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的雲裡霧裡。
“你想想看,我們是爲什麼到了這兒?”齊軒指着腳下的土地。
“因爲雪崩。”
“雪崩前,夏衍將你交給我,他自己去追閻昔瞳跟閻嘯卿了,爲什麼?難不成也爲了他的國家,爲了他的土地?你說他殘忍,他又不是對你殘忍。閻嘯卿被囚禁時期,夏衍爲何不要了他的命?還有閻昔瞳也一樣,私闖暗宮乃是死罪,他幹嘛不殺了他?閻昔瞳射死夏侯連城,這筆血仇沒有人會忘記,如今卻要與研習營共處同一屋檐下,爲的又是誰?與閻嘯卿對戰,我們輸的那麼慘,難道真的因爲技不如人嗎?”
我可憐巴巴的望着齊軒:“別說了,再說我就得去死了。”
“我還要去抓魚,閻昔瞳今天說他要做。”
說罷,齊軒站起來,像是剛剛講完經的老和尚,邁着沉穩堅定的步伐離去。
留下一身自責的我在洞裡進行反思。
我越想齊軒的話越覺得有道理,越有道理,便越發覺的自己不是人。竟將夏衍傷的透透的……之前我還那麼趾高氣昂的指責他?我哪什麼去指責?
或許齊軒說的對,我不懂他。
不懂他平靜裡隱藏着怎樣的痛楚,猜不透他任何迂迴曲折的溫柔。
就在我獨自悔恨自責的時候,洞外不遠處的陰暗角落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齊軒得意洋洋的對隱藏在灌木深處的男子道:“怎麼樣?戲也唱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孤王一併都替你說了,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吧!”
黑暗處的那個人輕輕一笑,帶着執掌乾坤的霸氣:“這個是自然,十五座城池待出去之後,即可奉上。”
“嘖嘖嘖,我們的葡萄在你眼中就值十五座城池嗎?”齊軒眼底透出漫不經心的嘲諷。
“你還想要什麼?”男人冰冷問道。
“你說我想要什麼?”齊軒反問。
沉默半晌,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齊王,像你這樣深藏不露的打劫方式,寡人還是第一次見。”
“怎麼?你不願意?那好,回頭我再去說一說……”
“齊王且慢。”
“哦?”齊軒慢吞吞的收回跨出去的步伐,饒有興致的望着隱藏在暗處的那張臉,突然好奇那張臉現在是什麼表情。
“十五座城池只是感謝齊王仗義相助,至於其他的,只要在下能做到。”
“包括你的江山?”
“齊王,江山易得,但你守得住嗎?”
“你怎知孤王守不住?”齊軒的語氣一下子危險起來。
“給你可以,就不曉得你如何跟那位葡萄交代了。”
“呵呵呵……”齊軒陰陽怪氣的笑起來,忽然,語氣一寒:“既然你開口了,那孤王便不客氣,我要你立下字據,日後敢有負葡萄一分一毫,夏國江山即可拱手贈人,你敢嗎?”
“有何不敢?”
撕拉,衣衫扯裂的聲音乾脆而刺耳,沒一會功夫,一封用鮮血寫下的契約便誕生了。
齊軒心滿意足的將契約拿過來,仔細端詳,忽然他眉頭一皺:“怎麼多了一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