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泡沫（43）
愛情泡沫（43）
吃醋的滋味
*
七月上旬的星期五，學校的考試全部結束，校園裡洋溢一片輕鬆歡快氣氛。
原過收到了林珊發來的手機短信：我明天從廣州回來，想去你們學校看看，你有空？
原過立即回信：可以，歡迎！
短信一發出，他就有點後悔了，若是明如碰見了不知會怎麼樣。但願她別誤會。他坐着正沉思，突然雙眼被捂住了——是明如！
“別玩了！”他扯開她的手。
“怎麼？什麼事不高興？”明如見原過手機屏在還亮着，抓起來就看，“林珊？”
原過正要搶，她見狀立即還回給他；他卻發怒了，“你怎麼能看我的信？”
“怪不得你見了我不開心，原來……哼……”明如滿腔醋意。
原過發覺自己不應該，沒再生氣，抓着明如的雙臂，說“我待會兒請你看電影？”
“不去！你和林珊去吧。”
“你別這樣好不好？”原過拉住她，“我和她也沒什麼……”
明如不說話，側着臉。
原過硬拉着她走出宿舍區，繞着情人湖往圖書館這邊來。
“怎麼不說話？不開心？總是這樣……向你認錯還生氣？”
“誰生你的氣了？”
“真的？”
“看你慌成這個樣子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好啊——”原過笑着惡狠狠地說：“你原來捉弄我！你知不知道這要付出什麼代價？”
“什麼代價？你能把我扔到這個湖裡？”明如滿不在乎地。
“哈！還嘴硬！你以爲我不敢？”原過說着把她抱起來就往湖邊走。
“放開！你好討厭！總是都胡亂來！”明如叫着，用拳頭打他。
原過停了下來，看着她，把她放在草坪上，吻她。他們偎依着，坐着湖邊綠茵茵的草地上，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
“我媽今天下午打電話來，叫我明天回去。”
“這麼急？”
“她說我考試累了，叫我回去休息休息。”
“暑假這麼長……你媽好疼你，要是她知道你在學校和一個壞小子談情說愛……”
“嗯！”明如生氣地坐起來，“總是這樣，總也不改一改，總惹我生氣！要是你再這樣，我以後也不理你！”
原過笑，“你也總是這樣，你說不理我好多回了，總也不改一改。”
明如忍不住，還是“哈哈”地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用力打躺着的原過。
“哇呀——”原過苦着臉，“每次和你出來都要捱打。”
“活該！”
他揉着痛處坐起來，詭秘地笑了一笑，貼着她耳邊小聲說：“阿如，我喜歡你生我的氣，你生氣的樣子特別漂亮……”
明如被氣得發笑，世上竟有這樣的人！手肘用手一頂，原過的胸口就重重地捱了一下！
“哇——！”原過一時連氣都透不過來。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撐在地上彎着腰。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喘着，每喘一下都作痛。“你想要我的命！”
明如有點害怕趕忙來扶他。
“我這麼疼你，你就這麼讓我疼！”
“還疼嗎？”她怯怯地問。
“還！疼！嗎？這麼快就問了，兩天之後再問也嫌早！”
明如想笑，沒敢，伸過手來幫他揉一揉，原過一把甩開，“不用你！待會兒又擂我一拳。”他很少這樣，但這一次是真動氣。
她坐在一邊看着他，覺得很委屈。兩人僵坐着。原過又暗暗埋怨明如這樣就不來再哄他開心向他賠罪了。
“我們回去吧？”還是明如先開口問。
“回去？行！你揹我回去！”
“我怎麼背得動？……”
“哎呀——！揹我就背不動，打我就這麼好力氣！你背不動我就死在這！”
明如忍住笑，“我扶你回去？”她說着站起來扶他。
“我起不來，你抱我起來。”
她理虧，服服貼貼地竟真的來抱他，他張開雙臂任她抱。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抱不起，雙手一甩把他丟下，生氣了，“我已用力抱你，你就真的裝死了？”
“那你不早說？”
明如發覺她被捉弄了，賭氣不理他。
“快抱我起來吧？哎呀，又疼了。”他捂着胸口。
她遲疑着，分不清真假，但還是伸過手來拉他。
“不！我要抱！”原過一賭氣像個小孩。
明如忍不住哈哈地笑起來，笑得肚子疼，彎下腰跪在地上。咦——真難堪！原過也咧嘴地笑着。
“你要打就打大力一點，打得這樣半死不活的……”
“又胡說了，嫌剛纔打你太輕了？”
“嗯！”原過一點頭，“要是你再大力點，我就暈過去，你那時候就有力氣揹我回去了，然後我就裝成重傷，叫你天天來服侍我。”
“原來你這麼壞！明如又舉起手。
“打吧打吧，打大力點。”
她一放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捏了一下。
“哇——！”痛得原過又齜牙咧嘴地捂着痛處，“慘了，又學會捏人，又痛又死不了。你跟誰學的？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們走吧，別鬧了。”
“你揹我。”
“還揹你？你不走我走啦。”明如說着站起來就走。
“那你扶我起來？”
明如還是不理，仍舊往前走。
原過無奈，只好起來，追了上去。“作你男朋友真不合算，總要我呵護你。你就不會遷就我，滿足我那麼一點點要求，對我又打又罵……”他用一種演戲的悲慘口吻。
明如被逗笑了。她停下，深深地吻了他一下。原過呆呆地說：“我又要暈倒了……”這個小男人這麼容易得到滿足。
第二天，星期六早上剛過八點鐘，原過來到女生宿舍找明如，“你待會兒自己走行不行？我到圖書館有些事，那個陳老師叫我去幫忙。”
“你去幫好了，不用理我了。”
“怎麼又來了？”
“原過，你去吧。”胡仲玲說：“你這樣真把阿如寵壞了。”
“那你明天什麼時候回來？”原過問。
“還回來幹什麼？”
“別這樣好不好？總是讓我低聲下氣地求你。”原過不高興了，幾個女宿友偷笑。
中午，原過回到宿舍，洗着臉，卻聽見是明如的聲音：“阿過——”
原過吃驚地看着她，並沒顯得開心，“你怎麼沒走？”
明如沒理會他，好像他突然消失了，她的視線停在宿舍裡另一個人的身上——一位女學生。
“林珊？”
“……你認識我？”林珊愕然，看着原過，已明白了一半。“你是……”
明如沒有回答，看着原過，示意他回答，這令林珊的半句話顯得尷尬。
“同學，我們都是同學。”原過看了看兩位女學生，像對林珊說又像對明如說。明如顯然對他的回答極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