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碰到黑石天書尖尖的書角,劃破了凝固的傷口,鮮血一滴滴在書上,世離河定睛一看原本描繪的末日圖案緩緩如水波紋隱沒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上面浮現了一行字:“人狐之子,以月養之,雙珠閉合,撼動天意。”
世離河脣間細細咀嚼着這句話:人狐之子,以月養之。難道說的是一個狐族和凡人的孩子能夠救世?腦海中浮現出柳兮月的剪影,那個人難道是柳兮月,不然爲何她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有這樣爲她神魂顛倒,難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嗎?一直是天命在引導者我們兩個?
黑石天書‘吧嗒’一聲掉落在地上,世離河瞬間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到底是自己的意願,還是冥冥中的指引,難怪她命途如此多舛依舊可以安然脫身,是爲了狐族救世而生嗎?
“大皇子……大皇子……洞外傳來了柔兒的叫喊聲。世離河回過神來,將黑石天書在懷裡藏好,走了出去。
柔兒見到世離河出來,見他面色很難看,緊張地問道:“大皇子怎麼了,柔兒還以爲您又不見了呢,不過想想兮月姑娘還在您是不會離開的。”
世離河苦笑一聲,向房間走去。
柔兒推門進來的時候,世離河正喝的酩酊大醉,醉眼迷離地看着來人。柔兒搶下他手上的酒壺:“大皇子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和柔兒說說,喝酒傷身子的很。”
“柔兒?柔兒是誰?”世離河雙手胡亂揮舞着,指着進來的女子。
“大皇子,你醉了,讓柔兒伺候你休息吧!”
世離河臉上因爲酒精的刺激顯得通紅:“爲什麼是你?爲什麼?”一甩手將手中的杯子也落了地上。
“大皇子若是喜歡兮月姑娘,柔兒這就去給您叫過來,只是兮月姑娘身子虛弱……唔……”柔兒正對着世離河說着寬慰的話嘴上忽然就被人封住了。
柔兒身子一顫,本想把他推掉,但是手伸出卻忍住了,自己在身後默默看着他這麼多年對他不是沒有感情,若是沒有感情,何苦這樣跟着他。
想到此處,心潮涌動,滾滾熱淚就流了下來。
兩人的脣間流進了溫熱的液體,世離河迷離的眼神清醒了一些,看清是柔兒立刻將她推開:“柔兒對不起,我一時糊塗。”世離河抹着嘴脣說道。
柔兒聽了世離河的話,眼淚反而流的更加洶涌,世離河靠在榻攔上,酒勁又滿腦袋衝了上來,迷迷糊糊之間見到柔兒正在解開自己的衣服。
世離河拉上那一隻纖纖玉手摟緊了懷中,熱吻再一次傾注而下,柔兒雖然在世離河身邊多年但是從未越界。
天已經大亮,一晚疲憊的女子從夢中醒來,見到白衣男子正坐在榻邊看着自己,臉上忽覺彩霞飛過
“大皇子……”柔兒剛要下去請安,世離河攔住了她。柔兒第一次見他如此溫柔地看着自己,心都要融化了。
“柔兒,委屈你了。”世離河看着白色的榻單之上的一片殷紅,順手撫了撫她額前的頭髮。
柔兒咬着嘴脣連連搖頭:“爲了皇子,柔兒做什麼都願意,何況柔兒是心甘情願的。”說着嬌羞無限地低下頭去。
“你在此好好休息吧。”說完溫柔的吻了她的脣瓣走了出去。
柔兒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有種在夢中的錯覺,只是這房間裡的一切都是真的,昨晚更是真的。
黑月將軍已經等在外面許久了,看世離河走出,又見他一臉疲憊,臉上露出不悅:“大皇子,此刻正是危難關頭,只有掌握了全局才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子,還請大皇子好好思量思量。”
世離河身子一震,黑月將軍說的沒錯,只有自己成爲命運的主宰才能改變一切可以改變的。如果父皇當初是爲了母親而換上了月半姑姑,那麼今次能救柳兮月的唯有自己成爲狐王。
想到此處,連日來的頹靡一掃而光,正了正精神說道:“黑月將軍教訓的是,是離兒一時糊塗。”
“臣下不敢教訓大皇子,茶已備好,請大皇子移步前廳我們在商討商討。”
“好!黑月將軍先請。”
兩人商談忘了時間,柔兒端着飯菜進來的時候正見到黑月將軍往懷中放着東西。“大皇子,此計甚妙黑月先行回去佈局,等候大皇子吩咐。”黑月附身一拜便想着門外走去。
柔兒放下飯菜問道:“黑月將軍是要去哪裡?”
“去和他的部下匯合,不日我們就殺回去!”
柔兒一聽既驚訝又興奮:“是真的嗎?大皇子您終於想通了!”
“黑月將軍說的沒錯,只有自己掌握主動權,才能保護該保護的……”世離河看了看飯菜,“柳兮月那裡送過去了嗎?”
柔兒點點頭說道:“已經送去了,不知道姑娘愛吃什麼就送了些一樣的過去。”
柔兒忽然神色轉悲:“大皇子,柔兒有罪,兮月姑娘知道了昨晚的事,現在都不肯和柔兒說話。”
世離河一聽,淡淡的說道:“先吃飯吧,你也坐下來一塊吃,吃完飯我再過去瞧瞧她。”
“大皇子,柔兒不敢。”
“坐下吧,不就是吃頓飯嘛!”
“哎。”柔兒溫順的應道就這世離河身邊坐下。
柳兮月在房間裡看着飯菜發呆,昨天晚上那一幕久久徘徊在眼前,她拿起筷子,將盤子上的魚當做世離河一陣猛戳:“世離河,世離河你就是個大混蛋!”
“爲什麼罵我混蛋。”身後不知何時闖進了人,柳兮月一個轉身就看到了口中謾罵的人。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就是個混蛋,你和柔兒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世離河皺着眉抓起她的手腕:“我們怎麼樣?你和秦無念又做過什麼?你不是懷過孩子嗎?是我的還是他的?”柳兮月手上被扭得生疼,筷子根根掉落。
緊咬着牙迴應着他的質問。身子被他毫不留情重重地丟在榻上:“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你殺不了他。”柳兮月堅持不去看他的眼睛,那個男人早已經被留在了二十一世紀,是她還被叫做陸簡意的時候,這裡的世離河如何能殺得了他。
世離河瞪着眼睛,感覺受到了挑釁,“好好,你竟然如此維護他,我會讓你對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世離河一步一步向着柳兮月逼近,這一刻她感覺他就是一匹餓狼,想要將自己撕碎片也不留。
世離河看着她的掙扎,似乎是好整以暇,又似乎帶着些許憤怒,看着她面容扭曲差點就奔騰而下的淚水沒有生出一絲憐憫,彷彿只有她現在的痛苦才能遞減些許心中的不甘,她愈加痛苦他的心裡就多快活幾分。
他在漆黑的夜色冷着寒霜一樣的臉,將女子的臉龐撥正,拍着她的臉頰說道:“你這張無辜的臉騙過多少人?有多少人爲你神魂顛倒?”手上任然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這是一種挑釁也是侮辱。
柳兮月甩甩頭,“我沒有騙取任何人的感情!”柳兮月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示弱。
“我的過去和你不在一個世界,你不是也沒有告訴我你的過去嗎?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啪啪啪’世離河
拍着她的臉頰:“答得好,你要怎樣的公平?”手上卻緩了下來。
“有很多種方法,最簡單的就是我不說你不問。”柳兮月嘴角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傲視這眼前的人,那一種眼神充滿着挑釁,答應便是你傻帽,不答應就是不夠豁達。
“你知不知道和人談條件是要有籌碼的,你現在身家性命無一不在我手上,我輕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叫你生不如死。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柳兮月嚥下了吧口水,眼前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在這個地方自己並沒有任何立足的本事,要來的卷宗也多日沒有翻閱,不過即使自己勤奮的很也是難敵他萬一。
“我有,”柳兮月想了一會擡起頭說道:“我的籌碼便是賭你不敢收了我的身家性命,反而會拼命地保護她。”
“如果我賭輸了,你也不用手下留情,我已經在沒有可以安身立命的東西了。”女子低下頭去淡淡地說道,和剛纔劍拔弩張的氛圍不同,此刻如風停浪靜的天空。世離河聽了此話也鬆開了禁錮她的雙手。
世離河捧起她的臉對着自己,看她的眼睛依舊水盈不染世俗的纖塵,只是多日不見臉上消瘦了一大圈。
管他什麼命運的安排,管他是不是救世之人,世離河怎樣看這個傻傻的女子也不可能肩負着整個狐族的使命。
即使是上天的安排,我也會爲你當去一切災難。
柳兮月心海之中的翻騰並不比此刻來的微弱,她懊惱,這個男子是愛她的,可是自己運用起這樣的手段遠比想象中嫺熟,那自己的心呢?是愛,還是她也害怕了一次次的遭難,開始尋找一個避風港了。
“你,做,在做什麼?”柳兮月擡起脖子看見世離河。
“這是狐族的寶貝九天玄女液。”世離河拿着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到柳兮月的眼前:“看清楚了,這瓶東西能讓你重新煥然一新,這樣你就是完完全全我的人了。”
“你在說什麼呀?”柳兮月害怕的看着這個瓷瓶,應該是很恐怖的東西:“爲什麼要用這個東西?”她顫抖的動了動身子想要離這個東西遠一點。
“雖然會很痛苦,但是都是值得的。我不能讓你冒任何危險。”
“你說什麼?冒什麼危險?”柳兮月全身無力,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詢問他,心裡只覺得他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只好直盯盯的看着他不言語。
世離河將一顆藥丸送入她的口中,藥丸入口即化,柳兮月還來不及反應,苦澀的味道就融化在了口中。嘴巴被世離河緊緊捂住阻止了她快欲嘔吐的感覺,柳兮月瞪着雙眼逐漸閉上了眼睛。柳兮月動彈無力,但是疼痛卻沒有減輕分毫,世離河看着她弄魔女歌迷的睫毛不停地跳動,正在忍受着極大地痛苦。半瓶九天玄女液下去,美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世離河看着瓷瓶裡得液體一滴都不剩,才甘心的把瓷瓶丟在了一邊,輕輕放好她的身體,“你有狐靈珠護身,沒事的,忍一忍就好了。”世離河說完看着她飽受折磨的身體輕咳了幾聲,拉開被子蓋在了女子身上。
“水.……水……”第二天清晨,昏睡中的柳兮月感覺口中猶如烈火在燒,掙扎着從喉嚨口吐出幾個字。淡淡微微的呼叫,但是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她勉強的睜開疼痛的雙眼,她撐起身子,把雙腿挪到地上。想來忽覺委屈,前一刻還是好好地,下一刻就變了一個人,一個絲毫不憐惜自己的人。
站立在地上已經十分困難,剛一離開榻,兩腿就不聽使喚的跪了下來,身子重重的摔了下來,柳兮月捂着腹部冒出了頭大的汗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