的一罈子彈指一敲,略有些粘稠的液體緩緩從罈子裡傾瀉出來,這種控制水流的感覺好極了,我能清楚的看見水柱流動的方向,晶瑩的好似一條水晶柱子一樣。
我用這種方式爲每個人倒了一杯:“來,爲我們重新振興的國度,乾一杯。”
除了先前幾個被薰醉的,其餘等人皆起身與我同飲。
一杯下肚,我的頭忽然傳來一陣暈眩,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顛倒了。
埋在地下一百多年的酒,如果狄青喝到,一定會很開心。這是我醉倒前在腦海裡想到的。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絲綢軟牀上,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檀香,耳邊偶爾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並伴隨着竊竊私語。
“大王,大王醒了嗎?”這是狄青。
我翻了個身,繼續睡。
搞什麼呀,第一夜就夢見了狄青,當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就在我以爲這是一場夢的時候,瑞雪姬的聲音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衍?衍你醒了嗎?”
我蹭得張開眼睛,當看見四周熟悉的臉龐時,有種瞬間嘔血的衝動。
我怎麼又回來了?
“大王,你可覺得好點了?”王博緊張的抓着我的手腕,語氣殷切不已。
前思後想一下,我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到了我與夏衍交換靈魂的時間了。
可不對啊,昨天明明是彎鉤似的月亮,怎麼一下子就圓了呢?我才離宮一天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