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城,沿着城門主幹道往外行走一兩裡的位置,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向這邊的城裡趕着。揹負着一大筐的石頭,黎陽拖着那有些沉重的腳步,擡起汗流如注的腦袋,看向這似乎更加炎熱了一些的天氣,只覺得口乾舌燥,口腔裡一股乾澀的感覺不斷的侵染着自己的大腦神經。看了看遠處已經清晰的胡天城,黎陽tian了tian嘴脣,好將自己乾燥欲裂的嘴脣稍微溼潤一下,免得等一下真的乾裂掉。
“一個晚上外加一個上午,兄弟,你真的是好厲害。”黎陽身後,一個比黎陽大一兩歲,衣着堂皇,樣貌精靈俊俏的少年看着黎陽,正一臉嬉笑的說道。
斜眼看了一眼身後的這個傢伙,黎陽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自己交了什麼黴運,離開力武學院的第二天,自己就遇上了這個奇怪的傢伙。
本來,在旅途中遇到一兩個同行的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黎陽也沒有去過分注意這個傢伙。甚至到後來因爲無聊,還和他聊了起來。可是想不到就是因爲這個,他竟然就跟上了自己。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偏偏這傢伙說的話卻是讓自己萬分無語,什麼他的名字叫籤金,總有一天要賺到千金,還說什麼自己總有一天要當上超級強者,然後成爲大富豪,一堆亂七八糟的遠大理想,聽得黎陽腦袋都大了。一路上,這籤金還一直佔自己小便宜。到了後來,黎陽只想着早點到達胡天城,好趕快跟這個鑽進錢眼裡籤金分手。
“兄弟,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會不好意思的。”看到黎陽看自己的眼神裡有着些許的鄙視意味,籤金趕緊作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拍了拍黎陽肩膀。
“你還會不好意思?這一路下來,你臉皮的厚度都已經讓我不好意思了。”瞥了一眼籤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再看看他整個人都已經倚在自己的身上,將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轉接到自己身上,黎陽有些無語的想道。
“趕緊到達胡天城,好將這個麻煩的傢伙給打發走。”顛了顛背上的石塊,黎陽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胡天城,心裡有些渴望的想着
“哎呀,終於到了,這一路可是累死我了。”坐在胡天城裡的一處露天茶舍中,籤金一邊用手捶着自己的肩膀,一邊無視黎陽有些恨意的眼神,愜意的喝着茶嘆道。
“我說兄弟,你這一路都跟着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什麼有錢人,你看着一大筐的石塊就知道了。”看着喝茶的籤金,黎陽用已經有氣無力的聲音勸說道:“如果兄弟你真的想要早日擁有千金,應該找一個大款傍上纔對。憑你的身手實力,總不可能沒人賞識的。”
想起自己在一路上用盡方法想甩掉這個傢伙,可人家每次都總能在自己以爲已經甩掉他之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上來,黎陽就是非常的無奈。雖然因爲自己實力並不強而看不出這傢伙到底是什麼階級的實力,但憑着他這一手,黎陽卻是可以肯定這個籤金絕對是不簡單。甚至黎陽都有點懷疑,如果這個籤金是有心要害自己,憑着他的手段和實力,自己能夠撐得到多長時間。
是撐時間,而不是在籤金的追殺中逃掉,畢竟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雖然黎陽對自己的底牌很有信心,但這個底牌卻因爲自己的實力而受到了十分大的限制。憑着這個籤金的追蹤手段,只要他不斷的和自己玩消耗,自己一出招就逃跑,自己以逃跑就追擊,黎陽相信,只需要一天的時間,自己就會被他制服。
所以,雖然自己十分不情願被他跟在身邊,但黎陽卻是不敢和籤金翻臉。
“我說兄弟,怎麼我越聽你的話就越加覺得你說話的語氣太老成啊,搞得好像我是小朋友,而你是教訓我的大人一樣。”又喝了一口茶,籤金一臉嚴肅的說道:“放輕鬆一點,這麼小就學大人,以後會變成人精的。”
“聽着你的話,我放鬆不起來啊。”舉起茶杯大大的灌了一口茶,黎陽才繼續說道:“而且,哪裡有人想你這樣,一臉嚴肅的叫別人放輕鬆一點的?”
“哈哈,是嗎?我是看你這麼嚴肅,所以才學你的啊。”籤金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話有問題。
“你究竟要跟着我到什麼時候?”既然甩不掉這個尾巴,黎陽決定至少要了解一下眼前這個傢伙,否則什麼時候自己着了他的道,被他賣了可能還會幫着他數錢。
“這個啊,我也不是願意跟着你的,只不過因爲一些事情,所以暫時與你同路而已。”籤金說道:“再說了,這路途這麼長,如果有個同伴一起的話,不說安全性大幅提高,就算只是說說話也可以解乏啊。”
“”不想再和籤金說話,黎陽隨意的到處轉移着視線,不想再看見籤金嬉皮笑臉的樣子。
忽然,黎陽的視線停在了街道對面的一家酒店裡,一動不動。
“哦?你也發現了?”看到黎陽目不轉睛的看着對面的酒店,籤金也笑了笑說道。
“你也看出來對面酒店裡面吃東西的人不是普通的居民?”轉過頭來,黎陽倒是沒有想到籤金竟然也有這麼好的眼力。
“不止這樣。”再次神神秘秘的向黎陽湊過來,籤金說道:“我還看出來,這夥人還是想要去搶劫別人的劫匪。”
劫匪,這種職業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存在的,畢竟無論哪個世界都是有好人有壞人有富人有窮人的。當然,也就有些人喜歡幹這些無本利大,逍遙快活的職業了。把腦袋綁在褲腰上,幹成一票就快活一段時間,幹不成就逃跑,逃不掉就挨宰,這也是因爲這個世界的紛亂。
在艾爾大陸上,實力就是一切,有實力的人能夠得到到別人的尊重和畏懼,沒有實力的人只能任由有實力的人欺負甚至宰殺,這是一條沒有被公認,但是卻被所有人默認了千百年的規則。
“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眼瞳中顯現出一絲異色,籤金慫恿道。
“去。”似乎沒有看出籤金的想法,緊盯着那夥緩緩從酒店裡走出來的劫匪,黎陽毫不猶豫的說道。