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綿延的聯軍大營,百萬人的巨大營地,綿延的佔據了很大的一塊土地,各色的彩旗和燕尾旗飛舞,每隔十米就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崗哨,一排排手持巨大龍槍的騎士不時整齊的巡視而過。
營地正中央一頂碩大的潔白帳篷,帳篷的門布上繡着紅色的十字架,頂端也有燃燒在聖火中的燃燒十字旗幟飛舞,一排排強大的鬥士守衛在帳篷外警戒,侯賽因冰冷的幾乎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我們已經快要接近最終的勝利了!”侯賽因狠狠的敲了敲桌上細絹布的細緻的軍士地圖,他掃了一眼桌子周圍的人“先生們!我們的腳下踩着坎帕斯帝國五分之三的領土,現在坎帕斯帝國已經不可能再阻擋我們,只要我們攻陷這做城牆,後面就在沒有阻礙,先生們,我可以原諒你們之前私自撤退的怯懦行爲,但是這做城牆我們必須攻陷!”
“審判長,哪有這麼多煩人的事情!”侯賽因身邊,一個魁梧的堪比野蠻人的粗壯審判騎士,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還用商量什麼?直接衝過去,砸開城牆,殺光所有卑賤的獸人!”
“賴特騎士長!”羅德曼帝國軍的統帥,那個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冷笑道“攻城可是會死人的,那麼狹窄的山道,我們的人數已經沒有優勢,我們不可能再向之前一樣,採用合圍的辦法。在這裡所比拼的是士兵的個人素質,坎帕斯戰士的個人素質呵呵”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清楚,坎帕斯的戰士是個人素質最強大的軍團,如果不是他們極容易因鮮血而進入亢奮的瘋狂狀態,那坎帕斯的軍團將會無可抵擋。
“達科元帥,打仗當然會死人!這個大陸上每時每刻都在死人!”賴特粗獷的臉上浮現一道冷笑“我們去拖住他們的鬥士,你們損失的不過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而已,死了就死了,重傷殘廢的都按照大陸規定的撫卹金補償就是。”
“賴特騎士長真是好大氣啊!”蒙塔斯聯邦的統帥氣急冷笑。埃利亞一共就來了五萬審判騎士。這些強大的騎士自然不會去攻城,攻城死的不是他們的人,他們自然不知道心疼“那條只有兩裡多長的城牆後面大概還有二十萬的坎帕斯主力兵團,這還只是最保守的猜測。如果對方從東坎帕斯招募兵員。以獸人的體質。很快就又能組織出一隻預備役大軍,按照正常的攻城比列,雙方的傷亡在一比五。而對方是獸人並且防衛完善,這個傷亡比將會進一步擴大,也就是說爲了這一道城牆,我們需要把所有的軍團都賠進去,況且我們沒有云梯,沒有投石車,這次進軍我們沒有帶任何的攻城設施,要我們怎麼攻城?用屍體壘嗎?我們在這裡的都是精銳軍團,這個損失誰來負責?”
賴特咧咧嘴,不屑的冷笑“真是一羣廢物,只可惜審判騎士團是重騎兵,絕對不會像那些低等的士兵一樣下馬攻城,你們的用處也就只有在這裡了,只要攻陷了這做城牆,之後的土地交給我們來征服。”
賴特顯然是一個極會招人仇恨的人,帳篷中的將領紛紛對他怒目而視,但卻又都敢怒不敢言。
沒有辦法!教廷雖然這些年沒落了,但強大的實力還是震懾這大陸上所有的國度,尤其是傳說中全部由黃金斗士組成的神聖騎士團,即便它從上古百族大戰之後從來沒有滿員,即便它已經幾百年不曾出現,但卻一直是懸在大陸上所有國家心頭的一把利刃。
達科元帥幽幽道“攻陷城牆之後?坎帕斯再也沒有能夠阻擋我們的軍隊,就算是我把帝國的預備役拉來,都能夠征服那片土地。”
“你是在侮辱我嗎?”賴特頓時吹鬍子瞪眼,手擼袖子就是一副要拉出來單練的架勢。
“都住嘴吧!”侯賽因微微聳了聳眉頭,淡淡的目光掃視,無聲的威壓讓所有人都即若寒蟬“我們現在需要研究的是,怎麼突破這道城牆,而不是在這裡做無畏的爭吵,既然需要攻城器械,那我們就叫人送來,我們有時間!”
角落裡靜靜坐着的血袍人,也是帳篷裡唯一一個坐着的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身影很沙啞,而且很僵硬,彷彿是很不習慣這樣說話“我已經傳令回去了,已經有第一批攻城設施從最近的城市向我們這裡運輸,同時還有一批神教增援的鬥士,大約在是十五天後能夠到達。”
“那真是太好了!”侯賽因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更像只是一個外在的表情“只要等攻城設施到達,我們就發動總攻,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最好每天發動一些騷擾攻擊來保證士兵的勢氣。”
說着嚴肅的環視四周“坎帕斯的高端戰力,會由我們來對付,比蒙也會參與到攻城的隊伍中,有它們的幫助,你們的消耗至少能減少四成,你們只需要爬上城牆應對那些普通的士兵,攻城時士兵如何分配,由你們自行商量,但是我絕不希望這再發生怯懦畏戰的事情!”說着身上炙熱的浩浩蕩蕩的聖火氣息一閃而過,壓制的周圍站立的一衆將領紛紛臉色蒼白。
夏佐陪着獅心王去看了布麗姬特,這位失去了自己父王的泰格公主還在昏迷中,科琳娜和阿曼達正在她身邊小心的照料。
“好在沒有收到什麼重傷!”獅心王仔細的檢查了布麗姬特的傷勢,臉上的表情微微放鬆,只是過於疲憊,精神消耗過度,修養幾天就能夠恢復,如果布麗姬特真的出什麼事情,他就真的不知該如何向迴歸坎帕斯的老友交代。
“軍團長,各部的統領都已經到了!”在幾人有看了一些傷員,並且安撫了平民和戰士們的情緒後,拉瓦爾快步走回獅心王身邊低聲說道。
沉重的木門在嘎吱嘎吱的聲響中被推開,狹小的圓形窗戶並不足以照亮陰暗的大廳,長條形的橡木桌上擺放着一排獸油燈,昏黃的火光在呼呼的閃動。
大廳裡安靜的十幾個人零星的坐在橡木桌兩側,顯得有些空蕩,在獅心王走進來後,所有人都同時站起身,表示對這位王者的尊敬,比蒙皇族被控,虎嘯王戰死,眼前這位萊茵的王者,就是整個坎帕斯最強大且最高貴的人。
“都坐下吧!”獅心王走到頂頭的位置上,伸手微微示意,但也是在他坐下後,筆直站立的衆人這才紛紛坐下。
夏佐和阿奇爾站在獅心王的背後,他注意到獅心王在看到大廳中的場景時,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一下。
在做的十幾個人都是坎帕斯各族最高的統治者,但是從他們現在的外表,實在看不出他們高貴的身份,幾乎每一個人都帶着沉重的傷勢。
獅心王的下手是一個魁梧的黑毛泰格,他的胸口還在愈出血液,那是被比蒙強行扯下一塊血肉留下的傷口,即便是黃金斗士的身體也沒有這麼容易恢復,虎嘯王戰死,布麗姬特昏迷,所以只有他來出席會議。
他的對面,坐着兩個狼人,從鎧甲上的徽章可以看出他們狼騎兵是師團長的身份,他們的身上裹着繃帶,甚至還在向外愈出血液,但身體座的筆直,僵硬的面孔掩蓋不了他們眼中的傷痛,查爾斯戰死,蓋爾王子也戰死,蒙受巨大損失的狼騎兵,只剩下最後兩個師團長出席會議。
科漢站在桌子邊上,他一路保護着昏迷的布麗姬特,身上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五十道傷口,經過包紮後,渾身裹着嚴實的白紗,渾象一個人馬形狀的木乃伊。
布爾牛頭人的族長戰死,有他的繼承人出席會議,年輕的牛頭人一臉寒霜,一道猙獰的刀痕斬斷了左邊的牛角,並順着臉頰斜斜拖下,砍去了一隻耳朵。
熊人族和猛獁族的族長盡皆戰死,他們的王子也都重傷垂危昏迷不醒,這兩族在戰場上向來是最狂猛的戰士,永遠無所畏懼的衝鋒在第一線,同樣損失也是最慘重。
潘斯族的族長是被擡進來的,他的雙腿被從膝蓋的位置齊齊的斬斷,年輕的繼承人則跟隨在他的身邊,斯內克族的族長同樣戰死,它們的身體並不適合這樣正面的戰場,年輕的繼承人原本清秀的面龐,被三道橫過臉頰的爪痕完全破壞。
斷了一隻手臂的盧卡斯冷着臉坐在一邊,雖然傷勢沉重,但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而匹格族的王子,則靜靜的抱着金色的巨大戰錘坐在最末端,夏佐聽說了匹格族的事情,原本就一直充當炮灰的匹格族,五十萬軍隊被屠戮一空,無數來不及撤離的族人慘遭殺戮,最終逃到這裡的也僅僅只有不到萬人的豪斯野豬一族。
“軍團長,這是各部的傷亡報告!”拉瓦爾將幾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獸皮遞給獅心王,動作沉重而緩慢,夏佐看得清楚,拉瓦爾托住獸皮的手掌不住的微微顫抖,彷彿是承受不了那沉重的分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