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舍手裡拿着的幽冥色燈盞忽然閃了閃,緊跟着伴隨着那道雷聲,赫然碎裂。
而另外一盞也同樣遭到雷霆的擊打,破成一灘碎片。
綠瑩瑩的顏色如螢火蟲般飛散到各個地方。
神兵竟然如散沙般傾倒在地上。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閻嘯卿有違天理,逆天而行,造出神兵引起殺戮,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一道閃電將他的神兵劈的神形俱散。
天,黑的更加詭異起來。
閻國沒有了神兵助陣,氣焰一下子下了不少。
“殺……跟孤王衝下去。”閻嘯卿藉着天黑的勢頭,竟從瞭望臺上翻身而下,奪取一名將軍的戰馬,跨上去單槍匹馬的衝了進來。
閻嘯卿這拼了命的一搏,讓我看呆了。
局勢再明顯不過,閻嘯卿這回敗定了。
可是,已經瘋狂的戰場容不得人再去瞻前顧後,哪怕只有一小會兒。
閻昔瞳跟柳池激戰未果,見閻嘯卿衝出來,閻昔瞳一個失手,被柳池的銀槍挑翻下馬,可隨即閻昔瞳以槍頭點地,騰空躍起,身上的紅衣宛如烈火焚燒,柳池毫無畏懼的迎上去。
兩個人,一銀,一紅,如冰火相見。
此時不出去,更待何時?
“張懷,曹德仁,立刻帶兵圍剿。”我大聲命令道。
張懷曹德仁早已經摩拳擦掌等候出戰,被我一聲號令之後,兩人迫不及待的抱拳:“是!”
曹德仁跟張懷立刻領着四萬將士融入戰場上,而轉魂陣中的士兵因抵抗的太久,多數已經疲累,再不讓他們回來,恐怕真的要死在沙場上了。
可就當我準備召他們回來之際,只見閻嘯卿指揮着固倫等人,牽着好幾十米的鐵鏈將我軍的轉魂陣包圍住,然後利用馬的力量,將轉魂陣內的士兵齊齊勒緊。
我心口一滯,臉上血色褪盡。
沒想到閻嘯卿竟能在這種情況下想出破陣之法。
吃過皮蛋的人都知道,要想不借助刀,只有用繩子去勒。轉魂陣就跟那個皮蛋一樣,在戰場上無堅不摧,可一旦被勒住,便任由敵人予取予奪。
那五千人註定要留在這片土地上。
我無法控制的憤怒涌出心頭。
猛地一拍城牆:“跟我衝出去。”
“公主?”黑魄驚的叫起來。
“閃開。”我推開黑魄,義無反顧的跳上一匹馬,帶着揮下的三千人俯衝。
黑魄無法理解我的心情,而我現在早已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了,只想衝到他們面前,用手裡的武器將這些人全部扼制住。
“長亭……”驚訝的叫聲在耳邊響起。
我橫刀抹了一個人脖子,返身尋找是誰在叫我。
是閻昔瞳!
因爲那一聲‘長亭’導致失神,柳池的長槍精準的刺進了他的肩膀。
閻昔瞳似乎還未反應過來,眼睛依舊朝我這邊看着。等他意識到自己被刺傷了,身體驟然一晃,刺目的血沿着他火紅的戰袍蜿蜒而下。
我的眼睛都被這抹紅色染的入魔了。
柳池並沒有刺到他的要害,只見他利索的將長槍收回去,朝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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