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韞從車廂裡爬出來,坐在馬車的車頭上,拿着一份地圖,一邊看一邊給洪亭章指路。
南理國是離蘇瑾韞所在的國家最近的一個鄰國,兩個國家相鄰只有五百里路,而且兩國是兄弟國家,國君的關係非常好,就算沒有文書,出示本國的徽章便可以進城。更何況,因爲蘇瑾韞也經常到處採藥,早就準備好了通關文書,而且加蓋了印鑑,這也是他們膽敢馬上出發的原因。
“原來兩個國家離得這麼近啊!我想如果我們快跑的話,明天就可以到了,看起來我們可以早點兒回去了。殿下的毒已經刻不容緩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我真的擔心。以前我也沒有發現殿下的毒竟然這麼深了。”自從開始做太醫,洪亭章便聽說了南宮凌熙的身體不好,當時他們並沒有注意,也並沒有想到是毒,只是用調理身體的方法來照顧殿下。要不是蘇瑾韞爲了沖喜進了王府,他們也發現不了殿下身體不好,竟然是因爲毒素。
洪亭章看了看蘇瑾韞,“你還是很厲害的!我們太醫一開始都沒有注意到殿下的身體虛弱竟然是毒素造成的,那次殿下突然死去,我們也當了真。要不是你爲了沖喜嫁進王府,我們還不知道殿下還沒有死呢!要是不小心把殿下活埋了,那可如何是好。”洪亭章看起來好像是在開玩笑,其實他說得完全就是個事實。
“哈哈哈!你說得對啊!要是我不來沖喜,你們搞不好真的把殿下就這麼活埋了!對了!走這條路,然後往右拐了。”蘇瑾韞一邊給洪亭章指路,一邊迴應着他的玩笑。
就在這個時候,洪亭章歪着頭有點兒疑惑地說:“不過,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你小時候我也認識你,覺得那個時候你還是個溫吞吞的小女孩兒,可沒有這麼厲害啊!”洪亭章感覺自己好像應該重新認識一下蘇瑾韞了。
“咳咳,”洪亭章一句話,讓蘇瑾韞出了一身冷汗,總不能告訴他,我是一個軍醫魂穿過來的?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戰術性咳嗽了起來。
仔細考慮了一陣子,蘇瑾韞總算想出了一個理由,笑了笑,“其實我一開始也對醫術有興趣,因爲是幼女,又是庶出,不受待見是肯定的,所以只能自己學習。至於爲什麼溫吞吞的?你想想我在家的那種狀態,想不溫吞也難啊!後來我從家裡出來,來到了王府裡面,心情好多了,還有很好的朋友,後來也得到了凌熙的關心,狀態跟在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爲什麼還要像以前一樣呢?是不是?”想到以前的生活和現在的幸福生活,蘇瑾韞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路途非常順利,在山林邊緣的樹林裡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上午,兩個人的馬車來到了南理國的都城城門外,突然覺得這裡的情況有點兒不一樣。
整個都城都是一片愁雲慘霧,看起來好像發生什麼事了,城門口好像貼了一張什麼紙,一羣人圍在那張紙周圍,爭相查看。
“這是出什麼事了嗎?我們也過去看看!”蘇瑾韞跳下車,走到了人羣附近,拍了拍外面一個人的肩,“小哥,這個……是怎麼回事啊?”蘇瑾韞伸手指了指牆上的告示。
那位小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蘇瑾韞,很友好地笑了笑,“這位姑娘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啊!我們大王的世子得了怪病,羣醫無策呀!這不是貼了皇榜,到處求醫的嘛!說是隻要可以治好世子的怪病,要什麼給什麼!真可惜我們不懂醫術,不然我們就去給世子治病,然後求大王多給我們幾畝田了。”小哥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惋惜。
“多謝小哥,請問皇宮怎麼走?”蘇瑾韞頓時想起了一個可以迅速得到三色蓮的辦法,腦子裡瞬間冒出了一個計劃。
小哥想了想,“你進城去,一直走,穿過大街,走過一座大橋,前面宏大的宮殿就是皇宮了。”
“多謝小哥!”蘇瑾韞歡天喜地地跑了回去,讓洪亭章直接把車駕到皇宮門前就好。
“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幹嘛去皇宮啊?剛纔你問到什麼了?”洪亭章壓根不知道蘇瑾韞到底在想些什麼,一臉驚恐地看着她。
蘇瑾韞神秘地笑了笑,把自己的盤算告訴了洪亭章。聽完了蘇瑾韞的計劃,洪亭章臉都藍了,無奈地看着蘇瑾韞,“我的娘娘,你饒了在下吧!在下可沒有這麼厲害,連怪病都看的好啊!在下可不想死!”說着,就想跳車。
蘇瑾韞笑得前仰後合,一把抓住了洪亭章的後領,把他拽了回來,“小哥哥,別害怕啊!這件事交給我吧!我連死掉的人都可以救活,還怕什麼怪病啊!走!進宮去!”說到這裡,馬車剛好停在了皇宮附近。蘇瑾韞拖着洪亭章下了車,跑去跟黃門官說明了情況,黃門官聽說有神醫來給世子殿下看病了,急匆匆地跑進宮門向大王通報去了。
過了一會兒,身穿黃袍的國君連帽子都沒來得及戴正,便心急火燎地跑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笑眯眯的蘇瑾韞和呆立在一邊的洪亭章。
“你們就是可以救本王的兒子的人嗎?快請進來!看看本王的兒子。”國君看起來是病急亂投醫了,也不管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一把拉住了兩個人急匆匆地朝着寢宮的方向跑去。
被連帶着往前跑的洪亭章滿心不安,一邊冒冷汗,一邊側目去看蘇瑾韞,卻發現蘇瑾韞一臉興奮的笑容,跟着國君跑得很起勁兒,這丫頭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洪亭章感覺自己這顆腦袋好像在自己的脖子上坐不了多久了。
可能是太擔心自己的兒子了,國君在皇宮的大道上跑得飛快,很快便來到了世子的寢宮。
“世子本來身體非常好,但是有一天早上突然感到頭暈,這一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就算偶爾醒來,也是喊幾聲頭痛。大夫幫忙做了鍼灸和放血,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效果。現在恐怕已經快不行了。”國君說着說着,眼淚差點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