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只覺得全身的血管都被凍結了一般,身體仿若落入了冰窖般寒冷刺骨。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他不惜以武力相逼與自己成親的目的!他恨父皇,他想報復他們慕家每一個人!
說他差點被大哥給害死,他想報復那還說得過去,可是他剛纔所說的父皇不分青紅皁白將賢臣滿門抄斬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爲何因爲此事如此恨父皇?
還有,她更不懂他爲何會知道她和赫連恆之的事情,而且還誤以爲他們之間發生了關係,當初她和恆之相愛,除了師父,再加上父皇母后和貼身婢女墨歌和碧影知道以外,她沒告訴過任何人,何來天下皆知之說?
她渾身僵冷,一個個謎團如冰水一樣淹沒了她。
“在想什麼?”夏侯冽察覺到她的走神,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是不是在想着赫連恆之會不會來救你?嗯?”
他貼近她的朱脣,與她呼吸相聞,他身上龍誕香的氣息隨着他的話語一點點侵入她嘴裡,那樣的曖-昧旖-旎,卻讓慕清婉噁心得想吐。
她恨恨地咬着牙與他對視,一聲不吭,清澈的眼裡燃燒着怒火,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燃燒殆盡。
這樣明亮清澈的眼神把夏侯冽看得怔了怔,不過很快又被怒意取代,這個還未成親便與男人苟合的無恥女人如何配得到憐惜?已經被赫連恆之玩得不要了,還裝什麼清純?
“朕勸你別再妄想了。如今的赫連恆之可是風光得很,剛剛弒兄弒父瞞天過海登上皇位,如何會來理你這個已經被棄若敝履的下-賤女人!”
“你胡說!恆之怎麼可能做那等豬|狗|不如之事?你別想污衊他,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你!”
看着她咬牙切齒,氣得想要起來咬死他的表情,夏侯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朕胡說?也對,你怎麼可能相信呢?赫連恆之以他溫潤儒雅的表象瞞盡天下人,甚至於他的父皇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沒有被那些早就顯露狼子野心的兒子給害死,倒是死在了這個向來無慾無求的兒子手中,當真是可憐可悲啊。”
慕清婉不敢置信地搖着頭,嘴裡喃喃道:“不是這樣的,你騙我!夏侯冽,你別想騙我,恆之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無慾無求,他說過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無拘無束,與我一起如閒雲野鶴般過一輩子……”
“夠了!”她的話被夏侯冽厲聲打斷,“慕清婉,你好像到現在爲止都沒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那朕倒不介意提醒你一下。”
他說完不待她反應,腰一沉,便沒入了她。
劇烈的痛楚讓慕清婉驟然睜大了眼睛,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桌臺上的龍鳳燭此刻已快燒盡,模糊的光線在眼前化作一片斑駁璀璨卻絕望至極的光斑。
隔了好幾秒,才從她的喉頭髮出幾聲痛苦的聲音,低低的,喑啞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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