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韞伸手輕輕地戳了戳荊天翔,發現他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這才伸手拿出了那把尖銳的小刀,輕輕地劃開了荊天翔的胸口。
手術一直持續了一個半時辰,國公夫妻倆在門外緊張地等待着,生怕自己的兒子發生什麼事情。太陽一點點落下,就在時間馬上就要到傍晚的時候,蘇瑾韞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笑了笑,“沒問題了,貴公子已經醒來了,你們可以觀察一個月,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問罪。進去看看吧!他除了傷口疼痛之外,看起來都還好。我要走了,秦王還等着我送藥回去呢!”說着,背起了藥箱,回到了那個小攤前,付了那些東西的錢之後,高高興興地帶着禮物回府去了。
只是去城門口買藥而已,竟然一去一整天,不會出了什麼事吧!一直等到了傍晚,南宮凌熙纔看到蘇瑾韞揹着藥箱,拿着兩個紙包回到了府中。
“瑾兒,買個藥而已,怎麼花了一天的時間啊?”南宮凌熙有點兒不高興,以爲蘇瑾韞出去搞什麼貓膩去了。
蘇瑾韞伸手把兩個紙包送到了南宮凌熙的手裡,“這個是芝麻甜餅,這個是給小文軒的禮物,還有今天在路上碰到國公府的公子當街發病,這麼長時間是幫他做了個開胸的治療,現在也許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蘇瑾韞笑眯眯地說着。
“國公府?荊國公?我聽說他那個兒子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毒,天生有心疼病,從小就被他娘關在國公府裡,一步也不讓出門,最近總算是一反常態,肯放他出來走走,這是在路上發病了啊!還有,你怎麼敢隨便給人家做開胸手術啊!人命關天的事情啊!”南宮凌熙覺得這件事做得有點兒太草率了。
蘇瑾韞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先去把藥放下,最近要好好研究一下藥方,那兩種毒在身體裡時間久了,早晚會發作的。”說着,蘇瑾韞背起自己的藥箱,慢悠悠地走進了藥房。
自從知道了蘇瑾韞給國公家的公子做了開胸手術,整個秦王府都在緊張中度過了三天,這天午後,國公府派人來到了秦王府。完了!難道公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嗎?
沒想到那個人是來送謝禮的,公子休息了這幾天,精神看起來已經好多了,以前經常犯病,現在三天以來他一次病都沒有犯過,看起來病勢已經被控制住了,國公國公夫人感激涕零,特別派人來送謝禮的。
“我們國公讓奴才來送上一隻大人蔘,給殿下補身體的。這可是喬大人在今年國公生辰的時候送來的賀禮呢!”小侍衛一臉笑容地說。
蘇瑾韞笑了笑,“這個還是留給小公子補身體的,總歸用得上。小殿下身體比較虛弱,虛不受補,不適合吃這種東西。濟世救人是醫者之本,順手幫了個忙,不必客氣。”蘇瑾韞非常自然地說,並沒有收下那顆人蔘,又不願意駁了國公的面前,便輕輕地伸手摺下了大人蔘的幾根參須,“這些就夠了,人蔘你帶回去吧!過段時間,我會上門複診的。”說着,蘇瑾韞很有禮貌地把小侍衛送出了門。
“很好啊!確實不該收這東西,我本來就非常討厭這種事情,如果這次你收了,不就徹底推翻了我的做法嗎?你做得很好!可是你留下參須幹什麼?”南宮凌熙看着蘇瑾韞手上的三根參須。
蘇瑾韞一邊伸手撥弄着參須,一邊小聲說:“我現在研究的藥方裡面有一味藥就是山參,而且是微量的。我今天去買,藥店都不賣那麼少量的,正巧他就送來的山參,我只需要這些參須,這種量是正好的。”蘇瑾韞如獲至寶地把參須收了起來。
“不是說虛不受補嗎?”南宮凌熙歪着頭看着蘇瑾韞。
蘇瑾韞皺了皺眉,“我說說而已的嘛!你怎麼也當真了!好了,你們先忙訪問的事情,我先去藥房了。”說着,蘇瑾韞拿着那些參須,高高興興地回藥房去了。
很快就要到十五了,正月十五的大宴,皇上特許南宮凌熙不必去參加了,好好休養身體,爲北榮國的世子訪問做準備。一家人總算可以好好地湊在一起吃頓飯了。
這天晚上的晚宴非常豐富,連侍衛和僕從們都有特別爲他們準備的酒席。雖然南宮凌熙平時非常嚴肅,但是對手下們卻是十分的好,僕從們都非常喜歡他,對他也非常忠心。這次的酒席,氣氛其樂融融,大家推杯換盞,整個秦王府都非常熱鬧。
晚宴結束之後,慕容熙從自己的房間裡拿出了香爐,準備了香燭和一些酒,來到涼亭裡祭拜自己的家人。九年了,自己終於替家人們洗清了冤屈,這一天他整整等了九年,一想到這個,他心裡就非常難過。祭拜結束之後,便自顧自地坐在涼亭裡自斟自飲。
“怎麼了?在祭拜自己的家人嗎?你的家人是被處死的,很可能沒有墳墓,你想要幫他們再建一個墳墓嗎?”一個聲音從慕容熙的背後傳來,嚇得慕容熙手上的酒杯險些掉在石桌上。
慕容熙轉頭一看,發現是南宮凌熙站在自己的背後,自從自己來到這裡,就備受南宮凌熙的關照,慕容熙對於南宮凌熙也是非常尊敬愛戴的,馬上站起身,“凌熙哥哥,我不需要爲家人建墳墓了,畢竟他們早已經屍骨無存了。我只是想要爲我的家人們刻一個牌位,方便年節祭拜。”慕容熙看着天上的月亮,微微地嘆了口氣。
“雖然現在我有了新家,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念以前的家人,畢竟那是我一輩子的陰影。別介意!”慕容熙慢慢地喝了一口酒。
南宮凌熙坐在了慕容熙的對面,“我身體不好,不能多喝,便倒上一杯在這裡陪你。單人獨酌,又是酒入愁腸,很容易醉的。”說着,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去喝,只是放在自己的面前,酒這麼坐在慕容熙的面前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