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成尖頂拱衛的城門上,分別雕琢着手捧花籃和水壺的美麗女神,與薩爾尼亞相比法諾斯城則更顯柔美細膩,米白色的城牆上,離地約莫二十米左右的位置有着一塊塊的凸起,上面細膩的雕琢着,優雅的女神,威嚴的騎士。
進城的大道也全都是用米白色的石板鋪成,每塊石板都是標準的五尺長寬,整整齊齊的一路鋪了過去。
“好了!法諾斯城,羅德曼帝國的藝術之城,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夏佐身上已經臭的連我都受不了了,然後我們去法諾斯帝國藝術學院,蘇克拉比教授在那裡任教!”老格里芬從馬車裡探出腦袋,一臉嫌棄的躲開夏佐,嘴裡輕聲叨咕。
穆茶木附和的笑容,直讓夏佐無比鬱悶,好在馬車終於驅動,馬蹄踩踏在石板路上清脆的聲音甚是悅耳動聽。
席捲了薩爾尼亞貴族們足足幾年的開支,夏佐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金子,很容易的就挑選了一棟足夠豪華的旅店。
終於如願以償的洗去一身血汗泥污的夏佐,煥然一新的出現在大廳中,一身奢華而又內斂的金絲溜邊黑色禮服,襯得夏佐更顯尊貴,練功甲依然穿在身上,薄薄的如同一層軟甲般的練功甲並不阻礙他穿衣服,況且練功甲本身也有着不低的防禦力。
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光他一個人就足足吃掉了兩隻烤羊腿,一隻烤乳豬。和不知多少的燻肉,果脯,夏佐這兩個月肉身和鬥氣都在暴漲,對食物的需求更是比以前更加強大。
老格里芬臉色鐵青,尷尬的看着風捲殘雲般掃蕩桌面上所有食物的夏佐,他越發的後悔和夏佐坐在一起吃飯,耳邊甚至能聽到侍女們抿嘴偷笑和周圍客人們毫不掩飾的譏笑。
“等一下我們就去拜見蘇克拉比老師,夏佐你可千萬不能在老師的面前失禮!”老格里芬在暗咳幾聲仍沒有迴應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轉移夏佐的注意力。
“蘇克拉比老師是什麼樣的人呢?”夏佐把整根的烤香腸吸進嘴裡,咀嚼着含糊“我還真是好奇是什麼樣的老師。能教導出你這樣的學生。”
老格里芬狠狠瞪了夏佐一眼。也不知是在怪罪那四處噴濺的唾沫口水,還是你這種學生“總之你就是要有禮一些,蘇克拉比老師是我見過最博學的人,他是真正的學者。如果不是因爲當年的事情。他甚至都已經成爲了埃利亞皇家學院的院長。即便是在現在的埃利亞,至少有六成的高官和將領出自他的門下,而他也是唯一一個讓摩根迫於壓力將火刑改成驅逐出境的人!”
夏佐不由的呆了呆。放下手裡裝滿紅酒的金盃。
埃利亞帝國六成的高官和將領?讓教皇都迫於壓力只能流放?這樣一個人的能量有多恐怖,夏佐想了想都不自覺的吞嚥了口口水,心裡的好奇頓時升騰起來。
作爲帝國開辦的學院,法諾斯帝國藝術學院坐落在法諾斯城最繁華的聖輝大街,帝國無數追求藝術和文學的少年少女,都已進入這座夢想學府爲榮。
一塵不染的街道兩側種滿了各種珍貴的花木,寬闊的的馬路足足能夠讓八輛奢華的馬車並行,兩側的人行道側立滿了各色典雅的雕像,美國十幾米就有一座小心的噴泉,冉冉的噴灑着澆灌花木的甘霖。
兩側鬱鬱蔥蔥中都是奢華如宮殿般的住宅,能夠在這裡居住接受藝術薰陶的人,都是法諾斯城最尊貴的上流社會的大人物。
飯後的四人趕着馬車溜溜達達的來到聖輝大街,至於爲什麼要趕馬車?
如果沒有薩梵尼家族那奢華的馬車和馬車上的雙頭鷹徽章,即便夏佐給再多的錢,街道口的守衛也絕對不會讓他們走進來,不要說在這上學或居住,就是進入這條街道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證明。
穆茶木趕着馬車晃悠悠的駛向法諾斯學院,寬闊的街道上如流水車如龍,華美奢侈的四輪馬車在四匹純血戰馬的拉動下緩慢的整齊前行,趕車的車伕都穿着精美的禮服,趾高氣昂的拎着長鞭驅趕車輛。
奴僕和護衛則都整整齊齊的排成兩溜,端正整齊的跟在馬車後前行,這些奴僕和護衛身上都有着奢侈花俏的打扮,衣領袖口都是金絲溜邊,上面奢侈的鑲嵌着珍珠,瑪瑙等奢侈的寶石。
夏佐那奢華的馬車一進入這裡,竟反而還顯得有些寒酸,如果不是馬車上清晰的雕琢着薩梵尼家族的雙頭鷹花紋,只怕都要遭到一陣鄙夷。
兩顆巨大的足有三人合抱,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香樟樹,一左一右如同兩個守衛的巨人般屹立在法諾斯學院的大門兩側,淡金色的圍牆成爬滿了整齊的鮮豔的紅楓色爬山虎,自圍牆上潺潺噴下的水珠如雨露灑落,讓沾染着珍珠般水滴的葉片,平添一股華美典雅的氣息。
拱衛在大門上的是兩座四方形的尖塔,尖塔的四面凸起,分別鑲嵌了純金打造的手提豎琴,花籃,弓箭和水壺的四種女神,以及四個手持各種武器的威嚴騎士,校門內潔白的鵝卵石鋪路,綿延的延伸到校園深處,道路兩側種滿了夏佐不認識的各色花草,襯的整座校園如同一座巨大的植物園般。
“真有錢!”在老格里芬與門衛交涉的時間,夏佐
直勾勾的看着校門尖塔四周的金色雕像,吧嗒吧嗒嘴。
從反射的光澤可以輕易的分辨,那些東西絕對不是金漆而是赤裸裸的純粹黃金,即便只是鍍金的外皮,這十幾米高的幾座雕像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老格里芬耗費了半個小時的口水,外加賽出去幾十枚金幣,看門的守衛才終於鬆口答應讓他們進去訪友,但必須步行並且要在兩個小時內出來。
“該死!該死!該死的泥腿子,這裡是藝術的國度,他們怎麼能找這麼不講理的人來看守大門!這是他們院長的失誤,我要讓蘇格拉比老師起訴他們!”老格里芬一路紛紛不平的喝罵着,來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和剛纔門口守衛的態度,即便是老格里芬這種城牆拐彎般的臉皮在三人的笑容中也不由的微微發紅。
綿延的鵝卵石道路通向植物叢林深處,兩側的粉紅色的樹林中隱約的有貴族公子小姐們在攜手散步,在這麼充滿文藝唯美的地方,人總是會有些浪漫情懷,年輕的少爺和小姐們,或是吟唱詩歌,或是排練歌劇,當然意到情濃也會忍不住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粉嫩的花瓣從樹上灑落,潔白的鵝卵石小路在粉色的叢林中綿延,順着唯美的小路。四人走到學院的南部,一片藏匿在叢林中的奢華建築,這片屬於學院老師們的住宅,即便是在巨賈雲集,貴族遍地的聖輝大街,也算得上名列前茅的奢華建築。
住在這裡的都是藝術學院最珍貴的資源,從大陸各地雲集至此的尊貴大師教授,建築羣外一隊隊整齊的衛兵林立,他們昂首挺胸驕傲的以十人一隊站在一棟棟獨棟或是典雅或是華美奢華的閣樓前,守護着這片藝術學院最珍貴的地域。
蘇格拉比教授的閣樓,那是一棟老式的三層橡木製洋房,樣式簡單但卻透着一股古樸內斂的氣息。
“我是來拜見艾瑞拉教授的!我是他多年前的學生!”老格里芬只得再一次硬着頭皮上去交涉,不過與大門口的守衛相比,這裡的守衛們有禮許多,畢竟能夠在這裡晃悠的人,無一不是出身尊貴,隨便挑一個也不是他們中小守衛能夠招惹的起的。
艾瑞拉是蘇格拉比教授被驅逐出埃利亞帝國後的化名,作爲一個帶罪之人,獨在異鄉用自己的名字總會有些不方便。
“不好意思先生!艾瑞拉教授正在會客!”守衛的軍官有禮的欠身還禮,“還請您稍作等待!”
“會客?”老格里芬驚愕的微微一愣,蘇格拉比教授是一個純粹的學者,他爲學術而生,換言之學術就是他生命的一切,如果老格里芬不是手裡有上古戒指這種玄奧的能夠引起蘇格拉比興趣的東西,即便是他這位往日的學生,每分每秒都專注於學術的蘇格拉比都未必會見他。
“是的,會客!”門衛首領微笑着還禮“是帝都來三位的尊貴客人,今天天色還沒亮就來了,他們求見艾瑞拉教授,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你是說艾瑞拉教授在裡面會客?可是裡面根本沒有任何人的氣息!”夏佐疑惑的反問,他肉身幾經淬鍊,早已耳聰目明,況且經過穆茶木的訓練,閉着眼睛都能感覺到周圍十米之內的一舉一動,也因此纔在決鬥時將洛爾拖住。
帝都的客人是什麼人夏佐不知道,但是蘇格拉比只是一個純粹的學者,他一生的精力都放在學術上,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觸及任何修煉的老頭,這麼近的距離夏佐沒有理由感覺不到蘇格拉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