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豪賭終於在滿城貴族心臟的絞痛和海潮般的憤怒征討聲中落下帷幕,死灰的哀涼氣息充滿了薩爾尼亞城各個典雅高貴的角落。
根據最終賭盤夏佐身上一比十的賠率,在自己身上壓了五百萬金幣的夏佐,僅此一筆就獲得了高達十倍的巨大收益,幾乎徹底的撈空了薩爾尼亞城貴族們豐碩的錢袋子,甚至有不少貴族爲償還這筆天價賭資,不得不出售祖上帶帶傳承的祖業。
並不是所有的貴族都是和薩梵尼家族一樣富可敵國,可以預見薩爾尼亞城幾年之內,在貴族圈盛行的奢侈首飾華麗衣服將會滯銷,那些貴公子小姐們最喜歡的文藝沙龍和藝術聚銷聲匿跡,至於那些貴族們最喜愛的隱晦的但價值不菲的活動,更是在幾年內只能在回憶中出現。
夏佐殘忍的毫無憐憫之心的掠走了各個家族幾年的開支,同樣興奮的還有西德瓦爾,後悔沒有多下重注之餘,西德瓦爾也毫不留情的打擊報復這些準備從他身上啃肉的薩爾尼亞貴族,趁機大肆低價收購貴族們爲抵債出售的祖產,幾乎將薩爾尼亞城內所有高利潤行業統統打上薩梵尼家族的雙頭鷹徽章。
給西德瓦爾減少了一些損失的夏佐,也心安理得的將上古指環揣入自己懷裡,具體的說應該是老格里芬的懷裡,老頭幾乎不吃不喝的癡迷研究程度,夏佐絕對相信,任何人敢於觸碰那戒指分毫,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和對方拼老命。
賭局失敗後,用自己的榮譽換來苟延殘喘的洛爾騎士和梅耶主教,也在薩爾尼亞城貴族們惡毒的詛咒和罵娘聲中灰溜溜的離開。
戰前梅耶主教同樣信心十足,甚至不惜違反教士不得賭博的禁令,在自己的侄子身上壓下重注。
爲了償還賭資,不得不賤賣了教廷爲教士們配備的埃利亞純種戰馬以及一些不是必備的生活物資,即便如此戲空空如也的錢袋子。連僱傭馬車的幾個銀幣都掏不出,以至於空空而去的兩人只能灰溜溜的自己拿着行李步行離去。
臨行時那雙冰藍色的眼珠子怨毒的盯着夏佐,洛爾絲毫不掩飾身上瘋狂涌動幾近癲狂的殺意。
夏佐毫不擔心,甚至眼神動作隱晦的挑逗刺激洛爾那早已經要胸胸膛中爆炸的怒氣,有些事情不好當着衆目睽睽的時候做,但他相信這個紅着眼睛,已經在憤怒中失去理智的教廷騎士。很快就回帶着他想要的東西回來。
四馬耐力十足的矮腳馬才能拉動一輛馬車,上百輛沉重的車碾上小山般滿載着賽亞部落夠建築城池後所需要的各種物資,酒水,糧食,坎帕斯沒有的布匹,各種器具以及興奮的西德瓦爾贈送的大批禮物。
龐大的車隊足足綿延一公里。比古和蒙哥兩人攜帶着千萬金幣的鉅款以及穆茶木書店裡的珍貴書籍,不捨的離開夏佐,帶着賽亞部落的戰士們隨行護送。
春之女神將她溫柔的神力灑滿人間,積雪融化光禿禿的大地上彷彿一夜間冒出一叢叢的青綠色嫩芽。
碰!碰!
樹林夾道,隨着寬闊道路上孤零零的一輛馬車慢悠悠的駛來,地面在雷鳴巨響中不斷的顫動。
穆茶木笑嘻嘻的驅趕着馬車,獨眼不時滿含笑意的掃向一側。馬車裡老格里芬依舊在入迷的研究着指環上的花紋,鬚髮雜亂,連日入魔般的癡迷,讓老頭顯得異常憔悴疲憊,但雙眼中卻依舊燃燒着狂熱。
那熱誠目光就像是獸人遇到了對手,色魔遇到了獵物般。
米拉掀開馬車一側的簾子,小腦袋半探出馬車向後張望,馬車後穿着一件奇怪的黑色軟甲的夏佐。正緩慢的一步步的向前挪動,每一步都會讓大地顫動,雷鳴巨響中腳掌踩出一片蔓延裂齊腳踝深陷地面。
耗力過猛的他渾身大汗淋漓,白霧般的熱氣不斷的從身上瀰漫,又在風中快速消散。
“小子,走快點!南面海洋裡的短腿龜都比你走得快!”掃了眼揮汗如雨的夏佐,穆茶木愜意的灌了一口烈酒。無比燦爛的大笑起來,示意着舞動拳頭“揮拳!!揮拳!!把手臂動起來,快一點!猛一點!看你的動作,就是隻豬玀獸都比你勇猛!....那是什麼表情!這件練功甲可是埃利亞工匠學者們智慧的結晶。就算是在教廷都沒有多少人有資格使用,小子你就好好享受吧!哈哈!”
據穆茶木所說,這件衣服能夠淬鍊夏佐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骼肌肉,極大的提升夏佐的肉身強度,同時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也能激發鬥氣加速衍生,一旦夏佐完全適應這件衣服,實力至少可以再一次獲得十倍的提升。
練功甲是穆茶木在收拾店鋪時,隨手從角落裡揪出來的,通體漆黑也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淡薄的就像一件內襯的軟件。
穆茶木隨手的動作就像拿着一條黑色抹布,但夏佐穿上之後才知道,那誇張異常的重量根本無法估算確切,僅僅只走了三步,夏佐就被抽乾了身體所有的力氣,渾身大汗淋漓的猶如剛從河裡撈出來。
滿臉憋得赤紅,夏佐橫掃他一眼,鐵甲下裸露的皮膚,血管暴露,青筋蠕動,每一個肌肉,每一個細胞都緊緊的繃着,爲身體提供力量支撐負重。
牙關緊咬只好從鼻子裡發出幾聲哼哼,他揮動着拳頭打出一擊最基本最簡單的直拳,但緩慢的動作卻猶如蹣跚學步的幼童,每一次簡單的揮拳都需要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能夠完成。
練功甲背部兩側各有十個一排的金色圓環,上下各有兩個拉環被拽出分別扣在拳背和腳踝,拉環從背部連接着金色的彈簧,細密堅韌,就是這幾根居穆茶木說來自埃利亞的學者們仿製上古文秘遺物製造出的金色彈簧,讓夏佐的揮拳擡腿的動作變得極其遲緩,幾乎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用盡全身之力才能完成。
夏佐一行人並沒有會碎石荒原,成功的成爲薩爾尼亞城貴族們最不歡迎的客人的夏佐一行,在薩爾尼亞貴族們送瘟神般的歡慶中從南門離開,真正進入羅德曼帝國的腹地,去拜訪老格里芬的另一位無意被他打探出下落的老戰友,一位學識淵博的大學者。
這幾天老格里芬很少說話,但每每提及這位叫做蘇格拉比的大學者,總是會暫時放開指環臉上顯出崇敬,據他說如果能夠找到這位大學者,就一定能夠解開這枚指環上花紋的秘密。
從薩爾尼亞到蘇格拉比大師隱居的法諾斯城,乘坐馬車足足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閒暇無趣的穆茶木很快就在旅程中找到了樂趣的來源,將旅程變成夏佐的修煉之旅。
雖然因爲夏佐的原因讓爲期一月的路途不知道會增長到什麼日程,但每天看着夏佐揮汗如雨,他卻愜意的坐在馬車上喝着小酒,人生最賞心悅目之事莫過於此。
“小子!加油吧!今天上午的千步可還差不少呢!”穆茶木樂呵呵的擡頭看了眼漸上中天的太陽“馬上就要吃午飯了,那噴香的烤牛肉,我可是已經等不及了!”
對夏佐實力深知且且的穆茶木,每天會給夏佐指定定量的訓練計劃,這些數字都可正好能夠讓夏佐突破極限,發掘出身體中的潛力,而又不會因爲過渡的操練而對身體造成損傷。
同時爲了激勵夏佐,作爲夏佐的導師,穆茶木自作主張的決定,如果沒有完成定量的數額,夏佐就不允許吃飯。
當然這一條僅僅只是規定夏佐,他和老格里芬可是老人家,米拉更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他們這樣的老弱婦孺,又怎麼能夠捱餓呢?
享受着美味的烤肉,而精疲力盡飢腸轆轆的人只能飢餓的在一旁看着,那感覺讓穆茶木試過一次後就樂此不疲。
黑暗淹沒了天地,在野外支撐起帳篷後的沒多久,天色就徹底的黑了下來。
米拉賢惠的坐在熊熊的篝火前烘烤着分解成大塊的牛肉,不時看着篝火旁的鬼叫的夏佐和穆茶木撇嘴偷笑。
艱難的完成當天數額的夏佐,精疲力盡的癱軟在地上,練功甲抽乾了夏佐身體裡最後一滴體力,疲憊的就算是連挪動下手指都做不到。
“鬼叫什麼!跟個娘們一樣!”穆茶木憋着臉上的笑容,手上泛着柔和光芒,不時在夏佐的身上拍打。
鬥氣滲透入甲冑皮膚,替夏佐放鬆全身疲憊的緊實肌肉,雖然放鬆後的身體舒適的猶如溫水包裹輕飄飄的身在雲端,但放鬆的過程絕對是一場不堪回首的酷刑,即便是夏佐在穆茶木每一掌拍下都會不由自主的扯着嗓子尖叫!
烈焰熊熊,肉香撲鼻,美味的酒香混着夏佐淒厲的嚎叫盪漾四方,甚至就連癡迷研究戒指的老格里芬都停下手上的把弄,湊在火堆旁賊兮兮的壞笑的看着夏佐鬼哭狼嚎。
夜漸漸深沉,冷不丁的,在營地旁火光難以照耀的黑暗中,一道璀璨亮光也不知得從哪裡冒出來,迅猛的猛烈的直奔正在燒烤牛肉的米拉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